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杀人狂丽兹
作者:南瓜乌龟   古今中外奇案录最新章节     
    丽兹·伯登一挥斧,妈妈四十下遭殃,转瞬间爸爸又多了那不祥的一击,凑成了四十一。这便是十九世纪美国那段最黑历史的“流行”版本。可要是那些编出这骇人童谣的无名氏能多点责任心,追求那么一丢丢真相,歌儿或许就得换个唱法:一把神秘斧头,悄然落在丽兹·伯登继母身上,十九下狠招,九十分钟后再对伯登爸爸施以四十一击绝杀。
    第一斧就结结实实定了局,后面十几次纯属“用力过猛”。不过,咱们即将揭开的,可不是那种白教堂连环杀手式的疯狂滥杀逻辑。
    话说这桩光天化日之下的惊天命案,发生在工业革命如火如荼时,美国新英格兰某个不起眼却欣欣向荣的小镇上。它不仅让新英格兰目瞪口呆,更在短短数日内,像四年前开膛手杰克的阴影一般,让全美乃至全球都陷入了不安的漩涡。这究竟是怎样的戏码?
    首先,这位看似平凡、家境优渥的女性,此前从未与血腥谋杀沾边。如果说,白教堂血案让我们见识到,在一个自以为坚固的社会肌理下,偶尔会冒出恶魔般的残忍与良知沦丧,那么此案则提醒我们,即使是在看似平静的家庭里,罪恶也可能悄无声息地潜伏,那背后的道德沦丧,或许比表面的波澜更加错综复杂,令人不寒而栗。
    哎呀,不得不提另一桩同样妙趣横生、怪诞离奇的悬案,据说也是出自家庭内部的谜团,只不过它发生在整整一个世纪之后的1994年。地点?洛杉矶布伦特伍德区,尼科尔·布朗·辛普森和罗纳德·戈德曼魂断公寓门外,与丽兹·伯登的悲剧遥隔千山万水。两案主角,皆是人前正派、腰缠万贯、社区的“模范标兵”,背后都站着由金钱堆砌的豪华律师天团,个个声称客户清白,坚称他们没用那把神出鬼没的凶器,对一男一女痛下杀手,且二人身上几乎找不到半滴可疑血迹。两案都重金悬赏,渴望线索,最终却无人领走那份奖金。法庭上,一字一句,全球瞩目,而被告们却像约好似的,选择了沉默是金。实际上,公审中他们唯一“高声”说的就是那句简单的“非我所为”。
    世人皆疑惑,一位富有的、知名的、帅气迷人的前橄榄球巨星,怎能一时怒起,对前妻及无辜路人下此毒手?这与百年前的追问异曲同工:一个文静、有礼、富有、曾任主日学校教师、教会与慈善活动常客,还是“女性基督徒节欲联盟”响当当人物,怎会摇身一变成恶魔?纵使两案千差万别,跨越百年时光,这疑惑始终盘旋不去,仿佛犯罪心理学里那永恒的谜题,引人深思。
    1892年8月2日,星期四,一个闷热的早晨,马萨诸塞州秋河市的警察局长陆福斯·b·西利雅得,正悠哉地品着早茶,冷不丁接到了中心警察局的紧急呼叫。来电的是个名叫约翰·康宁汉的报刊经销商,他当时正在霍尔马房闲逛,突然见到亚德来德·邱吉尔女士如同风中的柳絮般,慌不择路地冲向她的马车司机汤姆,叫嚷着让他赶紧去找医生。
    “天哪,安德鲁·伯登先生,他出事了!”邱吉尔女士看到康宁汉后,急切地请求他帮忙报警。康宁汉可是个精明人,他一边点头应承,一边掏出了口袋里的铜板,先给《秋河市环球报》打了个电话,想着给他们送个大新闻。
    伯登家,那是秋河市的名门望族。家里住着四个人:安德鲁·杰克逊·伯登,这老头儿可是个传奇人物,白手起家,如今是秋河市最富有的商人之一,年近七十依然精神矍铄;他的第二任妻子雅比·德尔菲·戈莱迪·伯登,六十四岁,虽然年岁已高,但风韵犹存;还有两个女儿,艾玛·勒诺拉和丽兹·安德鲁,一个是四十一岁的端庄淑女,一个是三十二岁的俏丽佳人,她们都是安德鲁与前妻萨拉·安东尼·摩尔斯·伯登所生。家里还有个女佣布里奇特·苏利文,是个二十六岁的爱尔兰小丫头,已经在伯登家服务了两年有余。
    说起秋河市,那可是个棉纺织品的王国,1890年那会儿,这里的人口已经达到了八万,整个城市都沉浸在繁荣的棉花香气中。而说到秋河市的起源和繁荣,那就不得不提伯登家。虽然安德鲁·伯登只是伯登家族的一个远房堂兄,没有享受到家族权势的庇护,但他却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在商海中乘风破浪,终于成为了秋河市的商业巨擘。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传奇人物,竟然在自己的客厅里遭遇了凶残的攻击。西利雅得局长放下茶杯,眉头紧锁,他知道,这起案件将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在秋河市的街头巷尾,流传着一个关于“棺材大王”安德鲁·伯登的传奇故事。这位高大清瘦、白发苍苍的“胡子大叔”,不仅从做棺材起家,还一手创办了自己的殡葬帝国。更令人咋舌的是,他竟将那些阴森恐怖的“死亡生意”赚来的钱,一股脑儿地砸进了房地产、银行和制造业的滚滚洪流中。
    如今,这位老伯可是联合储蓄银行的大boss,同时还是商业制造公司、bmc德尔菲安全储蓄和信托公司、环球纱纺厂、特洛伊棉纱纺织厂的重量级董事,手里还握着好几个农场。到了1892年那会儿,他的个人财富已经飙升到了五十万美元的天文数字,这在当时的秋河市,可是富可敌国的存在!
