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象鼻山更显得静谧而庄重。山峰巍峨挺立,其形状独特,仿佛一头巨大的石象在寒冬中傲然屹立,长长的“象鼻”直指苍穹,承载着天地间的雄浑与壮丽。
尽管大雪封山,但仍然阻挡不住人们对它的向往与敬畏。山脚下,偶尔可见几行新鲜的兽蹄印迹,昭示着即便是这样的严寒时节,仍有生灵在此坚韧生存;山腰处,那曲折蜿蜒、时隐时现的山径,在皑皑白雪之下若隐若现,宛如一条通往神秘仙境的天路。
这山就在京州城东南十二里处,山中看不见一点绿色点缀
在这广袤深邃的丛林之中,一群身着破旧衣物的人们围绕着熊熊燃烧的篝火聚拢在一起,以求取一丝温暖。
这些人面容憔悴,肌肤泛黄,明显呈现出长期营养不良的状态,他们的困境清晰地写在了脸上。
篝火边缘,一位手持老旧弓箭的少年,年约十六七岁,满脸愁容地向其中一位长者倾诉:“父亲,这山中已经找不到任何食物了,如果持续这般状况,恐怕我们都难逃饥饿之苦。”
然而,坐在篝火东侧的一位长者,须发皆白且额头上刻有一道醒目的刀疤,听闻此言,顿时勃然大怒:“住口!若非你误袭了官府的人马,我们现在何至于藏匿在这深山老林,连外出觅食都不敢?”
面对责难,少年低头垂首,语气中夹杂着委屈:“我当时视线受阻,雪太大了,哪里分辨得出他们就是官府的人啊。”
未曾想,长者的愤怒并未因此稍减,他抓起身边的木棍,厉声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敢狡辩!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没收你的弓箭,今日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少年听罢,满腹无奈,索性一屁股坐到冰冷的地面上,口中悲愤低语:“那就打死我吧,反正横竖都是饿死的命。”
就在侯路生举起木棍,即将狠下心惩罚少年之际,几个族人迅速上前将他拦了下来。
其中一位族人劝解道:“族长,侯勇这次确实是情急之下铸成了大错,咱们都已经好几天粒米未进,实在是饥饿难耐啊。”
侯路生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放下手中紧握的木棍,疲惫而又懊悔地叹了一口气:“唉,终究是我不对,如果当年不是一时冲动带领大家走上了这条路,或许就不会沦落到如今这种窘迫境地。”
其中少年听到就说:我们在京州本是造船的匠人,因为得罪了王家和晋王,被逼得上山落草为寇,现在老百姓也穷得叮当响,门阀世家的货物又有护卫守护,官家的东西又有兵马随行,这土土匪当得和乞丐独一无二。咱还不如换个地方生存。
侯路生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真正令人担忧的是他们与位高权重的晋王相互勾结。这种结合使得原本势力庞大的王家更加嚣张跋扈,行事肆无忌惮。无论逃到何处,只要仍在皇权统治之下,都难以逃脱他们的掌控,因为整个天下都是皇家的疆域。
\"确实如此,我前几日暗中下山所闻,晋王似已颁令各地州府门前设立粥棚接济灾民,此外,他还于近期推行了一项重要的土地政策——大规模开荒屯田,而开垦出的所有田地,均无偿分配给当地百姓持有耕种。尤为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冬天李将军麾下的官军并未例行围剿流寇,反倒是发布了招降令,声称凡有意愿弃恶从善、归顺朝廷的盗匪,官府承诺既往不究,并且同样享有领受赈粥的权利;反之,倘若仍有顽固不化、无视劝降者,官方则誓言必以铁腕手段,格杀勿论!”一人补充道。
侯路生一听,愤然抄起手中的棍棒,再度指向倒地的儿子侯勇,满脸愠色:“这逆子竟敢挑衅官府,这下咱们连粥都没得领了,真是把我活活气煞也!” 侯勇迅速从地上跃起,察觉到父亲此刻的愤怒非同小可。
众人见状急忙再度上前劝阻,就在这紧张关头,一名族人急匆匆从山下奔上,气息未定地喊道:“族长,羊群经过了。”
此处“羊来了”并非实指羊群,而是山贼之间约定俗成的隐语,代表着有可以劫掠的目标出现。
闻此暗号,众人群情激昂,纷纷抓起各自简陋的武器——木棍、农具甚至带钩的耙子,侯勇更是迅疾背上了弓箭,急切地询问:“目标是什么来头?”
