次日一大早,张觉夏和叶北修就去了德济堂。
刘明达见两人的黑眼圈,就知他们没睡好,“我让夫人备好了你们的早饭,一起吃了后,再领你们去见武师。”
“刘郎中,还用不用准备见面礼?”
刘明达扫了张觉夏一眼,“人家还不见得教不教呢,你这里就想好了见面礼了。”
张觉夏紧张起来,“刘郎中,怎么能不教呢,我相公这么优秀,必须得教啊!”
刘明达指着张觉夏,却对着叶北修说道,“你看看你媳妇,她可是很看好你,到时跟着武师好好学。”
叶北修点了点头。
张觉夏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刘郎中,你怎么能这样啊?”
“哪样啊!今儿老头子就给你们撂下话,这个武师呢,是我多年好友,人没别的毛病,就是严厉一些。
不过严师出高徒嘛,北修好好学就可以了,至于你们到时住在哪里呢?”
“刘郎中,我们在县城买宅子了。”
“那么快就买了宅子,那就更好了,老夫不用操心你们住的问题了。
觉夏, 以后你忙你的,等到你相公考个功名出来,做个朝廷亲封的武官。
哪天要是立个战功,说不定你也能得到朝廷的封赏呢。”
“封赏我倒没想过,只要人平平安安的就可以了。
刘郎中,要是打起仗来,是不是我相公这样的先上。”
刘明达捋着胡子笑了起来,“你想多了,你相公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先慢慢地一步一步走稳当了,再想以后的事,也不迟。”
叶北修忙解释,“我娘子也是为我好。”
“行了,你们小两口,我还不知道你们!”
叶北修赶着马车,按着刘明达说的路线,来到一座三进的大宅子前,刘明达跳下马车,门房就凑了上来,“刘郎中,我家主子等您好久了,快请进。”
走进大门,张觉夏就看到一大片的练武场,几个人在练武场边吆喝边练武。
刘明达则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到了会客厅,老远就听到了爽朗的笑声,“刘兄!”
“宋兄!”
刘明达把叶北修和张觉夏介绍一番。
“在下宋凡心。”
“宋师父好!”
叶北修和张觉夏齐声喊了出来。
宋凡心笑了,“看来我这徒弟是非收不可了。”
刘明达给叶北修使了眼色,叶北修会了意,忙跪了下来,行了拜师礼。
宋凡心看着叶北修,“咱先说好,既然拜了师,可就要好好学了。”
“弟子明白。”
宋凡心把叶北修扶起,打量着张觉夏,“这是?”
“我是您徒弟的媳妇!”
宋凡心笑了起来。
刘明达指着张觉夏向宋凡心说道,“你这徒弟的媳妇,可是个妙人啊!
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老头子就不啰嗦了。
老头子很少夸人,北修就算一个。这小子资质不错,你可要好好教。”
“放心吧,我定教出个武状元来,到时让刘兄脸上有光。”
刘明达会心地笑了,“有了宋兄这话,我心里总算是有底了。
北修,好好学,你师父这嘴可是开过光的,准得很。”
叶北修留在了宋凡心那里,按着他的规矩学起了武。
张觉夏则和刘明达一起出了宋府大门。
刘明达叮嘱张觉夏,“北修以后怕是无暇顾及你,你可不要埋怨他啊!”
“怎么会呢,我还等着他给我挣诰命呢!”
“虽说你很有能力,可这事儿确实得靠他努力。那你自己能不能忙过来?”
“忙不过来,我就找人啊!”
张觉夏驾起了马车,准备把刘明达送到德济堂。
“刘郎中,我相公那里真不用准备拜师礼。”
“宋兄不喜这些虚礼,不过,他喜欢美食,你哪天得空了,给他们送些饭就可以了。”
“那他的口味?”
“和我一样,只要味道好,什么都不嫌弃。
咱们光忙了,老头子我又想起一事,一会儿到了德济堂,你和我一块进去。”
“可有事?”
“”去了就知道了。”
到了德济堂,刘明达把张觉夏带到后院,“我先进去找东西,你坐一会儿。”
刘明达乐呵着把东西找了出来,递到张觉夏手中,“看看认识吗?”
张觉夏接过后,就闻到一阵独有的香味,“孜然?太好了,有了这玩意,咱们吃羊肉时,更美味了。”
“还有这个?”
“辣椒!”
“刘郎中,你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吃货自然是吃货的途径。”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这个孜然,我知道哪里有卖的,这个叫辣椒的物件,可是我去别人家做客,从人家花盆上摘下来的,实在是不知道哪里有卖的!
不过,那家主人,倒是又送给我了一些种子,虽不多,可也够你种一些的了。”
张觉夏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明天我就回家种在地里,有这个玩意,咱们又可以做多种美食了。”
“老头子也有口福了。”
到了晚间,叶北修才迈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张觉夏看着他很是疲乏,就让李云烧了洗澡水,让他泡一泡。
洗漱完毕,叶北修就躺在了床上。
张觉夏关心地问道,“如何?”
“娘子,很累!比打猎还要累!”
“那你的腿可还受得住?”
“没问题,娘子不要担心,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今日宋师父也说了,武科举确实是条通仕的路,比起正儿八经的科举考试不知简单了多少。
只是那些读书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然,他们也都来参加武科举了。”
“那你可吃得消?”
“师兄们说了,坚持上几天,习惯了就好了。
再说了,我曾是猎户,这点苦要是吃不了,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张觉夏说起想回叶家村的事,叶北修颇有些惭愧,“我没有办法当你的车夫了,让杨大牛陪着你回去。”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我安排好家里的事,就赶回来。”
叶北修累得已打起了鼾声,张觉夏闭上了嘴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把最近要做的事,挨个捋了捋,直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