    都说这安德鲁是个自己奋斗出来的“草根富豪”,他公平、顽强、精明,简直就是商场上的“拼命三郎”。不过,这位老伯的私生活可就有点“抠门”了。他极端节俭,连电和室内抽水马桶这样的“奢侈品”都舍不得用。他那位于第二街九十二号的两层小楼,地下室有个厕所,卧室里还有个便桶,每天早上他都得亲自去倒空它们。这可真是“有钱人的烦恼”啊!
    据说,这安德鲁老伯的幽默感几乎为零,他从不觉得逗乐有什么好玩的。这可让他的两个女儿伤透了脑筋,她们觉得父亲这种过分节俭的生活方式,让她们在社会上取得成功的机会大大减少。哎,这老伯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在一个平常无奇的早晨,艾玛带着一丝期待离开了秋河市,踏上了前往费尔海文的旅途,那里是她的朋友家,距离秋河市有十五英里的距离。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家的同时,家里却隐藏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家里留宿的客人是约翰·文尼卡姆·摩尔斯,五十九岁的他,是安德鲁已逝妻子的弟弟。这位老兄在衣阿华州住了二十年,但三年前决定重返东北部,定居在南达特茅斯市。他刚在8月3日星期三下午抵达,随后便匆匆前往安德鲁在斯湾溪的农场。一般来说,农场的鸡蛋都是由承包人每周四送来的,但那天晚上,摩尔斯却提前把鸡蛋带了回来。
    接下来,摩尔斯与安德鲁之间似乎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商业讨论。虽然有人传言他们谈到了遗嘱的事情,但可惜,这一切都没有留下任何书面证据。伯登家的气氛总是那么阴沉严峻,而那个星期三更是显得格外压抑。
    早上七点钟,雅比急匆匆地跑到街对面的锡伯里·沃伦·博文医生家,她慌张地说自己和安德鲁昨晚都感到胃部极度不适,还吐得稀里哗啦,担心有人想对他们不利。博文医生迅速进行了检查,然后安慰她说没什么大问题,就让她回家了。
    然而,在上午稍晚的时候,博文医生还是不放心,决定亲自到伯登府上探望。安德鲁却显得很不耐烦,坚称自己没有生病,并且拒绝接待任何未经安排的商业拜访。这位老伯可真是固执得可以,连医生都不放在眼里。不过,话说回来,安德鲁在饮食方面可是一向节俭到了极点,他怀疑这次的肠胃不适可能是因为家里连续几餐都在吃的炖羊肉。当时天气已经相当暖和,布里奇特也怀疑羊肉可能变质了,但安德鲁却坚持不让倒掉。
    这一连串的怪异事件,就像是一场悬疑剧的序幕,让人不禁好奇:这个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秋河市的某个周四清晨,约翰·摩尔斯与安德鲁、雅比一同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丽兹则一如既往地缺席了这场家庭聚餐,她虽然住在这个小屋子里,但似乎与父亲和继母之间总隔着一道无形的墙。摩尔斯在八点四十左右离开了餐桌,去了趟邮局,随后便去了艾莫里家拜访亲戚。据艾莫里夫妇透露,从上午九点四十分到十一点二十分,摩尔斯都和他们在一起,离开时他们猜测他应该是选择了新贝德弗德那条路回家。
    而此刻的布里奇特,正被雅比分配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擦洗所有的窗户,无论是里面还是外面。在炎热的夏天,这样的工作简直是一场噩梦。更糟糕的是,她今天早上刚煮了早餐,清理完桌子后,便感到一阵恶心。上午九点左右,她不得不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到院子里呕吐起来。
    不一会儿,安德鲁便出门上班了。他的邻居邱吉尔太太,住在北边,目睹了他离开的身影。而此时的布里奇特仍在后院呕吐不止,雅比则在楼上整理着约翰·摩尔斯住过的房间。当布里奇特终于回到屋里时,她听到雅比和丽兹在餐厅里低声交谈着什么。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安德鲁·伯登正在他名下的一家正在改造的商店里忙碌着。他突然感到一阵不适,便告诉木工自己要回家一趟。当他回到家时,大约是上午十点四十分。他用钥匙试图打开前门,却发现门被从里面闩上了。这在白天可是件稀奇事。于是,他敲了敲门,布里奇特费劲地打开了门闩。当她终于打开门时,站在楼梯上的丽兹还调侃她连门闩都打不开,真是个“无用”的女佣。
    在秋河市的某个午后,安德鲁神秘地带着一个白纸包裹回到了家中。包裹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无人知晓。自从去年家中遭遇入室盗窃后,安德鲁便养成了用钥匙将他和雅比的卧室紧锁的习惯。他取出壁炉架上的钥匙,悄无声息地通过后楼梯上楼。
    当安德鲁再次出现在楼下时,丽兹告诉他,伯登太太(最近她突然不再称呼她为“妈妈”)因为收到了一张生病朋友的纸条而匆匆出门了。安德鲁则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打起了盹,他依然穿着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双脚则随意地搭在地毯上。
    为了不打扰安德鲁的休息,布里奇特悄悄地走进了餐厅,开始擦拭窗户。丽兹紧随其后,手中拿着一块烫衣板,准备开始熨烫手帕。
    “麦姬,你今天有打算出门吗?”丽兹问道。丽兹和艾玛都习惯性地用“麦姬”来称呼布里奇特,这个名字曾是安德鲁家前女佣的。显然,改变称呼的习惯并不容易。而安德鲁和雅比则更喜欢叫她布里奇特。
    “我还没决定呢,可能会出去吧,也可能不会。我感觉有点不太舒服。”布里奇特回答道。
    “如果你出门的话,记得把门锁好哦。伯登太太去看望一个生病的朋友了,我也可能要出去一趟。”丽兹提醒道。
    “丽兹小姐,是哪位朋友生病了呢?”布里奇特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她今天早上收到了一张纸条。她可能去城里了吧。”丽兹回答道。
    布里奇特感到有些奇怪,因为雅比平时每次出门前都会告诉她,而且雅比并不是一个喜欢外出的人。但她还是选择相信了丽兹的话。
    当布里奇特擦完餐厅的窗户后,丽兹告诉她:“今天下午萨简特商店有布料甩卖,八分钱一码哦!”
