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梦香,杨志和李云就急得团团转,夫妻两人一致开口,“太太,难道你真的要帮这个女人?”
“难道这还有假。”
杨志急得语无伦次,“刘三乐他娘什么德性,您还不清楚,咱们干嘛要管这闲事。
还有这个刘三乐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提起裤子不认人,自己的娃都不放过。”
李云见他越说,嘴上越没个把门的,连忙推了他一把,“太太还在呢,说话注意些。”
杨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脸瞬间成了大红布,“太太,我就是个大老粗。
可话说回来了,我这话糙理不糙,刘三乐的做法,老子当真看不惯。
他幸亏没有落在我手上,要是落在我手上,我不把他打死也得把他打残。”
李云不耐烦地打断了杨志的话,“越说越离谱了,你要是打了人,不还是给太太惹麻烦。
刚刚太太不是说了嘛,是为了给咱们的小主子积福,才帮的她。
你说说,一个女人大着肚子,也确实不容易。
唉,这女人啊,也着实可怜......”
杨志却不认同李云的话,“我看这女的也不像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呢!”
杨志的话,让张觉夏清醒不少。
她刚才脑子里原本想着让杨志把梦香安排到翠柳庄,经过杨志这么一提醒后,她也觉得这样做有些莽撞了。
万一刚才的那个女人是和刘三乐串通好来算计她的,她岂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种蠢事她不能办。
她有些后悔了,刚才自己确实冲动了。
她用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瞬间柔和了很多。
同是女人,又同是要当娘的女人了,万一梦香说得都是真的,自己顺手救了她,也算是功德一件。
张觉夏这人做事干脆利落,她想着既然杨志已经提醒了她,那这个麻烦就不要让它发生。
那把人安排到哪里呢?
有了,张觉夏想起任逍遥留给她的那个木牌,她只告诉杨志,让他稍等一会儿,她去去就回。
杨志和李云在屋子里互相埋怨起来。
“我说不让你多管闲事,太太这个样子,要是真有个三长二短,你我都担待不起。”
李云气呼呼地瞪了杨志一眼,“太太都没说什么,你倒是说起了嘴。”
“哎哟,我不是说嘴,我只是觉得不值,这个女人肚子里怀得孩子是刘三乐的,人家孩子爹都不在乎,也不知你们在乎个啥。”
李云伸手朝着杨志的肩膀就是一巴掌,“你说我们在乎个啥,因为我们同是女人,我们知道怀胎的辛苦,也知道为母则刚。
我从那个女人眼神中,我看出了她护子心切。
我......”
李云说着说着就要掉眼泪,把杨志心疼的不得了,他四处瞧瞧没人后,才上前帮李云把眼泪擦掉,并拉着她的手,说起了好话。
“娘子,笑一个,都是我不好。
一会儿,太太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绝不说半个不字。”
李云破涕而笑,“晾你也不敢!”
张觉夏拿着这个木制小旗状的标识,来到李云和杨志身边,恰巧就是看到杨志哄李云的情景,她干咳一声,故意闹出了些动静。
杨志连忙松开李云的手,李云扭捏地低头叫了声,“太太,回来了。”
张觉夏把这个木制小旗状的标识交到了杨志手上,“杨大哥,你带着林远,让他陪着你一起出城。
你们拿着这个,带着那位叫梦香的姑娘,去找逍遥大王,就报我和我相公的名号。
去了你就说,梦香是我的远房亲戚,嫁人后不久就死了相公,婆家人不善,想把她卖掉。
梦香念及亡夫的情分,想把肚子里的娃留下。
我心善,想帮她一把,想破了脑袋,觉得他那里是个安全之地。
让他一定把梦香照顾好了。
等过一阵子风头过了,我自会把人接回。”
张觉夏还拿出一个荷包,交给杨志,“里面有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到时你交给逍遥大王,就说是我和相公的一番心意。
剩下的二十两碎银子,你交给梦香。”
杨志接过荷包,放在身上,准备出门。
张觉夏又叫住了他,“你从前面铺子问一问李乐,可有交到县城外的货,你们顺便捎着。”
杨志瞬间会了意,“太太,这事儿我定办得明明白白,您在家等消息就成。”
说罢,他瞧了李云一眼,叫上林远,快速出了门。
看着他们走后,李云对张觉夏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太太,您这么安排当真是绝了。”
“唉,刘家这般无赖,我也是怕啊!”
张觉夏说这话的时候,竟有些庆幸,她不敢想,如果当初田彩虹和张秋叶在中间没有插一杠子,她如愿嫁给了刘三乐,这日子会是一番什么景象。
她只是想想,后背就是一阵发凉,算了,现在的日子这么好,何必想这些有的没的。
到了晚间,她和叶北修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张觉夏把白天发生的一切,给叶北修一字不落地给叶北修说了。
叶北修没有埋怨张觉夏多管闲事,他只是叹了一口气,“我家娘子太过心善,帮助人还得想着会不会被人算计,当真是太不容易了。
说吧,娘子要什么奖励,只要为夫能做得到的,我一定去做。”
不知是怀孕的缘故,还是什么,张觉夏最近很是依赖叶北修,她缠着叶北修问道,“你会不会背着我,做坏事?”
叶北修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会,娘子,不许胡思乱想。
没有你成就不了现在的我,我叶北修是知恩感恩之人,绝不会乱来。”
张觉夏又不依了,“我不需要你感恩,你难道不爱我吗?你对我难道没有夫妻之情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叶北修头都大了。
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向张觉夏解释,“娘子,为夫爱你,怎会不爱你。”
“那你刚才怎么还说知恩感恩,难道你不是把我当成了你的恩人?”
“娘子,你是我娘子,怎会是恩人。
为夫只是说是你成就了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