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舒梓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之前的头昏脑涨感都已经消散,顿时觉得舒爽了不少。
“醒了?”耳畔传来熟悉的嗓音,让她思绪清醒了些。
本以为还在医院,谁知房间的环境令她熟悉,还有一股她喜欢的檀香味。
抬眸瞧见男人眼底的乌黑,舒梓幽怪心疼的,眼下看来,他多半一夜都在照顾自己吧。
什么时候从医院回来的她都不知道,哎!还有谁睡得比她还沉。
在医院她都已经醒过一次,傅景深还特意弄了少许清粥给她喝,结果清粥一下肚,没多久她又睡着了。
天啊,这睡觉量没谁了,难怪以前上课的那些老师总叫她瞌睡虫,哎!
“阿深”舒梓幽刚想撑起身子,谁知才刚有动作又被傅景深按了回去,“嗯?”
“乖乖躺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吗?想喝什么口味的粥?”
此刻,在傅景深眼里,舒梓幽好像生了什么大病一样,哪哪都得顾着,浓如墨的眼眸里掺着各种情绪。
看到他眸底的心疼和担忧时,舒梓幽无奈的笑了笑,有那么夸张吗,她只是生了一个小病,况且比肠胃炎还痛的她都体会过,额....虽然....但是..不得不说,她一个怕疼的人,面对肠胃炎,确实疼。
不是她娇气,她从小就讨厌身子出毛病,因为这个意味着她得喝那些黑乎乎的汤药,且不说这些水渣渣,还有那些大颗大颗的药丸子,她看着就头疼。
一想到苦得要死的药丸子,舒梓幽眸底闪过一抹胆怯,随后拉住男人的手,“我不饿,阿深,你睡会吧。”
吃完东西不就等于得吃药嘛,她不饿,不是因为怕吃药,就是单纯的不饿。
况且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夜未睡,一心都在自己身上,她可舍不得让他大清早的又为自己费神。
女孩的小手软软的,一时让傅景深不想放开,可眼下她的身体重要,还是得顾着她。
他反手握住女孩的小手塞进被褥,轻轻揉了揉她的眉心,低哑着嗓音哄她,“乖,等你喝完粥,吃了药再睡。”
!!
喝完粥!
吃了药!
躲不过了不是!
她就知道,只要有傅景深在,她永远也躲不过吃药的‘痛苦’。
小时候那些事她还记忆犹新呢,她不愿意吃药,好几次无论长辈如何劝哄都无用,可傅景深一来,那药最后必定会在她的肚子里。
她还记得有一次被他捏着下颚将一碗汤药灌进她嘴里呢!为了这事,她生气连续好几日都没有理他,还是他哄了好久才哄好的。
看着女孩紧拧的双眉,傅景深看透了她的想法,勾唇轻笑,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害怕吃药,一提到吃药,就像个胆小鬼一样。
“我...你别笑!”听见傅景深的笑声,自己的想法被他看穿,窘得要死,一张小脸竟红了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虽然她已经二十岁了,可并不影响她害怕吃药啊,况且这是她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啊!
“好,不笑,”瞧见女孩小脸蛋上染了上红晕,傅景深宠溺的摸了摸女孩的头,一脸柔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舒梓幽摇晃着脑袋,小嘴嘟囔,像只嘴里塞满了食物的小仓鼠,可爱得紧。
让傅景深都忍不住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乖,我去给你弄吃的,你别碰凉水。”
“好”
见女孩过分乖巧,傅景深才满意的离开。
而这,舒梓幽脸上的红晕越发沉重,她发现傅景深对她像哄小孩子一样,不是像,简直就是!
本来就有些窘感,可拉开被子的那一刻,她的小脸又红了一个度。
她身上的长裙已经被换下来了,如今穿着一套淡粉色的睡衣。
由于傅爷爷居住在g区,而傅家老宅不过是以前傅景深暂住的地方,这里没有佣人,想必自己的睡衣是他换的无疑了。
本来有些不好意思,可转念一想,他们都已经领证了,还窘个啥啊!
被子一挥,便朝着浴室而去。
......
无论如何,她是真的逃不掉吃药的路,喝完粥后,傅景深将手中的药丸递到她面前面,哑声低问,“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吃。”
“我自己吃!”
小时候他喂她吃药的方法她可没忘!
讲究的就是一个简单粗暴,强硬将药塞进她嘴里!