    这个消息让布里奇特兴奋不已,她回答道:“那我可得去看看!”说完,她留下丽兹一个人在餐厅里熨烫手帕,自己则上楼回到阁楼的房间中休息一会儿,希望能缓解一下不适。她甚至没有脱鞋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尽管天气炎热难以入眠,但布里奇特还是开始打起了瞌睡。
    直到市政厅的大钟敲响了十一下,布里奇特才从睡梦中惊醒。她躺在床上又休息了几分钟。这时,她突然听到丽兹在楼下大声喊道:“麦姬!快下来!”
    “怎么了?”布里奇特慌忙问道。
    “快点下来!父亲被人谋杀了!有人闯进家里杀了父亲!”丽兹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布里奇特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冲下两层楼梯。当她准备进入安德鲁打盹的起居室时,丽兹却拦住了她:“哦,麦姬,不要进去!”接着,丽兹便吩咐她赶紧去找博文医生。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亚德来德·邱吉尔太太买完蔬菜回家的路上。她忽然瞥见布里奇特·苏利文像只无头苍蝇般从街对面锡伯里·博文医生的房子冲出来,手里空无一物,显然是徒劳无功。邱吉尔太太心中一惊,放下手中的包裹,快步朝伯登家跑去。她担心布里奇特的慌张行动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
    抵达伯登家时,丽兹正站在房子旁边的纱门后,眼中闪烁着迷茫和惊恐。邱吉尔太太急切地问道:“丽兹,到底怎么了?”
    “哦,邱吉尔太太!”丽兹尖叫道,“快过来!有人杀了我父亲!”
    邱吉尔太太毫不犹豫地绕过篱笆,冲到丽兹身边。“你父亲在哪里?”她连续追问,丽兹才颤声回答:“在客厅里。”
    邱吉尔太太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客厅,只见一片狼藉,血迹斑斑。几分钟后,她面色惨白地走出来,再次询问丽兹案发时她的位置。丽兹告诉她,自己当时正在屋后的谷仓里找铁块,打算用来做钓鱼的坠子。当她听到屋里有动静时,立刻跑了出来,发现纱门敞开,父亲已经遇害。
    “你母亲呢?”邱吉尔太太紧张地问道。
    丽兹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她早上收到一张纸条,说是去看望一个生病的朋友了。但我也不确定,因为我好像听到她回来的声音。父亲一定有敌人,我们全家都病了,我们怀疑牛奶被人下了毒。我现在必须去看医生。”
    听到这里,邱吉尔太太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她毫不犹豫地决定去找博文医生,同时报警。她的行动如同一块投入湖中的石头,激起层层涟漪,最终将执法当局卷入这场离奇的凶杀案中。
    在秋河市的某个角落,亚德来德·邱吉尔太太像侦探小说里的英雄一样,踏上了寻找博文医生的征程,她这一举动,犹如点燃了一根导火线,将整个案件推向了高潮,也引来了执法当局的注意。
    然而,在这个关键时刻,秋河市警察局的大部分警员却跑去罗得岛的落矶岬参加一年一度的野餐和吃蛤会了,仿佛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把警局当成了度假村。好在西利雅得还算明智,他派出了一个名叫乔治·w·阿伦的年轻警官前来支援。这位警官虽然经验不足,但毕竟是西利雅得手头能用的“宝贝”之一,只能让他硬着头皮上了。
    正当大家焦急等待之际,博文医生匆匆赶到现场。紧随其后的是布里奇特,她带着丽兹最好的朋友艾丽斯·鲁塞尔一同归来。博文医生一踏入客厅,就看见了安德鲁·伯登那惨不忍睹的尸体。他半坐半躺在沙发上,头靠着伯登精心叠好的大衣上,仿佛正在做着一个可怕的梦。他的靴子还稳稳地穿在脚上,但那张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仿佛被某种可怕的魔法诅咒过。
    地板上、沙发上方的墙壁以及墙上挂着的那幅画,都被血迹染得一片狼藉。但令人奇怪的是,伯登的衣着却完好无损,除了那张脸之外,他的身体其他部位并没有受到明显的伤害。这起案件简直就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谜题,让人摸不着头脑。
    在伯登家那扇紧闭的屋门前,一股悬疑的氛围悄然弥漫。众人心中最关心的问题莫过于雅比的行踪。丽兹轻描淡写地表示,她可能是去看望某位生病的朋友了。然而,布里奇特却深知雅比的社交圈子有限,她猜测雅比唯一可能探望的人便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萨拉·怀特海德太太。
    “麦姬,”布里奇特心生一计,“或许我可以去怀特海德太太家看看。如果雅比在那里,我就假装告诉她伯登先生病重,让她立刻回家。等她回来,我再告诉她这里发生的一切。”
    丽兹却眉头紧锁,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听到雅比回来的声音,“麦姬,你确定不上去看看吗?她可能真的回来了,但为什么到现在都不下楼呢?”
