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人并没有错,错的是本不该爱上他(她)。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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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已进入了隆冬季节,大雪节气也过去了,但这段的天气却依然的温煦,斑斓的秋叶仍是挂满了树冠,绚烂的秋景还在依依难舍地眷恋今年的冬天,看起来今冬会是个大暖冬了。
“谁说今年是几十年最寒冷的冬天啊,净瞎说里,这都啥时候了,还没有穿棉衣里。十来一儿,棉嘚嘚儿,这都十月下旬了,咋还是这么暖和呢!”村上的二大爷就开始埋怨预报天气的人了。
“二大爷,暖和还不好么,又给你省了一身棉袄了!”见二大爷有嘟噜开了,有人就和他开玩笑取笑道。
二大爷今年有七十开外了,虽然年龄大些,但身子骨还算硬朗,眼不花来耳不聋,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家里也是人丁兴旺,儿子闺女都在城里上班,孙子孙女也都上大学了,老伴儿走的早,就剩他一个人在老家享清福了。儿子也把他拉到城里的家里去住过一段时间,但他还是住不惯。“住城里哪有住老家好啊?没事了还可以和邻里唠唠嗑儿,和村上的老哥们儿侃侃大山,那种生活多自在啊!”他对儿子说罢,就头也不回地回老家了。
二大爷的日常生活儿很有规律,一般早上睡不着,就起来说着田埂散散步。白天太阳出来暖和了,就到村头的小广场的凌霄架下晒太阳,那里就是他们一帮老哥们儿的天下了。不过这帮老哥们儿大都是老弱病残的,人老了么,干了一辈子总会累得有点毛病,有的是中风后遗症,走路画圈的,有咳嗽半天也停不下来的,还有坐着轮椅来的。总的看来,还是二大爷他最健康了。
他们闲聊的话题可谓是满天飞,上至天文地理,国家大事,下至家长里短,凡人私事无所不包。有时候意见有分歧了,大家还会争吵得面红脖子粗的,大有兵戈相见的势头,幸亏二大爷一辈子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养成了一副好德性,总是他从中斡旋,化干戈为玉帛,所以大家都很听他的话。
谁知道这两天天气大变,阴雨连绵,北风狂吹,气温陡降,一下子从小阳春跌到了冰点,人们都裹上了厚厚的冬装躲在家里也不露头了,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二大爷吃过了午饭从村西头走到了村东头儿,连个猫狗儿都没看到。他很是沮丧,“哎,这帮子该死的老头儿们,也真是猴精猴能,天气一变可就钻被窝里不出头儿了!”他兀自嘟哝着,就又向村头的广场上走去,他准备到那里去碰碰运气。
可谁知道刚到广场上,就听到一阵喧哗之声,只见四五个人正从村子里出来,其中两个还扭着一个人,那个人边走边大声地嚷叫。因为距离较远,二大爷也听不清楚叫的啥,更看不清扭的是谁,他就疾走了几步赶紧过去。
走近了,才看见原来是镇上派出所的马所长他们几个,后边还跟着村长大军。两个年轻点儿的jc正扭着村里的小甫准备上车,看那小甫好像喝酒了,满脸通红一身的酒气,边走边嚷,“这不是j车,我不坐!我不坐!”
“你给我坐进去吧!”两个jc说着把他推搡进去,关上了车门。
“马所长,这是咋回事啊?你们咋把小甫给带走了?”二大爷上前就去问。
“二大爷,这个你得问问他自己,这个不给咱大老爷们争气的家伙!”马所长说完,也上车了,几个人驾车一溜烟儿地往镇上去了。
这时候,村上又跟过来了几个人,都是小甫的邻居,踅过来看热闹。二大爷回头就问村长大军:“大侄子,这小甫难道是又闹事了不成?”
“哎,二大爷,还不是因为他和秀英闹别扭,结果大打出手,秀英报警了。”大军说。
“秀英他俩那不是早都办了离婚手续了么?咋还闹个没完没了?”二大爷问道。
“他俩是离婚不离家,整天地在一个家处一块儿,少有不顺意还不是见火都着?他俩可没少干仗了,在咱这十里八乡,咱们村因为他家的事儿啊都快成明星村了!没办法啊,咱们劝架都劝疲了。”大军说。
“哎,这个孩子也是够倒霉的,他原本是多好的一个人,咋会遇上秀英这个祸害女儿!”二大爷叹道。
“这也不能怪人家秀英,他俩是在南方打工认识的,还是自谈的恋爱,要怪就怪他自己不争气!”后边过来的邻居喜哥说,“要不是他心劲儿太强,一心想挣大钱,老婆儿也跑不了!”
“哎呀,你们说的我都知道,这孩子结婚了就不该又去南方打工,留个妇女的在家会不出事?这的确也怨他自己。”二大爷说,“不过秀英一个人在家带两个孩子上学,还得种地也做了不少难,也挺不容易啊!”
“看看,二大爷,这正反话都让你说完了,那到底怨谁啊?你说说?”喜哥问。
“那还能怨谁啊!就怨他堂哥大俊,要不是大俊他横插一杠子,那会有这事?这可好,弄得两个家庭都毁了!那边他就是不和小娇离婚,这边还和秀英相好,这弄的是哪门子事儿啊?”二大爷一说就来气,嗓门提高了不少。
“嘘,”喜哥把食指放在嘴边道:“二大爷,你还是小声点,让别人听到了不好。”
“啥小声点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自己做的好事,怕别人知道他都不做了!”二大爷说。
“二大爷你也别这样说,你这可亏说大俊了,我都不愿意。”村长大军说,“他小甫远在千里之外,那大俊可不少给他家帮忙,这家里家外的活儿大俊可也没少干啊!要不是这,秀英哪有能力照顾他的两个孩子上学啊!”
“好了好了,咱都别说了!事儿都出来了,多说也无益,咱还是商量一下看看咋能把小甫给弄出来再说!”二大爷说。
“这恐怕就不好说了!”大军说。
“咋又不好说了?不就是两口子打个架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二大爷,你这回可都错了!他俩已经离婚办过手续了,法律上已经不是夫妻了。这回也不是打架问题,好像是小甫酒后犯了傻动手脚了,那秀英报警告他强奸呢!这罪名要是成立,还得判上几年刑里!”村长大军说。
“啊?还有这事?”二大爷的两眼瞪得溜圆,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
“可不是么!二大爷,你走南闯北一辈子也没遇到过这事吧?”邻居喜哥奚落他说。
“去去去,一边去!你个坏小子,你懂个屁!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我就不相信秀英就有这么狠的心!”二大爷说,“这个小甫也真是够浑的,咋会犯这样的毛病呢?既然都离婚了,你还去招惹她干么呢!哎!这个浑小子!”二大爷说完,也不搭理众人,背着手踱步回村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