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又盯着镜中人看了一会儿,说:“毛个未来,这不还是我吗?”
李鸿庭说:“那佣人自己都不知道真的假的你倒还先信上了?”
秋明又翻了翻这房间里的杂物,再确认真的没别的有用东西以后,他走出房间,又把门重新拉上关好,再把被打坏掉的锁给它挂回去。
最后拍拍手,“得,又浪费五分钟。”
李鸿庭一手搭在秋明肩上,“要我说就该把刚才那佣人抓回来,严刑逼供一番,肯定能问出点什么。”
秋明:“亏你还是个警察,怎么净整黑社会这出?”
周不同也是很在意秋明刚刚说的浪费五分钟,说:“天黑以后明哥就要去找那个东方戮吗?”
秋明:“嗯”一声,“是啊,找不到有用的信息那瘪三指不定怎么整我呢。”
听到这句,周不同眨眨眼。
他:“啊?”一声,接着沉默片刻,又立马转头去寻找周围还有没有没去过的房间。
看到一个没有打开过的房间门,周不同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因为房间门没有上锁,周不同进去就对着里面翻箱倒柜。
他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但他想要做些什么,只要是能帮上忙的……
秋明看周不同突然跟打了鸡血的背影,也和他一起进入那个房间,“咱也别跟入室抢劫似的啊。”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那扇刚被秋明关上的杂物间内,放在最里面桌上的的圆镜在他们离开后,原本空无一物的镜面竟是莫名晃了晃。
几秒过后,圆镜中开始出现画面。
只见一栋燃烧着余火的废楼内,一位浑身是血,面带诡异笑容的青年拽着一个浑身是伤,衣衫褴褛的男人后衣领,一步一血印地来到另一个黑衣男人面前。
青年脸上带着厮杀过后还未平息的亢奋,他把狼狈男人往地上一扔,望着面前冷眼抽烟的黑衣男人,开口说了什么。
从青年口型来看,他说的应该是:“明哥,人我带来了。”
秋明嘴里叼着燃烧着半截的香烟,眼中不带任何温度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狼狈男人。
狼狈男人对上秋明的视线,身体不自控的开始颤抖,他撑起身体向秋明爬过去,手脚并用的扑腾到秋明脚下。
他抬手想要抱住秋明大腿,却被周不同一刀将胳膊给砍下。
男人惨叫着抱着自己手臂的断口蜷缩在地上,还不时抬起头祈求对方的饶恕。
男人嚎叫半天,秋明终于蹲下身,淡淡的烟雾从他的口中呼出,迷蒙了他冷漠的面容,更熏得狼狈男人睁不开眼。
秋明抬手,将冒着火星的烟头碾灭在男人头顶,盯着男人满是血迹的面容安静片刻,随后站起身。眼睛看向别处再也没瞧过他。
秋明一起身,周不同就抓起男人的脚腕,拖着他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男人惨叫着,用仅剩一只的手抓在地上,留下的深长血痕。
等周不同把人拖走后,秋明拿出放在兜里快要空掉的烟盒,他拿出里面最后一支香烟,用打火机重新点上,然后转过身,将空掉的烟盒往楼下一扔,继续漠视着下面的一切。
……
寻找了几个房间后,他们在拐角处又发现一间上了锁的房门。
这间房门的门框以金丝镶边,纹路以玫瑰图形修饰,一看就比其他房间门要精致上许多。
李鸿庭看到这么门的第一眼想都没想,拿着枪就去到门口,对着门锁“砰!砰!”两枪。
锁被打开后,秋明上手把锁拿下来,挂在门栓边,然后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进到里面,可以看到这是一间比较宽阔老旧的茶点室。
里面餐盘茶具,桌椅皆具,边上阳台还有一架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双人吊椅。
因为外面下着雨,房间里整体看起来灰蒙蒙的,再加上这里长时间的无人打扫,给人一种荒废很久的感觉。
秋明看着桌上被收拾整齐却落上厚灰的茶具,慢慢走到桌边,对着桌上的灰尘摸了一把。
这一摸就让他的手指蒙上大量的灰痕,秋明碾碾指腹,视线再次投向阳台外那架生了铁锈的双人吊椅上。
因为吊椅是用铁链吊在空中的,风一吹就有铁链相互摩擦的铁锈声,秋明刚要走向那个吊椅,门外却传来人匆匆赶来的声音。
脚步声来得很急,听上去出门就能跟对方撞上,秋明立马在房间内看了一圈。
看到墙边放着个大柜子,躲三个人应该勉勉强强,当机立断上去打开柜门,好在里面是个空柜。
秋明连忙招呼周不同钻进去,周不同进去以后秋明又去按李鸿庭,等李鸿庭也进去完之后,他也连忙钻进柜子里,然后快速关上柜门。
几乎在他关上柜门的一瞬间,管家就从门外冲了进来。
他警惕着打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没看到人后,他也没有在房间过多搜查,就跟很着急一样似的连忙退出去,关上门,最后再把房间给重新锁上。
秋明站在柜子中间,通过缝隙看到管家这副匆忙又怕冒犯的模样,不禁心生疑惑,多疑地又打量打量了房间。
李鸿庭听见管家出去的动静,看秋明还扒拉在缝隙间不肯出去,他问:“看到什么了?”
秋明则是抬起手,将手指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他嘘完就继续扒在柜门上,盯着外面突然出现在茶桌旁悠闲摸猫的红发女人。
红发女人穿着一身宽松舒适的深红长裙,腿上趴着只双眼异瞳的白猫。
她低着头,手上一下又一下十分温柔地抚摸着腿上的白猫。
白猫也伸着自己的头,十分享受地去迎合红发女人的抚摸。
白猫咕噜咕噜地叫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那边藏着几人的柜子,仿佛像是它透过柜门在跟秋明对视一般。
白猫盯了半晌,红发女人若有所觉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如纸,又极端美艳的面容。
女人毫无血色的脸上有着一双极其漆黑的眸子,她巡着白猫的视线慢慢抬起头看向柜子的缝隙。
她的眸子黑得可怕,明明里面没有眼珠,秋明却在恍惚在一瞬间感觉自己与她对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