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伊斯特曼的公寓前停下。
莉亚跨下车,把枪往后腰里塞了塞。
在门口浇花的伊斯特曼老远就看见了车,一猜就是莉亚,他连手上的洒水壶也没放下,自顾自的浇着花。
莉亚和他点了下头,就当是打招呼了:“他最近怎么样?卡尔有没有过来?”
“卡尔每天都会隔着墙和他聊一会,好像有点效果,但罗恩那个小子最近也过来了,他父亲死在尼根手里,你知道吗?”
小孩子总是容易做些打乱计划的事,莉亚眯了下眼睛:“好的,我会注意的,我要进去和他聊聊,你先忙吧。”
早已习惯了莉亚的三过家门而不入,伊斯特曼倒是有些诧异,但仔细一想也能明白,莉亚最近盯尼根盯的这么紧,肯定是有事要做。
他点了下头:“别太靠近他,他身手很好,你不是他的对手。”
莉亚有些无奈,知道我是细狗了,别在提醒我了!
“知道了。”
门口守着的士兵想要跟进去,被莉亚挥手劝退。
“我一个人进去,你们在外面守着。”
虽然是细狗,但当上州长的细狗和普通细狗还是有区别的,尼根就算看见自己之后就动手,外面还有这么多人,他肯定会掂量着来的。
门轻轻被拧开,屋子里有细微的咯吱咯吱声,在拧开的同时突然安静一片。
莉亚脚步很轻,卯足劲想吓尼根一跳,人设当然是要提前凹起来,现在的自己已经是钮枯禄氏莉亚了。
她逼格满满的抬起头对着尼根一笑:“满意你的便桶吗?老大。”
空气安静了几秒。
尼根却没莉亚想象中那么大的情绪波动,他甚至笑了一声:“还不错,最起码每天都有人清理我的便桶。”
莉亚也冲他笑了笑:“如果你把你脑子里的东西讲出来,那以后便桶就堆在这里。”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尼根靠近了栏杆:“呆在这里真的很无聊,所以我会在脑子里想些好玩的事情,比如说,把你那个姘头脑袋砸碎时,你当时的表情。”
莉亚没说话,从兜里摸了一个东西,准确无误的从栏杆里扔了进去:“我就知道你会无聊,所以给你带了玩具。”
尼根伸手接住那个网球,往上抛了抛:“你那时候抖的跟个刚出壳的小鸡似的,shit,你当时肯定尿了一点出来吧?”
莉亚抱着胳膊,歪着脑袋盯着不停想着激怒她的尼根:“把你手里那个牙刷头扔掉,你想靠那个小东西捅死我吗?”
砰的一声,尼根把网球重重的砸在地上,先走了两步,几乎紧贴着栏杆,他死死盯着莉亚的眼睛。
莉亚也往前走了一步,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温和笑容,满不在乎的和他对视:“还是你想让我杀了你,毫无尊严的像狗一样被我关在这,这种日子你受够了,对吗?”
只过了短短的几个月,那个多看一眼就会让人胆寒的救世军领袖,虽然嘴上还是那么不饶人,但不可避免的苍老了很多。
但论起讽刺和挖苦别人,莉亚和他不相上下,只不过她很少露出恶劣的一面而已。
尼根用脚踩住咕噜噜滚过来的网球,弯下腰捡了起来,懒洋洋的坐在了床铺上:“你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为了专程来讽刺我的,既然不打算杀了我,那你想让我帮你做点什么?”
莉亚往前走了一步:“puppy(小狗。)你都没有办法离床铺三米远,还想和我谈条件?”
她轻轻拍了拍栏杆,恶劣的蹲下身子盯着尼根:“带你出去溜溜?你可以在路上找机会杀我,缩在这里握着那把小牙刷可不行。”
刚刚的针锋相对好像只是错觉,尼根勾起嘴角,露了个标志性的笑容:“e,我磨了一个多月呢,你不能凑过来让我试试锋不锋利吗?”
莉亚摆了下手,转身出了屋子。
果然只简简单单关几个月不行,看样子最起码得关个五六年,才能把这家伙关服气。
但问题是现在没时间了,瑞克那边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莉亚是真的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死。
这些人都是一路走过来的家人朋友,但他们在自己的有意庇护下,经历的太少,真和没有一丝人性的阿尔法对上,胜算可能有,那如果全员生存的可能性并不大。
只能冒险一试了。
莉亚和守在门口的士兵招了招手:“弄个手铐来,再把我的孩儿大军叫来。”
伊斯特曼和她对视一眼,不由得有些着急,快步走过来把莉亚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你要干什么?他现在很危险,还要带着孩子吗!”
莉亚和他站在路边,认真的盯着他:“我现在的情况也很危险,能做这件事的只有他。”
她怕伊斯特曼坏事,也不当谜语人了,仔仔细细的和他分析局势:“联邦现在并不安稳,民众的狂热和信任,总有一天会压垮我,而且刺杀并不只是联邦内部的,瑞克他们又和危险的低语者对上了,我们活到今天并不容易,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死在现在。”
伊斯特曼沉默了很久,长长的叹了口气:“但你怎么知道他会为你做事?”
莉亚倒是没想到这里,她一向就是先去做,然后再去想的性格:“我也不确定,但他有可能是个聪明人,杀了我对他现在没有好处,帮我做事,如果他能活下去,那就能获得自由,这不是很简单吗?”
伊斯特曼没再阻拦她,只是眼神更加坚定:“我可以出去,去帮他们对付低语者。”
莉亚摇了摇头:“低语者不好对付,而且。”
她眼神有些淡淡的悲悯:“你确定你可以痛下杀手吗?”
伊斯特曼沉默了。
孩子们来了,手铐也来了。
她转身往回走。
脏活只适合少部分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