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以前,秦晴这个时候一定会把每一道菜都夹到他碗里,然后满心欢喜轻声细语地跟他说,这道菜叫什么,那道菜叫什么,自己又是怎么做的,可今天她只是盛了饭默默地吃着。
耿迪凯出师未捷身先死,无声一叹,捧着碗往嘴里送米饭,视线时不时投在坐在自己对面认真吃饭的女人,有些食不知味。
秦晴何尝又有胃口,只是心里想着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即便哪天真的决定不要他,但至少现在他还在。
饭后,耿迪凯破天荒主动刷碗,她没拦,就是听到三两摔碎的声音,有些肉疼,今晚要洗的碗笼统不过五六个,他倒好,一下子给她摔去了一半。
“明天我去买新的来。”耿迪凯终于成功收拾好碗筷出来见她坐在客厅吃葡萄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秦晴捻着葡萄的动作一顿,还是没吱声,感觉到他坐到自己身边,整个人就是一僵。
忽的,听见他轻轻一笑,声音离自己很近,“算了,还不是不买了,以后又用不到。”
是啊,少了一个人,她也用不了那么多碗筷,摔了就摔了。
她把葡萄放到嘴里嚼了嚼,酸酸甜甜的汁液滑过舌尖,那股若有似无的恶心似乎减轻了些,没有吱声。
耿迪凯从坐下视线就没离开过秦晴,见她表情始终淡淡的,要拍她肩膀“安慰”的手横在了半空中,手指曲了曲,最终还是收回放到自己大|腿上。
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明天搬去我那住,我不能时时过来,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她都搬去他那了,这儿的碗自然用不到。
“不放心。”秦晴含糊地喃着这三个字,笑了,笑得很苦涩。
手覆上尚还平坦的小腹,因为孩子吧,以前他不来她一个人也没听他说这样的话。
她手慢慢地收紧,声音带着淡淡的疏离,“不牢耿少操心。”
昨天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她何必又苦苦缠着他。
这明显生疏的称呼让耿迪凯心头大震,眼睛不由地一瞪,随即视线往下移,滑过她的小腹,大掌覆上她的手背,“阿晴,听话。”顿了顿,“你现在是两个人,我不放心。”
耿迪凯也来了好几个小时,秦晴终于正眼看他,又笑了,两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声音轻得像是没有任何重量,却沉重得压得耿迪凯喘不过气来,“马上就不是了。”
说完也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她承认一开始她对耿迪凯这花花公子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即便成为他的员工,每天都无可厚非地接受姐妹们对他的迷之熏陶。
可突然某一天她们口中的主角也不知抽的什么疯,一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状态,每天都来“随意”报道,也每天都找她聊聊东聊聊西。
除去那些小花边,他倒也算是个风趣的人,那时她对他改观了些。
而后,她跟着小姐妹们去blue不慎被咸猪手揩油,是他不知从哪出来一个过肩摔把那人摁倒在地。
那时的他就是她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