    布里奇特内心忐忑,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自己的猜想成真,于是她坚定地摇头,“不,我不想一个人上楼。”
    邱吉尔太太见状,决定与她一同前往。两人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心跳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响。
    当她们终于到达楼上时,眼前的一幕让她们惊呆了。雅比脸朝下躺在客房的地板上,膝盖顶在地上,仿佛是在摔倒时造成的。两人惊慌失措地冲下楼,却发现丽兹已经昏倒在地。
    艾丽斯·鲁塞尔紧张地询问:“还有其他人吗?”
    亚德来德·邱吉尔深吸了一口气,“是的,她还在楼上。”
    就在这时,警官乔治·阿伦赶到了伯登家。他注意到大街上离伯登家不远处有一个名叫查尔斯·索耶的房屋油漆匠,便让他守在屋外。阿伦绕到屋后,从左边的纱门悄悄进入屋内。他到达时,博文医生已经离开去发电报叫艾玛回家。
    阿伦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仔细调查这个充满谜团的现场。
    阿伦警官的双眼在初见那骇人听闻的场景时瞬间瞪大,他如同被雷击中般愣在原地,随后迅速恢复了理智,开始仔细搜索伯登家的第一层。在确认没有其他线索后,他火速冲回警察局,向西利雅得局长报告了所见所闻。局长听后眉头紧锁,立刻命令查尔斯·索耶留守在屋外,同时召集其他警员与阿伦一同前往现场。
    上午十一点四十五分,七名警官整齐划一地出现在伯登住所,他们身后紧跟着布里斯托尔县的验尸官威廉·多兰。这位经验丰富的验尸官在现场进行了一系列细致的检查后,给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安德鲁·伯登的死亡时间至少比雅比晚了一个小时。
    安德鲁·伯登的面部遭受了致命的攻击,一只眼睛被残忍地砍成两半,鼻子也被削掉。从眼睛到鼻子再到耳朵,整整十一处触目惊心的砍伤令人不寒而栗。当他被发现时,伤口仍在不断地往外冒血,仿佛在诉说着他生前的恐怖经历。尽管攻击者手段凶残,但安德鲁身上的衣物却异常整洁,仿佛这场悲剧并未影响到他的体面。
    紧接着,验尸官对雅比·伯登的尸体进行了检查。她同样遭受了残酷的对待,被锋利的凶器连砍十九下。与丈夫一样,第一下攻击便足以致命。她的头颅已经碎裂,显然与安德鲁的伤口出自同一凶器。然而,在凶手的疯狂攻击中,有一下却打偏了,削去了她脑后部的一块头皮,几乎靠近了脖子。当她的尸体被发现时,血迹已经变得乌黑凝固,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凶手的罪行。
    麦克尔·穆拉里警官在现场询问丽兹是否知道屋内有手斧等凶器。丽兹的回答却让人摸不着头脑:“有的,到处都是。”然而,在验尸官的追问下,她又改口说自己不确定屋内是否有手斧。这不过是丽兹在回答中展现出的众多令人困惑的不一致之处中的一个罢了。
    布里奇特和穆拉里警官随后来到了地下室。经过一番搜寻,穆拉里在地下室里找到了四把手斧。第一把是锈迹斑斑的羊角斧,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第二把则布满了灰尘,看上去同样久未露面。第三把斧刃深深地陷在灰烬中,斧柄只剩下短短几英寸,从斧柄的断裂痕迹来看,似乎是最近才发生的。而第四把斧头上则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和毛发,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血腥故事。
    约翰·摩尔斯哼着小曲儿回来了,他应安德鲁的邀请来共进午餐。这哥们儿悠哉游哉地晃到后院,见谷仓后头的梨树上挂满了硕果,便随手摘了几颗梨,坐在树下啃了起来。他显然没意识到,这平静的午后,屋内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悬疑大戏。
    警官威廉·梅得利像侦探小说里的主角一样,悄悄摸到谷仓,顺着梯子爬上了阁楼。丽兹说她是来这儿找些铁坠子,准备和艾玛在费尔海文来个钓鱼大冒险。梅得利发现阁楼地板上积满了灰尘,显然许久没人来过。这时,博文医生也回到了现场。
    他轻轻地将丽兹带上楼,给她注射了一针溴代咖啡因,像是给她头疼的脑袋来了个“魔法治疗”,让她的神经暂时得到了放松。(第二天晚上,他还准备继续给丽兹注射硫酸吗啡,看来他是准备将丽兹变成“睡美人”了。)艾丽斯·鲁塞尔眼尖,她注意到丽兹上楼时,悄悄把身上的浅蓝色衣裙换成了紫色和白色相间的套装,仿佛要换个角色,继续这出悬疑大戏。
    警方在丽兹的一只鞋子上发现了一个微小的血斑点,还在她的一条裙子上找到了另一个血斑点,大小约莫有十六分之一英寸。这些血斑点经过化验,证实是人的血液。而更有趣的是,裙子上的血迹外面比里面更浓。这一点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因为丽兹解释说,这血迹是因为“被跳蚤咬”才留下的,这在上流社会可是月经血的委婉说法。哎,那时候的人们可真会玩,连和警方交谈时都要避讳“月经”这样的字眼。
    午后三点,阳光斜斜地洒进伯登家的餐厅,然而,这里的气氛却与阳光格格不入。安德鲁和雅比·伯登夫妇的尸体被整齐地摆放在一张形似折叠桌的殡葬板盖上,如同昨晚他们还在这里享用晚餐般,只是此刻已变成了冷酷的解剖台。多兰医生手法娴熟地解剖着尸体,他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毕竟这两个受害者早上还活生生地坐在这里用餐。
    他将取下的胃脏小心翼翼地捆扎好,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然后派专人将它们送往哈佛大学,交给化学教授爱德华·s·伍德医生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而在楼上,副警察局长约翰·福利特正对丽兹进行紧张的询问。他试图从丽兹口中探知这起残忍谋杀的线索。丽兹回忆说,几个星期前,她父亲与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子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她猜测,或许这个陌生男子与案件有关。但当福利特提及她的舅舅约翰·摩尔斯或布里奇特·苏利文可能是凶手时,丽兹坚决地摇头否认。她特别强调,雅比只是她的继母,而约翰舅舅和布里奇特都不可能是这起罪行的幕后黑手。
