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她一边走一边四下看着,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办。不时地有人同她打招呼,她也只是点头或招下手。
别看咪咪住在这街上,她还真没认真逛过街,现在这一看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各家商铺的货都摆到路中央了,那可真是五花八门。
再看那些娱乐商家门口的广告牌子,真让她大吃一惊:
什么“歌星某某某现场现艺啦,什么南方靓妹粉末登场啦,"
什么“泳装晚会,送香吻,云南苗妹为您服务啦”,
还有什么“正宗的泰式按摩,踩背蹬背跪背,保你舒服啦”
等等,五花八门,一个比一个有诱惑力。
那大幅的招贴画更是刺激,画上的小姐穿的三点式泳装,只有那么一点点好歹遮住了私处,可那遮羞布还是半透明的,里边的内容若隐若现。
“这,这什么玩意?"
一个路过的男人对着招帖画骂道。
那边又传来高音喇叭声:
“好惬意啦;中药泡脚,若石献技,帅哥,靓妹,随缘啦……”
等等等等。
“就差挂上红灯改叫春宵院了!
“这胆子也越来越肥啦!”
咪咪不由得小声地骂道。
驻足间,有人从后边拍了她一下肩膀。咪咪回头看,见是一位戴着墨镜的小伙子。
她一时还认不出这位哥是谁:
“你…?"。
“仙姐,看嘛呢?”
“仙姐?”
咪咪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她想,能叫她仙姐的人可不多呀,因为那都是过去老熟人对她的叫法。
自从在这街上做生意开了维纳斯以后,她就不再向任何人报张玉仙这个名字了,而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叫“咪咪”。
显然,面前这个人是过去的老相识。随即,她立即警惕起来:
因为门巴过去的相识人中有不少是黑道上的。特别是现在她已经名声在外还打着个“款姐”的幌子!
想到这,咪咪便冷冷地对面前的这个人说:
“对不起先生,您认错人了!”
说完,咪咪转身就要走。
那人“扑哧”一下笑了。
他伸手拦住咪咪:
“仙姐,你真的没看出我是谁吗?”
说着,他伸手摘下眼镜,笑嘻嘻地望着咪咪。
“……哎呀妈呀!是你呀。这不是大山这犊子吗!哎?…你,…你不是去南方了吗?”
咪咪终于认出来了,面前的这人正是她的老相识,省广播电台的音乐编辑,叫什么大名记不准了,只记得他的外号叫大山,是因为此人特能侃又能煽,所们人送才送了爬雅号叫“大煽”。这时间一长,这“大山”就叫开了,他呢索性就用这个名字做笔名在广播中做节目。
那时,咪咪在这街上开歌舞餐厅,自然就少不了大山来上下串搭,这一来二去,俩人的关系可就走的近了……可后来不知为什么,这大山竟一屁跑到南边去了,并且和她的联系也中断了。
过几年不见,加上大山现在的一身南蛮打扮,咪咪真的还一时认不出,懵住了。
“是啊,哥们儿这不是想你们了么,所以就杀回来了……仙姐,你现在在干嘛?混得还可以吧?”
大山还是那么贫,一说话就摇头晃脑,一副痞子的老样子。
“嗨,马马虎虎吧,这年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咪咪笑着邀请大山说:“兄弟,既然碰上了,就是缘。走吧,到我那坐坐去!”
“你家在这儿?…要不,仙姐,咱们找个咖啡店去坐坐?我做东,叙叙旧?”
大山摆出一种款爷的架式说。
“嗨,找什么咖啡馆呀,咱自家就是干这个的。哝,这个夏娃就是我的。…这东你下次再做吧,走吧!”咪咪笑盈盈地朝前一指说。
“嘿!仙姐真是发大了!”
大山一愣神儿,他做梦也没想到咪咪弄这么大个买卖!
“别叫仙姐了。兄弟,我现在叫咪咪,咪咪。记住了哈!”
咪咪纠正着大山,她怕这人在别人面前叫她的老名字。
“咪咪?……好,好听好听,仙……咪咪姐,我早就说,您那可真是个大才女,那时我说您,您还骂我说我涮你,现在咋样?…我大山哪这眼睛真没他娘们看错过人!”大山开侃了。
“得了,一会儿你再侃吧,走,进去吧!”
于是,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夏娃夜总会的大门。
迎宾小姐向他们点头:“董事长好?先生好!”
