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常郁害怕的颤抖着,但还是一步步的朝门口走去。
但少爷似乎有些不耐烦,直接上前一步扯住丁常郁的衣领就将她拽了出去。
就在众人已经默认丁常郁今晚回不来的时候,邬厌立刻起身跟上。
谁都没来得及阻拦。
许柏言和季宇相视一眼又同时摇了摇头不打算管。
“感情羁绊是很大的拖累,她们两个走不远的,玫姐还是看错了。”
季宇没有说话,只是点头默认许柏言的发言。
只有唯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刘观张大着嘴缩在角落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合着就我是一个人呗。
紧跟少爷和丁常郁的邬厌尽量让自己隐藏在各种建筑后。
邬厌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变化,似乎都在向着猫的形态发展。
就比如愈发轻盈的脚步,跟了一路都没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对于自己的攻击力,邬厌还是挺满意的,可总归是不能任其发展变成一个怪物。
不知不觉就跟到了老爷卧房门口,少爷只是一甩丁常郁就坐在了地上。
看着少爷转身离开,邬厌扒着自己前面的石像就跳了过去。
在双手双脚稳稳落在丁常郁的身旁时,心中也不禁为自己喊了一句“牛逼”。
看见丁常郁傻愣愣的看着自己,邬厌伸出手将她拉站了起来。
“走,我在呢。”
丁常郁伸出手敲了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嘶哑声音,“进来”。
邬厌跟在丁常郁的身后进了卧房,将丁常郁推到了门边死角处,自己上前。
与少爷空旷的房间不同,老爷的房间可以说是能摆上的装饰品全部都摆上了,每一根支柱都是金红相交。
绕过桌凳便是巨大的屏风将卧房隔绝在内。
“来,过来。”
邬厌站在屏风前,却听见里面的人说着“丫头,想长生不老吗?”
邬厌不答,却听屏风内传来一阵不满的叹气声,“来帮我宽衣吧”。
至少丁常郁听到的是这样。
凑得近的邬厌,耳朵以极小的幅度抖动了几下,微乎其微的猫叫传入耳中,还有吸口水的声音。
邬厌绕过屏风靠近,便看见老爷又是那副瘦成干的样子,只不过浑身都是已经被汗水浸透的毛。
见邬厌进来了却没有被吓到尖叫,老爷一个后蹬就往前扑。
邬厌闪身躲开,巨大的屏风被扑倒在地上。
已经没有人样的老爷此刻也不做伪装,扭身便张着满是利齿的嘴朝邬厌再次扑去。
这次邬厌站在原地没有躲,只是笑着挥出手中鞭子将其甩到地上。
就只是一下,老爷就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邬厌轻啧出声上前试探鼻息,“没死,我们走”。
非常嫌弃的从老爷身上跨过又拉着丁常郁出了门。
只是还没走几步便看见了在院中徘徊的少爷。
丁常郁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躲在了柱子后面。
邬厌则是以极快的速度扑到另一边去。
在丁常郁眼中,刚刚邬厌的那一跳和刚刚在屋内老爷的生扑没什么差别。
又意识到之前在厨房邬厌的叮嘱,就像是终于意识到,满眼的不可思议。
但更不可思议的,是院中走着走着身形逐渐低向地面的少爷。
就见他以猫的姿态在那片枯萎的花丛中嗅着寻找着什么。
但寻找未果使得他发出刺耳的嘶吼,并直直朝厢房冲了过去。
邬厌轻挑眉,看来自己留在厢房的那颗脑袋真的有用。
那他白天发现自己在挖的时候怎么不阻止呢?
丁常郁蹲在柱子后一动不敢动,邬厌眯着眼睛观望着厢房的情况。
在发现少爷是进不去屋内时邬厌立刻站直起身,这意味着少爷什么时候走,她们两人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此时在厢房中夜夜都能听见的声音也开始萦绕在院中。
就见少爷周围逐渐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没有眼睛的人和猫。
其中还有陈定、叶明和那个不知姓名的男子。
恐怕还包括这府内其他死去的下人和之前的生存者
就是邬厌都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扑向蹲在另一边的丁常郁身旁。
可这么大个人影怎么可能不引起注意,邬厌的手从丁常郁腰间穿过搂紧了她,同时喉咙中发出阵阵低吼。
根本来不及思考,听着院中那些声音越来越近。
邬厌收紧了搂着丁常郁的手直接跳了出去,同时手臂上也开始长出了些猫毛。
两个人的身影立刻成为院中包括少爷在内所有鬼怪的目标。
邬厌便一边挥鞭一边往厢房跑去。
“嘀——生存者邬厌激活buff【许睇的依靠】”
熟悉的大红喜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为邬厌挡下了所有扑来的鬼怪。
直到看见厢房门被打开,许柏言走了出来。
邬厌先将丁常郁甩进门内,明明就差几步的距离,却眼看着那个叫刘观的将门关上。
骂人都来不及,还差点被夹了鼻子。
愤怒直冲大脑,邬厌的一只手已经变成锋利的猫爪,双眼也变成竖瞳。
邬厌绕过许睇,还未变成猫爪的手挥鞭直直抽向正中央的少爷。
“嘀——【许睇的依靠】buff将在五秒后消失,五...四...”
也不管院中有多少的鬼怪了,邬厌双脚一蹬直直扑向少爷,两人瞬间滚作一团。
邬厌的手死死的掐住少爷那还能看出来的脖颈,被掐的挣扎起来的少爷挥抓挠在了邬厌的胳膊上,四道深可见骨的抓痕立刻出现在邬厌的大臂上。
血液顺着抓痕的角度往下直流,邬厌掐着他脖子的手压的更用力,同时挥爪直接按入他胸口心脏的位置。
一下、两下,都没能掏到想要的东西,许睇的身影也不见了。
但能听见身后似乎有人在帮自己解决这些小麻烦。
邬厌直接一爪子拍在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少爷的脑袋上。
“噗呲”
不知是鲜血还是脑浆,直接喷溅到邬厌的脸上身上。
身边声音戛然而止,邬厌喘着粗气抬起头,原本朝自己扑来的那些全部都消失了。
看着已经被自己拍烂的脑袋,邬厌惊喜的看着这变为猫爪的手。
邬厌从已经没了气息的少爷身上离开,伸出爪子从胃开始向上掏,终于是在肋骨处找到了还泛着蓝色光芒的珠子。
似乎是听见外面没有声音了。
“吱呀——”
开门的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
邬厌一手紧握黑猫像的一只眼睛,转过头去看向被打开一条缝的门。
月光照在邬厌的脸上,反出光芒的瞳孔和满身的血迹都让人觉得可怖。
抬起头看着挂在天空的明月,邬厌将手中珠子揣进口袋,又一步一步走向了厢房并一脚踹开了那扇破门。
本应是往外开的门,被邬厌一脚踢的直接从中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