    夜幕降临,六点钟的钟声即将敲响。艾玛从费尔海文匆匆赶回,她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疑惑。伯登夫妇的尸体依旧静静地躺在餐厅中,等待殡仪员的到来。警官菲利普·哈林顿继续对丽兹进行追问,但丽兹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线索了。
    警察们最终离开了现场,将这座房子封锁起来,以免好奇者窥探。然而,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大群围观者,他们窃窃私语,猜测着这起案件背后的真相。
    布里奇特和博文医生的仆人待在一起,互相安慰着。艾玛和丽兹则留在屋中,她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悲痛。约翰舅舅则选择了雅比被杀的那个客房作为自己的住处,而艾丽斯·鲁塞尔则睡在伯登夫妇曾经的卧室里。
    当晚执勤的约瑟夫·海德警官报告说,他看见丽兹和艾丽斯拿着柴油灯下到地下室去取便桶。几分钟后,丽兹又独自下去了一趟。他可以看到她俯在一个水槽上,但由于距离较远,他无法看清丽兹究竟在做什么。这个神秘的举动让约瑟夫心生疑虑,难道丽兹知道些什么秘密?这一切,都像是被迷雾笼罩的悬疑故事,等待着真相的揭晓。
    在这个充满谜团的豪宅里,想要从一个房间移动到另一个房间,你只能走那条最直接的路线——穿过房门。但奇怪的是,那些门后隐藏着家族秘密和隐私的门,总是紧闭着,仿佛被无形的锁链和沉重的家具守护。
    那么,那个神秘的杀手,他是如何在这九十分钟内,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窥探着布里奇特、丽兹或其他任何在屋里的人的动静,而又成功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呢?如果他的目标是那对年迈的伯登夫妇(至少从表面看,他的动机并不明显),那他为何不在丽兹、艾玛和布里奇特外出时潜伏在屋内,等待最佳时机?难道他提前离开了,但看到安德鲁回家的那一刻,又如同魔术般再次悄无声息地潜入,而没留下任何痕迹?
    但更奇怪的是,这栋豪宅的门窗都完好无损,没有强行闯入的迹象。就连安德鲁自己,也因为门被反锁而无法进入,最后还是布里奇特亲自为他开门。这不禁让人思考,这个杀手到底拥有怎样的神奇力量?
    而且,安德鲁·伯登身上的金戒指、银手表,还有他口袋里的八十多美元,都原封未动。这豪宅内的每一件物品,都仿佛在告诉世人:这里并没有发生过入室抢劫或盗窃。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让人无法看清真相。在这个豪宅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而那个神秘的杀手,又究竟是谁?这一切,都等待着我们去揭开。
    丽兹在警察面前淡定地陈述,她曾在父亲归家后不久前往谷仓,这成为她逃脱目睹凶案和幸免于难的完美借口。然而,有趣的是,每当她面对不同的人,她总能巧妙地为这次谷仓之行编造出不同的理由。有时,她会笑称自己需要铅来制作钓鱼的坠子,享受湖上的宁静时光;而有时,她又会对艾丽斯·鲁塞尔透露,她急需铅来修补家中那个破碎的纱窗,避免蚊虫侵扰。
    但警官梅得利却是个细心如发的侦探,他发现了一个微妙的破绽。阁楼上的灰尘厚重得如同千年积雪,任何轻微的脚印都会在那里留下长久的痕迹。然而,梅得利在阁楼上并未发现丽兹的脚印,这使得她的说法变得可疑起来。
    另一个细节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据史密斯药店的店员艾黎·本斯透露,在凶案发生前的那天,丽兹曾急匆匆地走进药店,那距离她家不过几步之遥。她急切地要求本斯卖给她氢氰酸,也就是氰化氢溶剂,声称要用来消灭海豹皮斗篷里的害虫。但本斯拒绝了她的请求,因为她没有处方。此时,丽兹的情绪明显变得焦躁不安,她甚至抱怨道,以前买这东西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麻烦。
    然而,当警方找到丽兹时,她却矢口否认去过药店。但另一位店员和顾客的证词却如同铁证如山,他们纷纷指认丽兹在上午十点到十一点之间确实出现在药店。更诡异的是,还有一位目击证人爆料,在更早之前,丽兹还试图从另一家药店购买毒药。这一切,都仿佛预示着丽兹与这起凶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秋河市的炎炎夏日中,8月6日,一个普通的星期六,却成了安德鲁和雅比·德尔菲·伯登这对夫妇永恒的告别日。原本,他们应该安息在橡树林公墓区,但命运的轮盘却给他们安排了另一场诡异的告别仪式。
    两位来自秋河市中心公理会教堂的神父——里夫仁兹·艾德文·奥古斯都·巴克和威廉·沃克·贾伯,他们庄严地主持了这场殡葬仪式。然而,就在哀悼者含泪告别,准备离开之际,一场出乎意料的转折发生了。
    警方接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伍德医生竟然想亲自对这对夫妇的尸体进行检查。于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殡仪人员不得不将已经准备下葬的尸体再次搬回。接下来的场景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只见伍德医生手持手术刀,熟练地将安德鲁的头颅切下,上面的肌肉被一一剥离。同时,他还用石膏制作了头颅的模子,与身子一同安置。
