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爸爸和叭叭的区别。
虞晚早就同小家伙讲过,当时讲的时候小家伙没有排斥反应,闹着听睡前故事,眼下却变得复杂难料。
虫虫偎在妈妈怀里,明显有些抗拒,“不要,要叭叭。”
虞晚猜到会有情绪,耐着性子同小家伙讲:“妈妈不是跟你说过吗?叭叭是陪伴你成长的长辈,生生爸爸是带你来到妈妈身边的人,要是你不礼貌,生生爸爸会把你带走,带你永远离开妈妈身边。”
听到要离开妈妈,虫虫转身抱住妈妈的脖子,十分依赖地嚷嚷,“不要不要,妈妈不走,妈妈要和虫虫一起。”
虞晚亲了亲小家伙的脸,“妈妈不想离开虫虫,虫虫要离开妈妈吗?”
她耐心十足的引导儿子,“要是虫虫不想离开妈妈,那你应该叫他什么?”
“哼。”虫虫回头瞪他一眼,马上气呼呼道:“坏爸爸,坏爸爸。”
见第一面就能叫坏爸爸,怎么说都是一种好迹象。
沈明礼清楚缺失的陪伴,所以不会强迫小家伙,只是伸手捏了捏他的腮,软乎乎的脸蛋,可爱得让人想亲近他。
不过到底是要克制住,需要等小家伙先适应。
“爸爸让人给你做的貂皮大衣是不是很暖和?你跟爸爸穿的是一样的貂皮大衣。”
虫虫看了看他的衣服,又低头看自己的,照样哼哼否定,“才不是,是妈妈给的。”
沈明礼继续逗他:“爸爸本来打算带你去买滑滑饼干,看来,虫虫也不想要啰?”
听到要买滑滑饼干,虫虫眼睛瞬间亮晶晶,“我要滑滑饼干。”
他不再抗拒多一个生生爸爸,转着眼珠子霸道要求,“要买一汽车那么多滑滑饼干,你才是真正的爸爸。”
虞晚感觉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
看来只要威化饼干买得多,让虫虫叫块石头当爸爸,他估计都叫得出口。
沈明礼嘴角噙笑,“好,爸爸给你买,给你买一大卡车的滑滑饼干,只要虫虫喜欢,爸爸什么都给你买。”
……
小不点是惯会狮子大开口的脾性,沈明礼是不知道节制有度的慈父。
说来说去,买来买去,虞晚觉得再不打断,怕是要把京市城搬空。
“行了啊,买再多滑滑饼干,你也只能每天吃两块,吃多了你还吃不吃饭了?”
虫虫满口答应,“吃呢,吃呢,吃多多的饭。”
沈明礼缺失儿子的成长,亲眼看到爱人和孩子的相处,心都跟着软绵绵。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是个严父,这么软的一颗心,怕是当不成了。
虞晚剜小家伙一眼,“才不信你的话,零食吃多了,又要挑剔饭菜不好吃,搁在碗里的肉菜都要被你丢地上,劝你一会儿给我老实点,不然我非要打你一顿。”
“哼。”虫虫不高兴哼唧,却没闹着和妈妈犟嘴。
说话间,军用吉普已经停到军区医院的住院部楼下。
等虞晚和沈明礼带着虫虫上了二楼,走进老爷子屋里,刚脱掉厚重外套,虫虫立马蹦着跑着扑向里面沙发主位。
“太爷爷,虫虫来了,虫虫回来了。”
小家伙嗓门儿大,闹闹嚷嚷吵人得很,沈老爷子弯腰抱住小曾孙,笑得合不拢嘴,“太爷爷的心肝肉,快让太爷爷瞧瞧你长高了没有?”
沈老爷子掂了下小肉墩,“哎哟哟,真是长高了,也长大了,太爷爷都快抱不住你了。”
被说胖后,虫虫立马嘟嘴抗议,“太爷爷,虫虫生气了啊?”
靠假装生气换好处的招数,换来虞晚两个警示恨眼,虫虫被迫改口,嘿嘿笑着撒娇,“虫虫没有生气,太爷爷,虫虫好想你,你也要吃多多长肉肉啊。”
沈老爷子喜得飞眉,“哎哟哎哟,太爷爷的心肝肉啊,瞧你这小嘴跟喝了蜂蜜水一样,是不是想要什么东西?想要什么尽管跟太爷爷讲,太爷爷一定给虫虫买回来。”
虞晚时刻怀疑自己能不能教育好虫虫,有几位事事惯着的长辈,再来一个没什么底线的爸爸,她觉得小家伙真的会顽劣调皮好长一段时间。
事实的确如此,傍晚的团圆饭,本来会自己吃饭的小家伙,被沈明礼抱着喂鲅鱼饺子。
“慢慢嚼,慢慢咽,爱吃鱼肉馅饺子,爸爸明天又让人给你做。”
虫虫小嘴嚼啊嚼,双腿在桌下蹬来蹬去。
大伯娘郭贞端起热面汤,搅了搅热气,哄着道:“来,再喝口面汤,原汤化原食,奶奶明天换种海鱼给虫虫包饺子吃,里头一点都不搁绿叶菜。”
虫虫鼓着腮不肯喝,“烫烫。”
“奶奶吹过了,面汤不烫。”郭贞舀起一勺子面汤,“啊,来喝一小口。”
虫虫喝了面汤 ,又吃爸爸喂的饺子,一顿饭要两个人喂,老爷子还有大伯沈长年都笑着看小家伙吃饺子。
沈长年道:“这小脸蛋,吃得圆乎乎的,跟个发糕馒头似的。”
老爷子瞧着怎么都好,爱屋及乌得很,“像发糕,也是一块最白最软的发糕。”
家里人这般溺爱小家伙,虞晚心里止不住叹气,以后她怕是要长时间唱黑脸了。
虫虫吃得嘴巴油滋滋,看着妈妈笑,“妈妈吃。”
虞晚嫌弃小家伙吃过的饺子,用筷子点了下盘子,虫虫知道该说什么,乖乖讲礼数,“太爷爷、爷爷吃饺子,奶奶、爸爸吃饺子。”
一顿团圆饭,吃得人心里舒坦。
饭后,大伯娘郭贞拿玩具哄着虫虫去了她那边住,没留在老爷子这边。
入夜后。
小夫妻俩有了单独相处机会,分别一年多,话有许多没讲。
但最紧要的不是讲什么话,处在一个房间,挨在一处,躺在同一张床上,只需要用最纯粹简单,且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交流。
沈明礼用鼻尖蹭怀里人脸颊,“虞虞。”
“嗯?”温热气息呼在脸上,虞晚感觉有些痒。
“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
虞晚很想翻白眼,一个孩子都带不明白,沈明礼还想再要一个?
她心里不急着再要一个孩子,可现实情况不等人,所以也没拒绝,只挑衅道:“看你能不能行吧,生儿生女看男人播什么种。”
“你要播个窝瓜,我肯定生不出一枝花。”
沈明礼好笑咬她一口,“叫你乱说话,什么窝瓜,什么一枝花?只要是你生的,都是咱们家里的宝贝。”
……
床尾搭着的睡裙和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
汗津津的粘腻,被屋内暖气烤烘蒸发,逐渐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