接过男人手中的药,舒梓幽不停的咽着口水,仿佛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似的,实在无法下口。
一抬眸,结果就迎来傅景深打量的目光,实在看得她心虚,最后一口气将药塞进嘴里,喝着温水给灌下去。
yue~
真的要吐!
实在没想到,她堂堂地煞组织的统领者竟然害怕吃药,若是让萧择之他们知道,指不定要如何笑话自己。
苦涩在喉咙里蔓延,让舒梓幽实在有些反胃,捂着胸口准备干呕,结果傅景深突然往她嘴里塞了一个玩意。
甜滋滋的,还有点酸涩感,不错,嘴里的苦味也没那么浓了。
瞧见女孩的神色变化,傅景深无奈的抬起手,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格外宠溺,“若是害怕吃药,就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
下一次若是让他逮住她没穿鞋,身子着了凉,他定让她好好记住那药的苦味。
傅景深的声音沙哑得有些难言,舒梓幽一下回了神,往床边挪了挪,移出一个位置,拉住他的手,心疼道,“阿深,你都已经一夜没睡了,睡会儿吧!”
昨日的衬衫都没有换,想必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在这守着她吧。
听了女孩的话,傅景深眸子沉了沉,炽热的目光看着女孩,微微挑着眉,“睡这?”
她给自己挪了位置,是要他睡在这里?跟她一起?
心思一旦上来,就难以沉下去,他恨不得此刻就抱着他的小姑娘安稳入睡。
舒梓幽眨了眨眼,替他拉开被子,嗓音软软糯糯的,“你一夜没睡了,快睡吧,我陪你!”
她陪他!
嗯,诱惑力很大,他不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只能沉沦。
女孩的话才说完,傅景深身子微微前倾,将女孩按倒在床上,让她乖乖躺着,而他也躺在了她的身旁。
只是他才刚躺下去,怀里就多了一处柔软。
只见女孩上前拥住他,小手摸了摸他眼角的乌黑,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心疼,迎着男人炽热的目光还不忘催促,“阿深,快闭上眼睛睡觉,我陪着你。”
女孩的嗓音甜美,听得傅景深心底泛着清甜,鼻尖传来她身上的奶香味,一时之间,让他更加舒心,手不自觉揽上她的细腰,将她拥进怀里。
而他也如舒梓幽所愿,闭上了疲倦的双眼,只是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女孩趴在他胸膛前扯着鼻子不知道在嗅什么。
娇软在怀,他刚刚就已经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欲望,他闭上眼睛只是想平息一下心中的想法,哪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竟然还在撩拨他。
感受到她的气息,傅景深只觉得心中的燥热愈发浓郁,幽暗的眸子一睁,一把扣住女孩的小手,随后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
嗯?
咋了这是?不还好好睡觉的吗?
一个猝不及防的翻身,一时让舒梓幽愣了神,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
而迎着女孩那清澈无辜的眼神,身体内的燥热不断涌动,他还当真是搬块石头砸自己的脚。
小姑娘根本没有意识到她自己在做什么,此刻难受的只有他。
傅景深无奈的勾唇,抬起一只手覆在女孩那双眸子上,微微低头,靠近她的耳畔,“舒舒,别撩拨我,你要是不想睡,我不介意做点其他的事!”
他的嗓音沙哑到极致,不仅低沉,还带着致命的蛊惑,听得舒梓幽一个激灵,后背酥麻。
撩拨?
她没有!
即使没有心虚,可舒梓幽说起话来还是吞吞吐吐,模糊不清,“我...我..没有,我没撩拨你,我..就觉得你身上的香味很好闻,就...呃...我...”
救命,她真的没有撩拨,是他身上的一股清香味让她感到很舒服,她只是想闻一闻是什么牌子的香水,真的没别的意思。
“我身上的味道?”听了女孩支支吾吾的解释,傅景深移开捂住女孩双眸的手,深幽的目光看着她,饶有趣味的挑眉,“喜欢?”
当然喜欢,不喜欢她还一个劲的闻,像个猥琐女一样。
“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没想到傅景深这样一个已经完美到极致的男人也会用香水,这是她没想到的。
“没用香水,我不喜欢那些俗物。”
没用?