    这一离奇的行为立刻在小镇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尽管伍德医生坚称这是为了科学研究,但人们心中的疑云却越来越重。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有人竟然开始传播一个惊悚的传闻:安德鲁的头颅并没有放回他的棺材中,而是被神秘地隐藏了起来。这一说法在小镇上迅速传开,引发了无数的猜测和恐慌。
    然而,事实的真相却远比传闻更加离奇。实际上,安德鲁的头颅后来被悄悄地埋在了他的脚下,雅比的头颅也同样被埋在了她的脚下。这一真相的曝光,无疑为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案件又增添了几分惊悚的色彩。而那些仍在四处寻找安德鲁头颅下落的人,恐怕永远也无法找到答案了。
    在这个宁静的小镇里,安德鲁与雅比·伯登夫妇的离奇死亡案令人费解。首先,让侦探们挠头的是,屋内一切井然有序,连一个子儿都没少,这让重罪谋杀和常见的刑事谋杀似乎都站不住脚。但别忘了,这对夫妇家境殷实,这让“雇凶杀人”或“保险\/继承相关谋杀”的猜测浮出水面。嘿,这年头,谁不想走个捷径,一夜之间暴富呢?
    当然,这案子可没那么简单。它跟白教堂的连环性谋杀案可没半毛钱关系,那里可是以“性”为关键词的。而且,这也不是那种邪教或极端分子搞的团体谋杀,更不是人质被杀或激情犯罪——那种两个醉鬼一时冲动就搞出人命的事。
    那么,这案子到底该怎么定性呢?别忘了,这起谋杀就发生在他们家里,家庭内部谋杀的可能性顿时大增。在家庭谋杀案中,还有激情式和预谋式之分。后者通常意味着凶手早有预谋,行事有条不紊。
    而安德鲁的死法更是诡异。他老人家正在做着美梦呢,就被一击致命,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但雅比的情况就不同了,她身上的掐痕清楚地告诉我们,凶手跟她有过面对面的交锋。
    现在,侦探们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号: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真相?是金钱、情仇,还是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一场关于智慧与勇气的较量,即将在这宁静的小镇上演。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场谋杀案震惊了这座犯罪率极低的宁静小镇。要知道,那时候还没有汽车轰鸣,人们都是步行或骑马穿梭于这条繁忙的街道。
    据目击者布里奇特·苏利文描述,安德鲁·伯登家的大门,平日里他进出频繁的那道门,居然被紧紧地锁上,门内还加了闩。这让侦探们不禁猜想,会不会有个狡猾的凶手从尚未上锁的门偷偷溜进屋内,然后迅速将门锁上,企图制造一个密室杀人的假象?但仔细一想,这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对于凶手来说,逃离现场的速度远比制造假象来得重要。而布里奇特在开门闩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证实了这道门并不容易从内快速逃脱。
    然而,有两大疑问萦绕在侦探们的心头。首先,安德鲁是个出了名的强硬商人,虽然精明吝啬,但似乎并没有人恨他入骨,更别提有动机要除掉他了。其次,如果凶手是冲着安德鲁来的,那为何连无辜的雅比也一并遭了毒手?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因此,侦探们推测,凶手可能是在等待安德鲁的过程中,误以为他会在家,却没想到扑了个空。在这种情况下,凶手很可能选择迅速离开,等待下一次机会。但如果这起谋杀案与保险或继承有关,那么雅比就成了关键人物。这样一来,嫌疑人范围就缩小到了艾玛、丽兹,以及雅比的同父异母妹妹萨拉·怀特海德。
    事实上,雅比的死并非偶然。她先被杀害,这背后必定隐藏着某种深层的动机。但如果是艾玛或丽兹雇用了杀手,那为何这位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没有将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或者至少让一切看起来像是外人所为呢?毕竟,如果犯罪现场和相关证据直接指向丽兹,那她雇凶杀人的意义何在?除非这整起案件是艾玛一手策划的,她故意陷害丽兹,以便自己独吞家产。
    但这一推测似乎又让事情变得过于复杂。艾玛的个性中并没有显示出她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更何况,当丽兹身陷囹圄时,艾玛坚定地站在她一边,为她辩护。这让侦探们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
    在这起离奇的案件中,我们并未发现任何入室抢劫或窃盗的痕迹,也没有杀手留下的蛛丝马迹。那么,会不会是某位精神错乱的罪犯在作祟呢?坊间流传着各种版本的谣言,都说这是某个疯狂的精神病人干的。
    想象一下,这个精神病人可能潜入了伯登家,在两次血腥的谋杀之间,居然能在一个半小时内悄无声息地躲在楼下的衣橱里,像只狡猾的狐狸一样,让所有人都毫无察觉。但话说回来,要在疯狂地杀害雅比之后,再到疯狂地杀害安德鲁之前,还能保持如此冷静和自控,那真是天方夜谭了。
    想想荷塞·克雷拉,那家伙在杀了玻莎后,还傻傻地在屋外等着史迪芬·曼彻斯特回家,最后却只能灰溜溜地走了。他那种对史迪芬的怨恨,都做不到像这位神秘凶手一样冷静。
    而且,从现场情况来看,如果凶手真的是个无条理的疯子,那么他在楼上杀完人后,再到楼下继续行凶,怎么可能不留下一点血迹呢?这简直比魔术师还神奇。更别说他藏身的衣橱了,那里肯定也得是一片血海才对。
    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这起案件很可能是某个与伯登家关系亲近的人干的。他对屋内的构造了如指掌,知道什么时候家里没人,而且还能在屋里自由行动而不引起怀疑。这家伙,真是个高手啊!