通报之人回应:“看上去是一队粮商,随行护送的卫士人数并不多,大约也就八九个人。”
侯勇眼见时机难得,生存压力之下,他催促道:“爹,动手吧,不然我们就真的要饿肚子了。”
侯路生面对生活的逼迫,内心纠结不已,他知道已无退路可言。最终,他一咬牙,决然下令:“准备下山。”
四十余名原本是造船匠人因为饿所以毫不犹豫地沿着崎岖山道急速下山,他们对此地了如指掌,特意选择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埋伏位置,那处树木枝叶繁茂,即使近在咫尺亦难以窥探内部状况。
抵达山脚后,这伙人兵分两路,悄无声息地潜入道路两侧浓密的林荫里,精心布置下伏击阵势。
远处,伴随着辘辘车轮声渐次传来,一行马车映入视野,共有四辆马车,每辆车配备一位驾辕车夫,前后各有四位身手矫健的侍卫严密护卫,载满货物的马车在曲折山路间稳步前行。
此刻,两队埋伏者屏息凝神,静待最佳的攻击时机,气氛愈发紧张,一场围绕生存与命运的对决即将在林间狭窄路段上演。
在每辆马车上,都堆叠着几个标志性的大竹筐,那是粮商们运输粮食时惯用的装载工具。目睹眼前堆积如山的粮食,侯路生眼中闪烁出贪婪与决心,一旦夺下这批粮食,他们足以支撑数月的生活。马车缓缓驶入了预先设定好的伏击圈,侯路生果断地高喊一声,率领众人猛烈冲击马车。
四位车夫察觉到突袭,迅疾从马车隐蔽处抽出防身的长刀,四位训练有素的侍卫也立即围绕马车结成防御阵型,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并未显露出丝毫惊惶失措。
然而,侯路生在冲锋之际,心头忽生一丝疑窦,但面对唾手可得的粮食诱惑,他的理智渐渐模糊。就在他们即将触及粮车的一刹那,马车上堆放的大竹筐诡异地自行开启,只见全副武装的军士从筐中跳脱而出。
李丰怀也在其中一个竹筐中跃出,厉声喝道:“你们这些乱贼,趁早投降,否则休怪本将手下无情!”原来,车厢内的粮食竟然伪装成了军队,顷刻间,原本看似只有八人的车队,摇身一变成为四十位精锐士兵。
侯路生及其部众顿时成了大莎鼻了,才意识到他们已然陷入了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李丰怀微微眯起双眼,犀利的目光锁定在侯路生身上,沉声道:“你便是侯路生,无需多言,随我去晋王府接受殿下的裁决!”随后,他指挥军士将侯路生一行押回京州城,并遣派一名军士提前返报消息。
晋王此次展现出高超的智谋与耐心,针对侯文辉受伤之事并未急于行动,而是等到三天之后布下此巧妙陷阱,果不其然,这群因饥饿而丧失理智的山贼悉数落入圈套。
李丰怀顺利将侯路生押解至都督府,此时陈华已在府内等候。另一边,侯文辉的伤势有所好转,现已能勉强行走,这让各方人士都略感宽慰。
当日,侯文辉也亲自来到了都督府,静待这场关乎命运的交锋。
\"殿下,侯路生及其子侯勇均已按计划捉拿归案,请殿下做出公正裁决。\"李丰怀恭敬地禀报道,随后退立一旁。
陈华仔细看了几眼:心里无数个窝草窝草,这特么比叫花子还造孽破烂啊。
随后陈华厉声到:\"你就是侯路生?\",你可知落草为寇,袭击官府人员是死罪!
侯路生屈膝跪地,心中一片死寂,他坚决地说道:“殿下,所有罪责皆由我一人承担,无论是生死惩罚,我都甘愿接受,请殿下明鉴,勿让此事波及无辜。”
“你确是个有担当的硬汉,但本王并非随意杀戮之辈,虽可免除你的死罪,然而罪行却无法就此抹去。依据大陈国的法律,至少你们也得承受贬为奴籍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