这...他一个大男人身上的味道竟然比一个女人身上的还要好闻,一种清晰的檀木香,让人闻着就觉得心情舒畅。
瞧见女孩的反应,傅景深索性侧躺在一旁,伸手将她揽入怀,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胸膛前,还不忘调侃几句,“舒舒若是喜欢,可以天天闻。”
.....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说得好像她很猥琐似的!
不过这话说的倒也是真的,她确实喜欢!
想着,舒梓幽淡淡抬眸,结果瞧见他脖颈处的草莓印,瞬间红了脸。
之前注意力都没在他的脖子上,根本就没有在意她留下的印记,这会儿瞧见了,她倒是想起昨天干了些什么了。
她....就是心里不平衡,才学着傅景深啃咬自己脖颈的动作去吮咬他,这会儿清醒了,才意识到自己做的好事,她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感受到女孩的目光,傅景深微微垂眸,就瞧见她那染了一层绯红的脸蛋,想着自己脖子上的草莓印,瞬间明白了。
抬手将她小脑袋又再次按了回去,闭上充满欲望的双眼,嗓音暗哑道,“乖,陪我睡会儿。”
小姑娘在这么看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昨日她的吮咬都让他有些失控,这会儿目光又那般炽热,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牵动着他的心。
若不是怕吓着她,他恨不得立刻就将她办了,让她知道,她自己对他到底有多大的蛊惑力。
温香在怀,一夜未睡的他很快便进入梦乡,且睡得格外安稳。
本来舒梓幽没打算继续睡的,只是想单纯的陪着他,可慢慢的,眼皮竟沉重起来,最后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
“厉爷,靳斯理死了,要查吗?”
罗然站在一个男人身后,房间暗黑,根本看不见他的神色,也分辨不出他的喜怒。
隐隐约约,只听见他不屑的笑了笑,随后转身从落地窗前走到沙发旁坐下。
双腿交叠,拿起桌面上的红酒杯摇晃,顺着月光看向罗然,眼里没有丝毫情绪,只是语气格外冰冷,“不用,死了便死了,本就是一颗棋子,留着也无用。”
留着反倒是会成为一颗毒瘤,不过,谁会悄无声息的就将他杀了呢?还不让靳家的人发现,最后还将尸体送了回去。
呵,他倒是没想到人不仅死了,当年那件事还被翻了出来,靳斯理当真是无用,都帮他到这个地步了,还坐不上靳家家主的位置。
不过没关系,区区一个靳氏罢了,他能拿下厉氏,同样也能拿下靳氏,毕竟,他是靳家人,只有他,才配拥有这一切,也只有他,可以掌控整个孤鹰洲和凤洲。
即使身处黑暗,也抵不住男人眸底极大的野心和暗沉。
良久,他抿了抿酒杯,再次开口,“让人盯好靳家,至于你说的傅景深,呵,让人杀了便是。”
一个傅家之子而已,当年若不是他父母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并得知他想要拿下厉氏的阴谋,他也不至于杀了他们,而傅景深也不至于成为他的敌人。
“当初他竟然还能活着,看来命还是挺大的,倘若他想起什么,对于我来说很不利!罗然,他必须得死!明白吗?”
“明白!”身为厉爷身边的人,罗然不管如何,只能听从命令,若不从,遭罪的只会是自己。
回应了后,他再一次问道,“厉爷,那凤洲这边还需要让人看着吗?”
“不用,先解决掉傅景深,等找到九阁魅魔的下落在进行下一步的打算!”
本来罗然想应着离开,可突然间又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厉爷,九阁....是凤洲都在传地煞组织的盛池桑还活着,这.....”
还活着?
听了这话,男人眸色暗沉,冷言道,“你当初不是说她必死无疑吗!怎么如今又说还活着了?见到活人了?”
“没有”罗然硬着头皮回应,当初盛池桑他是亲眼看着死于爆炸之中的,那么大的爆炸,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如今凤洲都在传她还活着,他查过,根本就没有组织的跃动,想必只是地煞组织想虚张声势罢了。
“既然没有见到活人,那便不用管,若是她还活着,你能杀她一次,我相信你也能再杀她一次!”
再杀一次?
那次他不过是收买了地煞组织的人,才得以知晓她和聂老的位置,混进船队进行暗杀。
若她还活着,能放过他吗?
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盛池桑,那是在凤洲各个组织都害怕的人,她若活着,自己怎么又能轻而易举的再杀她一次。
可若她还活着,为何没有来寻仇?
莫非当真只是传言,只是想要虚张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