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要把手伸进洗碗池,毛利兰连忙阻止他。
“先带上手套再洗。”少女找出洗碗的手套,让他戴上。
手套粉粉嫩嫩的,印着不少小碎花,配上白衬衫少年,居然也不违和。
毛利兰觉得,十分相配的原因可能不是松风卓身上的白衬衫,而是他这个人本身。
他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过于温柔,完全没有攻击性。
洗碗要不了多久时间,两人又边聊着天,总感觉没一会就弄完了。
将最后一只碗冲洗干净,放到一旁等待沥干,少年关上了水龙头。
正巧,水声刚停,却听见玄关传来开门声。
“应该是我爸爸他们回来了。”
松风卓点点头,脱掉手套,准备走出去打个招呼。
他踏出一步,拖鞋踩到一小点水渍,是刚才洗碗时不小心滴落在地面的。
松风卓没有察觉,继续往前走,鞋底却一打滑,他心下一慌,身体往前扑,往前踉跄了两步后,凭借着人的平衡性,身形稳住了一些。
可是毛利家厨房的地板比外面的要低上一些,他还没放宽心,脚尖就撞上那小障碍,再也保持不住身形,摔了下去。
这些动作都发生在须臾之间,在他身后的毛利兰只来得及抓住他的手臂,可还没用上力气,就被他带着一起摔了下去。
身体撞击地面,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这声音吸引了刚进门的毛利小五郎两人的注意,刚脱掉鞋的他们忙跑过来看。
只见,厨房门口的地面上摔趴了一个脸朝下的男生,而毛利兰正从他的背上起来。
“松风!你没事吧?!”
毛利兰顾不上和爸爸他们说话,边急忙问着松风卓的情况,边想伸手去搀扶他。
“……没事。”少年声音有点沉闷,他感受到鼻孔里有液态流下,“只是可能需要擦一擦地板。”
擦地板?
少女将他搀扶起,就见到地板上一小摊血迹,又见他就算捂着鼻子,也还是有血从指缝里滴出来。
一阵兵荒马乱。
毛利兰忙带他去卫生间,让他先清洗一下,自己又跑去拿了纱布,准备包上碎冰,给松风冷敷。
她刚从急救箱里拿出纱布,柯南已经拿着冰块过来了。
这些冰块本来是为喝饮料准备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毛利兰仔细又快速的用纱布包着冰块。
一旁的柯南用小孩子独有的天真好奇语气问:“兰姐姐,那个哥哥是谁呀?”
穿着帝丹高中的校服,但他之前从未见过。
不过柯南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这几天兰有提过一个新转来的同学。
名字好像叫……
“他就是我之前提过的松风。”
毛利兰耐心回答,刚好冰块也包好了,她重新走去卫生间。
柯南停在原地一秒,也立马拔腿跟了上去。
松风卓垂着头,鼻子还在出血,滴答滴答的流进洗脸池里。
他的眼睛因为疼痛分泌出一些泪水,看起来湿润润的,显得可怜兮兮。
少女见了,不免有些心疼,忙给他冷敷。
好在过了一会,血止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冷敷的功效。
“太好了……”
毛利兰松了口气。
松风卓有些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还把你家弄得一团糟。”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在洗脸池里残留的血迹上停留一会,又想起弄脏的地板。
少女听了这话,皱起眉。
“才不是,松风你在自责什么呀。”
“要这样说的话,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是我让你洗碗,才导致你摔跤。”
少年讶异,“怎么会,是我自己要求洗碗的,怎么能怪你。”
“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你不是就洗不了碗了吗?”
两人为到底应该是谁道歉争论了起来,看得柯南一愣一愣。
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他看了一会,见两人争着争着又笑起来,更是迷茫了。
松风卓这时才注意到站在他们身边的小男孩,问毛利兰,“他就是柯南吗?”
毛利兰点点头,帮两人互相介绍了起来。
少年十分好脾气的弯下腰,伸出手,“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嗯嗯。”柯南与他握了握手。
松风卓又冲他笑了笑,这才松开手,重新站直。
柯南看了看表,用充满天真的语气说话,“啊,都八点多啦。”
“兰姐姐,我该洗澡睡觉了。”
某些人也是时候回家了吧。
经他一提醒,两人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快接近九点了。
这个时间点还待在这里确实有些失礼了。
特别这里还是初次登门的女孩子家里,松风卓意识到这点,提出告别。
三人从卫生间出来,经过客厅时,毛利小五郎正入神的看着跑马,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
毛利兰喊了他一句,也只得到他敷衍的摆摆手。
少女拿他没办法,有些抱歉的看向松风卓。
松风卓自然不在意,他重新穿上了西装外套,不过没有扣上扣子。
他在玄关重新换上自己的鞋子,提上手提包,跟毛利兰还有江户川柯南道别。
“那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拜访毛利先生。”
柯南心想,这家伙居然还想来下一次。
面上倒是十分甜的回应,“松风哥哥再见~”
毛利兰让他等等,“我送你到楼下。”
柯南心里一紧,“我也要送!”
“不行,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快去洗澡。”
毛利兰无情的拒绝了他,还用了他之前说的理由。
柯南只好目送两人下楼。
可恶!
到了楼下,此时天黑黑,只有路灯在亮。
松风卓再次道别,“我先走了,明天学校见。”
少女还有些担忧他的鼻子,又叮嘱了几句,才放他走。
“注意安全。”
“好。”
松风卓应声完,正准备走,看到自己的手提包,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自己的素描本,将今天下午画的一张画取下来,递给毛利兰。
“送给你。”
说完,他冲她摆摆手,走了。
少女一直目送他,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后,才将眼神投至画纸上。
上面画的自然是她。
穿着训练服与人对打,一掌挡住了对方的进攻,另一手握成拳,即将锤上对方的腹部,表情凌厉,姿势帅气。
画的下方照例有字,不过这次不是谢谢,写着:
过分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