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识海之内，白天齐的灵识沉默了片刻，而后回应了白兮一个简单的“好”字。
得到白天齐的应允，白兮只觉得大半的问题都已被解决。
识海外的她，突然越过白天齐走上前，在那小族族长的面前停下脚步，短短的时间的，便从人群中并不显眼的那个，成了距离对方最近的那个。
“你是谁？”
原本嚣张地看着白天齐的小族族长，如今的视线自然是转移到了白兮身上，他斜视眼前这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女娃，内心觉得，又是可笑，又是可气，
“妖皇，你不会自己要当那退缩的逃兵，就派个小姑娘过来送死吧？
还是...还是说，你想用美人计来收买我？
啊哈哈哈哈...”
伴随着心中龌龊想法的产生，他那愈发大的笑声衬着面容上难以言喻的表情，让人越发作呕。
然而，他这笑声发出不久，便被眼前他本看不上的少女，用武力强行打断了。
白兮冰冷的目光落在小族族长的脸上，除了一丝并不明显的冷笑，再无其他表情。
可正是这看似正常的表情，让面前的人甚至忽视了她手上狠厉的动作。
白兮此刻的目的只是打断眼前这嚣张的人的冒犯，便没有使出全力，只是用了足以让眼前之人吃痛的力量。
灵力自掌心而出，击在这小族族长的丹田位置，后者果真吃痛，笑声戛然而止，随之出现的，是痛苦的闷哼。
但他无暇顾及自己丹田处并不算重的伤，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白兮方才的那一击上。
完完全全的灵力，没有混合任何妖族的力量。
能达到这一水准的，要么本身就与妖族没有半点儿关系，要么是妖族与其他族的混合体。
这样的可能答案，与小族族长一开始预想的完全不同。
他原以为，眼前这少女代替妖皇站出来，代表她是个可以被随时丢弃的小妖。
“你不是妖族？”
因为受伤的缘故，这小族族长的声音不像方才那般中气十足，听起来虚弱了许多。
“我何时说过，我是完完全全的妖族了？”
白兮并未直接否认小族族长的问题。
后者听了她这有几分奇怪的回答，心中却是生出了个不敢细究的想法。
他直勾勾地盯着白兮的脸庞，只觉得看得越久，突然生出的想法就越像是事实。
可他分明记得，万年之前，妖族尚未出现变故的时候，妖族之内没有传出任何妖皇有了子嗣的消息。
这是极为关键的信息，但凡传出分毫，他都不可能会错过。
因为，只有断了妖皇的子嗣，才能确保妖族皇脉在无法与白天齐再次融合后，也无法与其他人进行融合。
小族族长那不敢细究的想法，便是眼前的少女，是他从未听说过的白天齐的后代。
倘若真是如此，那如今妖族皇脉的归属，就不好说了。
妖族皇脉，或许已经被融合进体内，除非对方主动剥离皇脉，又或者遇上轮回之法那般少见的事情，否则，妖族皇脉无法重新出现在外界，被他得到。
想到这里，小族族长看向白兮的目光变得更不友善，眼中迸发出的恨意能被在场的每一个人捕捉到。
“你早就开始防着我们了？”
目光虽仍旧停留在白兮身上，他这问题，却是对着白天齐问的。
“是，又如何？
不错，她就是本座的女儿，也是妖族皇脉的融合者，现在的妖皇！”
当现实摆在小族族长的面前，他却是发觉自己不像想象中的那般震惊了，许是因为方才的铺垫，让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刚才说，要妖皇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是吧？
所以，我来应对你，有何不可呢？
我要担负起的责任，就是替妖族子民除掉你们这些投靠魔族的祸害！”
白兮虽在年岁上差了些，可无论是身高还是气势，都不输眼前之人半分。
甚至，随着她话语一同释放出的威压，让一众跟随这小族族长一同来的侍从弯了腰，以降低他们的重心，避免真跌倒在众目睽睽之下。
白兮并未释放出百分百的威压，自然不会对站在最前头的几个带领者造成多大的影响。
“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除掉我们，还是个未知数...
更何况，你不会真觉得，解决掉了我们，就能让妖域之内的魔族停手吧？
你要是真这样觉得，大可以试试，老夫倒要看看，你后悔后的模样。”
尽管受了伤，小族族长嘴上却没有分毫要认输的意思。
他自认为如今大量在妖域之内的魔族，就是他现在嚣张的底气。
也打定了，没有人敢在魔族不被控制之前杀了他。
“你能做到哪一步呢？把妖域内的魔族全部赶回魔界，又或者只是让他们离开妖域？
可事实是，你连后者都做不到，更不必说前者了。
你真当我们不知道魔族想要做什么？
他们要的可不止一个妖皇，又或者人、神、妖三族中说得上话的人物。
他们要的，是整个神界大陆，要的是让其他三族都成为魔族的奴隶，成为达成魔族中某个人物不可言说目标的垫脚石。
到那时，你...你...还有你们，都不过是魔族的垫脚石罢了。”
白兮的目光，从小族族长转移到了他身后众人的身上，幽幽说道，
“前些日子神族发生的事情，想来你们都已经听说了。
当了魔族万年的走狗，那些人换来了怎样的结果？
魔族甚至不愿意搭救他们的性命，更不必说给他们曾经许诺过的富贵荣华了。
你们凭什么觉得，你们的结果，就会比他们更好？
凭你们蠢笨的头脑吗？”
“你把我同那些人相比？
哼！他们也配？
那些人不过是受个魔族城主的差遣，连魔族陛下的面都没有见过。
而我，与他们可完全不同。
我可是魔族陛下，那个连你们都敌不过的存在的人。”
说到魔族陛下，小族族长的眼中不禁生出了几分仰慕。
太强了...正是那般强劲的实力，给了自己背叛妖族、投靠魔族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