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爵淡然一笑，“楚家是不同往日了，可破产的是楚楚父母。”
“公司倒闭而已，就算清算，那也是楚楚父母的财产，跟她又没关系。”
“她名下几套不动产，加起来绝对值五千六百万。”
听慕天爵这么轻描淡写的叙述，汪庆云一下子就急了，“楚雅涵名下那些房产，根本卖不出去！”
“抵押贷款都没银行收，哪里有五千六百万？”
“婶婶对我的情况，好了解呀！”楚雅涵出声了。
汪庆云！
那些流言蜚语，果然跟汪庆云有关！
“……”
汪庆云哑然失色。
她急于让慕天爵吃瘪，倒是把自己暴露了。
不过，她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
立马换了副面孔，从容地道：“你如果是通过联姻嫁进慕家的，知根知底，我也不用处处留意、事事打听了。”
好么。
黑的硬生生被她这么说成白的了。
汪庆云一副她是为慕家好的态度，楚雅涵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转回到资金的话题上，“我爸爸生前有很多好友，他们帮我把房产出售出去了。”
“哦？”汪庆云不信，“你父母去世、你们楚家破产的时候，那些好友都不出面，倒是这个时候伸出援手了？”
楚雅涵也不甘示弱，回怼道：“婶婶对我情况这么了解，不如帮我查一查他们吧？”
“我也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突然肯帮我了呢？”
查吧！
有慕天爵在，查破脑袋也查不出来。
“你……”汪庆云被怼的语塞。
慕天爵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用的好！
“好了。”慕金彪出来打圆场，“这在家啊，没必要事事都清楚。”
“只要确定有这么一笔钱进入了公司账户就行了，何必计较是哪里来的。”
汪庆云在楚雅涵那里吃了亏，不服气又只能忍。
说话就带着气，“我是担心资金来历不明，会有后续麻烦。”
“那你去查啊！”慕天爵歪在太师椅上，没好气地道：“我和楚楚都支持你去查。”
眼看慕天爵又在拱火，慕唯尊发话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啧。”慕天爵不悦了，“要不说咱祖孙俩不对付呢！怎么旁人说话你都让说，我一开口就得少说两句了？”
“……”
慕唯尊哑然。
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是想息事宁人！
“说说说，愿意说就说！”慕唯尊摆摆手，不管了。
愿意怎么吵怎么吵，反正没有外人在。
“我当然要说！”慕天爵冷声道：“今天这事我不追究不代表这件事就算了，既然有人愿意管，那我就耐心等待调查结果。”
“我慕天爵纵然脾气再好，也是有底线的，现在我就当着高祖爷爷和爷爷的面把话撂这了。”
“再惹我一次，就别怪我不念骨肉亲情，拼尽一切也要把新仇旧恨一起算清楚！！”
话落，不止汪庆云和慕浩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就连楚雅涵心口都紧了紧，一股莫名的寒意，从未知处袭来。
她看了一眼慕天爵，又看向慕唯尊和慕金彪。
两个老爷子面无表情，不知道此刻在想什么。
一时间，几人竟相顾无言了。
空气突然有些紧张。
短暂的安静后，慕天爵忽地笑了，“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
双手同时拍了下太师椅两边的扶手，顺势优雅起身。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离开时，慕天爵转向慕唯尊，道：“你准备派谁查这件事？”
慕唯尊刚坐下，正在摆弄棋盘，闻声斜了慕天爵一眼，“你有人选？”
“没有！”慕天爵回答的干净利落。
没有问什么问？
慕唯尊无语地看向慕天爵，“我亲自查，你满意吗？”
“你，亲自查？”慕天爵上下打量慕唯尊一番，“用你这老胳膊老腿查？”
都窝在这座老宅子里多少年了，还知道外面的路怎么走吗？
还嫌麻烦事不够多是吧！
到时候真相没查到，他们慕家再来个寻人启事。
那就热闹了。
“怎么？我这老胳膊老腿是断了还残了？”慕唯尊反问。
“呵呵呵……”慕金彪听着他爷孙俩斗嘴，忍不住笑出声。
赶紧打圆场，“好了天爵，相信你爷爷，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
慕金彪发话了，慕天爵自然是信他的。
那就不必问了。
“好，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应一声，我可是很期待真相是什么的。”
说罢，慕天爵牵起楚雅涵的手，就往外走。
“对了，天娇弄了个什么舞会，说是为雅涵准备的，你们去看看，喜欢就留下来玩玩。”慕唯尊道。
“你想去吗？”慕天爵征求楚雅涵意见。
楚雅涵想起今天刚来的时候，慕天娇说的话。
于是点点头。
慕天娇虽说是慕浩霆和汪庆云的亲生女儿，可对她却没有表现出敌意。
不管是真亲近还是假友好，目前来说，和慕天娇多接触没有坏处。
“好。”慕天爵冲楚雅涵露出微笑，又朝慕唯尊方向稍稍转头，冷冷地道：“我们去！”
前后不过一两秒，对楚雅涵和慕唯尊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
园里的灯光已经亮起，各种造型和祝福语。
集体都很有节奏地变幻着色彩。
皆在努力展现它的美。
过节的气氛，被渲染的浓烈了很多。
一时间，竟有种逛主题公园的感觉。
“对不起。”
楚雅涵正在兴致勃勃地欣赏灯光秀，身后的慕天爵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楚雅涵愣了下，“什么？”
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说‘夭折’的，我就是恨……”
恨什么？
慕天爵没有说出来。
他及时收回要说的话，不想把这种怨念传递给楚雅涵。
顿了顿，改口道：“所以，对不起。”
原来是说这个。
楚雅涵明白了，抓住慕天爵的手，并十指相扣，“没关系的慕天爵。”
“我知道，你说那些话并不是针对我，所以我不怪你。”
他过去的那些经历以及他受过的伤害，她无法改变。
但是她理解。
因为他们都被亲人伤害过。
“我只是心疼你。”楚雅涵望着慕天爵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