    在悬疑的迷雾中,我们不得不审视起丽兹这位角色。从那些泛黄的照片中,我们不难看出,年幼的丽兹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童真与活泼。然而,时间的洪流似乎对她并不温柔,那个曾经的可爱少女,如今已蜕变成了一位相貌平平、体格健壮的妇人。与我们记忆中的那位由已故美女伊丽莎白·蒙哥马利在荧幕上塑造的丽兹形象,相去甚远。
    丽兹,这位大龄未婚女青年,寄居在父亲的屋檐下,与继母之间的关系犹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的生活似乎没有太多波澜,也没有太多希望去改变现状。然而,她的姐姐艾玛却截然不同。尽管艾玛也是个内向的人,但自从母亲离世后,她便承担起照顾丽兹的责任,这是她对母亲临终前的承诺。
    丽兹,她有着一颗渴望被关注的心,那种任性与顽固几乎让她与父亲之间的关系变得剑拔弩张。在法庭的聆讯中,她总是表现得如此好斗,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在青春的十字路口,她选择了辍学,沉浸在一片灰暗的情绪中,甚至依赖药物来麻痹自己。她渴望过上与她家族社会地位相匹配的生活,但她的父亲安德鲁却似乎并不愿意改变现状。他坚守着位于第二街九十二号的旧宅,对于现代化的电器和抽水马桶都嗤之以鼻,更别说搬迁到山上的豪宅了。
    那么,关于安德鲁的遗嘱,这究竟是一个谜团还是已经解开的秘密?我们无从得知。尽管在搜寻中并未发现任何遗嘱的踪迹,但像安德鲁·伯登这样谨慎的人,不立遗嘱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或许,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毁的不仅仅是那件脏衣服,还有更多的秘密被掩盖了。
    1892年7月末,丽兹和艾玛一同前往了马萨诸塞州的新贝德弗德。她们此行似乎是因为在斯湾溪农场的转让问题上与家人产生了争执。艾玛去拜访了费尔海文的布朗内尔思家,而丽兹则选择了去马里昂探望几个熟人。然而,在新贝德弗德的日子里,丽兹决定与一位中学的老同学共度几天时光,直到8月2日才回到家中。从那之后,安德鲁和雅比便一直抱怨肚子不适,雅比更是跑到了博文医生那里,声称可能有人试图毒害他们。而就在那之后的第二天,丽兹被目击在药店购买氢氰酸,并在同一晚拜访了艾丽斯·鲁塞尔。这一切,似乎都在为这起悬疑的案件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在这栋笼罩在悬疑阴影下的宅邸里,居然有人胆敢在潜在的连环杀手可能仍潜伏其中时,就让丽兹和其他人冒险上楼?真是让人捏了一把冷汗!可丽兹呢,她不仅没试图逃离这危险的避风港,也没让其他人躲避到安全之地,更别提提醒博文医生或匆匆赶来的警官,罪犯可能还在屋里闲逛了。
    在家庭谋杀的剧本里,凶手通常都会巧妙地安排其他家庭成员去“发现”尸体,而不是自己亲自上演这出戏码。
    要想将这起案件归咎于某个闯空门的陌生人,那可得解决不少行为逻辑问题:比如,这个人得悄无声息地潜入屋内,还得在里面待上一个半小时之久,而且全程不被家里的任何成员察觉。这位老兄得拥有像海豹突击队员那样的隐蔽行动能力和刺杀技巧才行。大街上随便来个陌生人就敢直接闯进这屋子,还直奔二楼?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怎么可能知道家里都有谁,环境如何?他就不怕被人逮个正着吗?即便是杀人狂,也不会傻到在屋子里待上九十分钟,还留下活口丽兹和布里奇特。除非他对这房子的布局了如指掌,但这正是我们下一章要细究的谜团。
    说到雅比,我们至今也没发现她收到过什么纸条,尽管丽兹和艾玛悬赏重金寻找线索。有人猜测,雅比外出是为了避免安德鲁回家后上楼看到她。但这只是猜测而已。
    通常情况下,家庭谋杀案的凶手都会想方设法让现场看起来像是外来罪犯所为,比如伪装成强奸或抢劫未遂。但在这起案子里,我们似乎没看到这样的努力。我猜,这是因为布里奇特在屋里屋外忙个不停,丽兹知道,在她试图伪装现场时,被布里奇特撞见的风险太大了。而且,要让现场看起来像抢劫,她总得拿走些什么东西吧?但考虑到警方可能会对房子进行地毯式搜索,她又能拿什么呢?这一切,都充满了未知的谜团。
    在犯罪现场的照片中,安德鲁·伯登的羊毛外套被随意地丢在沙发扶手上,仿佛他曾用它当作临时的枕头。但这实在与他的性格格格不入。要知道,他对每件衣物都呵护备至,就如同他处理生活中的每一件事一样细致入微。所以,这外套被揉成一团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相信是他自己所为,特别是他下午还有重要的商业活动需要出席。
    接下来是那些血迹的谜团。丽兹烧掉的那件衣服,或许是她某次行凶时的“战袍”。当然,也有可能她当时一丝不挂,事后迅速洗净身体,不过,那个年代的女士们大都骄傲自负,我想她不会选择如此冒险,更何况还得担心被布里奇特撞见。要我说,想出这样的策略,可能比谋杀本身还要考验智商。
