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的冲击远比把他当成孩子要大。
他还在成长,会成为大人站在她身边,可忘不了……
他该如何让她忘掉?
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西蒙猛灌了一口酒,鲜红的酒渍沿着唇角蜿蜒而下,滴落在发灰的衬衫上留下暗红色的印记,可他尤不察觉,继续一瓶又一瓶的灌着。
“他这样不会出人命吧?”阿九略担忧地问一旁的劳伦斯。
劳伦斯对于这一点倒是很放心,摞下三个字,“喝不死。”
阿九:“……”
日渐消瘦的并不止西蒙一人,阿屾近两个月也是瘦得可怕,双颊凹了,手背青筋凸了,衣服空了,整个人几乎只剩个架子。
此时,他穿了一身黑色的浴袍坐在床前,暖暖的灯光勾勒出他愈发清晰的轮廓,指尖轻抚着相框,嘴角荡漾着暖暖的笑意。
这儿是他和林希长大的地方,december大基地。
这个房间是林希的房间,就在他房间隔壁。
林希的房间没有半点女孩子的细致婉约,除了白就是黑,任何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有条有序,唯一鲜明的色彩是他手中的相框,她和他在荷塘边儿相依偎的照片。
那个正值公休的午后,微风吹着盛开的荷,摇曳生姿,她眉飞色舞地跟他讲训练的趣事,而他勾着脑袋津津有味地听着,跟在不远处的jack抓拍下来,画面定格。
那天的风是温柔的,她的话也是温柔的,一声一声的烫入他的胸口,越发灼热。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他已经记不清了,倒是溺水的那天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喜欢她,想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打打骂骂也好,和和美美也好,总之,他就是想和她在一起。
可现在……
“希,怎么办,我还是做不到。”许久许久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声音有些喑哑,惆怅的有,沧桑亦有。
怎么办,他每天都在想她,一直说的放手也从未真正的放手。
他多想把她变成小小的拇指姑娘,无时不刻带着她,时时刻刻见到她,喜怒哀乐陪着她,可他……
他给不了她幸福。
“阿屾,十八岁可以结婚了。”每每午夜梦回,他总是忆起她在成人礼上跟他说的话,胸口满是酸涩。
“我们结婚吧。”当时他话已经到了嘴边,可他却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指尖触到照片上的笑颜,深棕色的眸柔柔的,“希,如果……你还愿意吗?”
他问得很小心翼翼,像是担心照片上的人突然跳出拒绝他说,我不愿意。
这儿已是深夜,而地球另一端的a市阳光正好,林希破天荒地穿了件淡粉色连衣裙,首饰搭的是阿屾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粉|嫩粉|嫩的粉钻项链。
啊,反正她是根据衣服颜色搭配首饰,墨晗看到应该不会吃醋……吧?
咳咳,坠子放进衣服里又看不到,看到的只有链子,他应该看不出来。
“林小姐你不会是想要这个手表吧?”某国际品牌店里,陈紫青一看到某不起眼的表的吊牌上标着价格的那一串数字紧张得直咽口水。
“对啊。”林希看着表上精心雕刻的纹路,想也没想就答。
陈紫青瞪大了眼,声音压低,“七位数,中间没有小数点,林小姐你确定真的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