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崩溃抓狂地嘶吼着,不断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上面扔去。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凭什么!凭什么死得最惨的是她!凭什么被困在这里的是她,凭什么每天在漆黑的地道里扭曲爬行的是她!凭什么受尽折磨还是她?!
十多年的折磨啊!她在这暗无光亮的地洞里被关了十多年啊!
没人知道她这十多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那般惨死,死后还被困在漆黑的地方永世不可超生,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般非人的对待!
她一下一下呐喊,道出心中的崩溃与不满:“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
小女孩痛苦哭泣着,不曾留意旁边已经将空间撕裂,探出首尾的凌译和秋明。
秋明抬头看向头顶水潭,他眯起眼看着水中多出的一抹身影。
他看到红衣女人的身后慢慢站起一位双眼杏白的盘发女人。这位女人他见过,就是那个站在窗台上引诱他们过去的那个班主任。
班主任在红衣女人身后慢慢探出头,红衣女人若有所觉的瞥了一眼,而后班主任诡异一笑,抬手吊住红衣女人的脖子往旁边用力拉,红衣女人很快就被拉弯了腰。
然后班主任抬脚一踹,把红衣女人踹出了画面。踹完后班主任把将手放在身前,独自端庄地站在水中,对着他们勾起一抹礼貌的笑容。
几秒过后红衣女人又幽幽地从班主任后面站起身,血红的眼睛盯着画面外的他们。
而后她一下子扑向面前的班主任,将对方扑倒,带着她不知道滚去了哪里。
秋明愣了愣,有些看不懂她们在做什么。
红衣女人将班主任扑倒后,她们两鬼就再没出现在画面中了,过了一会儿后,秋明收回眼,重新看向在地上崩溃着辱骂红衣女人的小女孩,想着怎么解决这位情绪失控的小疯子。
然而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脚下的水泥地板就莫名开始震动起来。
这次的震动有些微妙,让他觉得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前前后后正有什么不可抵挡的势力正在冲他们席卷一样。
片刻过后,他似乎听到了湍急的水流声,在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地道前后两端就跟开了闸门一样涌入大量洪水,洪水像冲下水道一样彻底将道路吞没,周围能看见的一切几乎都在瞬间被全部涌没。
在洪水将他们吞没的一瞬间,凌译紧紧拉住了秋明的手没有让他们被冲散,但即使没有被冲散,秋明整个人还是被洪水冲得飞起。
水流有些混浊,使秋明看不清身边的东西,他闭上眼,口鼻被罐入了大量液体,喉咙和肺部也呛进去了不少,秋明忍不住咳了两下,却有更多的水流涌进他的身体。
窒息感从肺部席卷全身,水流拥挤着他身体里的每一缕氧气,忽然之间,有双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带着他的脑袋往前按。
下一刻,就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嘴,撬开他的唇,往他口中渡去空气。
秋明脑子翁一下地睁开眼,却因为水流混浊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东西。
很快他眼睛就有了酸痛感,他重新闭上眼,把手放到身前将人推了推。
对方感觉到他的抵抗,在渡完气后就离开了秋明的唇,凌译一手抱紧他,以防自己跟秋明冲散,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不让水流因为压迫挤进秋明身体里。
秋明这会儿却抓着他的手臂拽他,不让他捂着自己,可凌译的手比他有力气多了,任凭他怎么拽都拽不开。
情急之下秋明张嘴咬了一口凌译的手指,可这家伙就跟没痛觉一样缩都不带缩的。
秋明心中怒骂凌译你有毛病吧!
就凭刚才那个气量凌译你有给自己留一点吗!你把氧气全给我了你怎么办!
迫不得已,秋明又去掐凌译的腰。
他自许用了些力气,可凌译就是动都不动一下。
没有办法,秋明只能把魔爪伸向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感觉他的走向不对,凌译在秋明提前摸到他位置的前一刻就快一步松手抓住了他。
几乎是同一时间。秋明剩下的那只手按住凌译脑袋,倾身回吻了上去。
他运气很好的一次性就找到了嘴的位置,秋明用牙齿撬开他的嘴,顾不得尴尬和别的什么,跟他双唇紧紧贴在一起,然后将氧气还回去了大半。
凌译忽然松开抓住他的手,伸上来回按住他,加深这个吻又将气传了回去。
秋明皱眉,在口中跟他推了两下没推过,最后那些气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不是凌译!憋死你算了!
……
在一阵翻江倒海的水流中,秋明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只知道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池塘的岸边了。
他一睁眼就看到身边有堆燃烧的火堆,旁边坐着披散湿发,但衣服却已干的凌译,对面还有疑似溺亡的李鸿庭与周不同两人。
秋明撑起身,眼睛盯着对面那俩货,“他俩还活着吗?”
凌译看秋明醒了,拿起火堆上的一条烤鱼递给他,“他们被冲上来的,还活着。”
“哦。”还活着就行。
秋明顺着烤鱼看到凌译破皮的手背,“你手怎么了?”
凌译收回手,随口道:“没事,自己不小心弄的。”
秋明摸了摸衣服口袋,想找之前自己放的纸巾布条之类的东西,摸了几下,感觉手感不对,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衣服也是干的,并且还换了一套,他“嗯?”一声。
“我哪来的衣服?”
凌译双眸看向着面前的火堆,火光在他眯起的眼眸中跳动,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我带衣服的时候顺手带的。”
秋明想起系统新开了个衣柜储物间的功能,他看了眼自己浑身上下还挺齐全的这一套,说:“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