    而房间内的一个脸盆中,竟然有血水浮现。但当秋河市内科医生阿尔伯特·c·德德里奇问及此事时,被告知是某位医生或警官在接触现场后,随意洗了洗手。更为蹊跷的是,警官威廉·梅得利在地下盥洗室发现了一些沾满血迹的小手巾。他向丽兹询问,丽兹则轻描淡写地表示已经向博文医生解释过了。博文医生则告诉梅得利警官不用担心,那些只是“月经布”,他似乎在暗示男士们对这种女性用品总有些神经质的洁癖。但奇怪的是,没有人去验证丽兹是否真的来了月经,更没有人去检查那些手巾和提桶中可能隐藏的线索。要知道,那些手巾绝对不可能在两天前就放在那里,否则布里奇特在打扫卫生时一定会发现。
    丽兹和艾玛,这两位命运多舛的姐妹,在审判的风波平息两个月后,终于有了个新的家——法国大街七号,一座拥有十四个房间的宽敞砖房。丽兹给它起了个诗意的名字——“枫园”,并特意让人在大门最高一级石阶上刻上了这个名字,仿佛是在宣告着新生活的开始。丽兹这时已经开始自称为“丽兹贝斯”,但她发现,回到过去工作的教堂已经成了奢望,因为流言蜚语如潮水般涌来,她已被社会无情地排斥在外。相反,艾玛却选择坚守在原来的教堂,仿佛那里是她心灵的避风港。
    而更为离奇的是,控诉人威廉·穆迪竟然收到了一个来自丽兹的神秘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官方拍摄的审判照片,甚至包括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犯罪现场照片。更令人费解的是,包裹中还附有一张手写纸条,上面俏皮地写着:“穆迪先生,我想您一定会喜欢这些‘有趣事情的纪念品’吧!”
    正如我们所预料的那样,丽兹·伯登在余生中再也没有犯下任何为人所知的暴力行为。相反,她变成了一个狂热的动物爱好者,并成为了动物保护运动的坚定支持者。但命运似乎总是爱开玩笑,1897年,丽兹竟然被指控从普罗维登斯市的一家商店中偷走了两幅画,价值虽然不到一百美元,但这起事件却引起了轩然大波。最终,这起案件以私了告终,但谣言却满天飞,有人说丽兹为了摆脱指控,竟在一份自白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承认自己谋杀了父亲和继母。然而,经过调查,那份所谓的“签名”被证实是伪造的。
    1904年,丽兹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个叫南斯·奥尼尔的漂亮女演员。两人一见如故,接下来的两年里几乎形影不离。丽兹还在枫园为奥尼尔的演艺界朋友举办了一场奢华的宴会。然而,就在这次宴会后不久,艾玛选择了离开枫园,搬到普罗维登斯开始了新的生活。大约1923年前后,她又搬到了新罕布什尔州的新市,租了间房子,过上了默默无闻的平静生活。
    而丽兹,这位命运多舛的女士,最终在1927年7月1日因胆囊手术后感染离世,享年六十七岁。令人惊讶的是,在她的遗嘱中竟然没有提到艾玛的名字。更令人唏嘘的是,艾玛也没有回来参加她的葬礼。九天后,艾玛也因慢性肾炎离世。和丽兹一样,她将自己的所有财产都捐赠给了各种慈善机构。这对命运多舛的姐妹,最终都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她们的一生。
    在秋河市的橡树林公墓,两姐妹的安息之地与她们的家族成员紧紧相邻——父亲、母亲、继母,以及那位早逝的姐姐艾丽斯·埃丝特,她们共同在这片土地上长眠。然而,在这片看似宁静的墓地背后,却隐藏着一段惊心动魄的谋杀案。
    谋杀案发生后的次日,布里奇特神秘消失,仿佛人间蒸发。传言她可能逃回了爱尔兰,但这一说法始终未得到证实。时光荏苒,十九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布里奇特现身蒙大拿州的安纳康达市,与一位同姓苏利文的男子结为夫妇。直到1943年,她始终对那宗震惊世界的谋杀案保持沉默。
    那一年,布里奇特身患重病,肺炎的折磨让她奄奄一息。她召来最亲密的朋友,声称要揭露一个深藏心底的秘密。然而,当朋友匆匆赶到时,布里奇特却奇迹般地康复了。于是,那个秘密随着布里奇特的康复而永远地埋藏在了她的心底。她唯一向朋友透露的关于丽兹的,就是她始终深爱着这位妹妹。
    1948年3月25日,布里奇特在蒙大拿州的贝特市离世,享年七十三岁。她的一生充满了谜团,而那宗谋杀案更是成为了她无法释怀的心结。
    而在秋河市,那座曾经见证过悲剧的九十二号房子依然屹立不倒。自1996年起,这幢房子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家旅馆。对于那些好奇心旺盛或毫无恐惧感的旅客来说,他们甚至可以选择入住约翰·摩尔斯曾居住过的客房——那里正是雅比·伯登被残忍杀害的现场。
    如今,那个房间与楼下安德鲁被谋杀时所在的客厅保持着1892年8月那个潮湿而闷热的夏日般的装潢。踏入其中,仿佛能够穿越时空,置身于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而那座房子,也成为了秋河市最神秘的旅游景点之一,吸引着无数探险者和悬疑爱好者前来探寻真相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