“哦,我一位朋友。”
咪咪朝大山一挥手对迎宾小姐说。
“欢迎光临!”
“别说,啧啧,这里还真有点意思啊。”
大山地边张望地看着大厅,一边对咪咪赞许着。
“金总在吗?”咪咪问总台的服务生。
“金总……哦,他出去办事了。董事长,您有什么吩咐?”
“把贵宾室打开,再送点饮料上来。”
贵宾室设在夜总会二楼最里边。
是一个两间打通的大套房,是咪咪按照广州白天鹅的总统套房式样设计和装修的,其豪华程度可想而知了。
贵宾室可不是任何一个相识人都可以来的。但今天大山例外,咪咪是想叫大山见识见识自己的本事。
“哗…哇塞!”
刚进得贵宾室的门,大山就被豪华的装修给惊得叫了起来:
“哦操!这简直象总统套房啊!”
咪咪笑吟吟地说:
“看来兄弟你还真没白在南边混。我这设计就是白天鹅的原版!好啦,快坐下吧。”
“哦操……”
“行了!别放粗了!”咪咪一把把大山摁在沙发上。
咪咪笑着送过烟来:
“老规矩,国产的的还是进口的?”她笑吟吟地试探着问。
“别,洋烟消受不了。”大山四下撒么了一下,便机警地小声地问:
“咪姐,你还在做…‘那个’?”
咪咪白了一眼,没回答,却从烟盒中取出烟来,点燃了放在嘴边吸了起来。
随即她半仰坐在沙发上,微微地仰起头,浓浓地从口中吐出一个大烟圈来,这烟圈慢慢地升腾,这才侧过头望着大山,微睁着眼睛问:
“兄弟,你看,你咪姐这几年老了吗?”
“哪儿啊!你这正是迷人的好时候。忒有味儿。”大山边说边站起身,色咪咪地笑着来到咪咪的身边坐下,伸手搂住咪咪的脖子,伸过嘴去就要吻咪咪。
咪咪微微一笑,轻轻躲过,朝大山脸喷出一口烟来,乜斜着眼睛问道:
“哥们儿,真还对我有兴趣?”
“啧!当然了,这两年,我做梦都想,想得我睡不着觉啊。这不,我刚一回来就来找你了。”大山说着,就势把一只手伸向咪咪的前胸。
咪咪从容地分开大山的手,笑着站起身来,绕过大山,坐到了刚才大山坐的位置上。
咪咪眯起眼睛看着大山,半晌才慢条斯理地教训起大山来:
“得了吧,这话呀,你不定向几百个女人说过了。鬼才信呢!你小子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
"现如今,在外闯荡的爷,哪个玩女人不专门讲究玩雏啊,连18岁以上都不屑一顾了,况我这都30多岁人老珠黄的老太婆了?"
"得啦,兄弟,还是聊会天吧,说说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又怎么又回来了?”
大山被咪咪一顿抢白,自闹了个没趣,自然也就消了兴致。索性正儿八经地唠嗑吧。想到这 儿,他才叹了一口气说:
“其实,南边的生意这几年就根本他m的就不行,我也就混个吃喝玩乐吧。"
"我老婆倒他m的开放了,人家傍上了一个外国佬。嘿,傍也行啊,你弄点美金花花得了呗,谁知她,她m的动真格的了,死活非和我离婚。"
“得,离就离吧。可孩子没人管了。没招儿,我就回来了。”
大山大大咧咧地摊着两手说,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一点都不伤感。
“……是这样?”
咪咪听着却同情地皱起了眉头:“那,你就同意离了?哦,我明白了,离了正对你们男人的心吗?你们这些坏男人不是把离婚当成喜事吗!你这下可以随便的夜不归宿地潇洒了。”
“大姐,别……别把我想得那么坏,我这人其实挺本份的。”
咪咪笑了,否定地晃了晃头:
“你那个劲儿我还不知道!好了,不开玩笑了。"
"兄弟,婚离利索了?用不用我帮你找找关系?法院咱可走平道啊。”
一句话说得大山心里热乎乎的:
“还得是老朋友哇。完事了。那个外国王八蛋有的是钱,她净身出户。财产没争议。最闹心的是孩子。人家不要。今儿上午,我和她去了一趟孤儿学校,想把孩子送到那去,没想到倒挨了那个金校长一顿狗屁渍!”
“亏你想得出来,人家孤儿学校收的是没爹没妈的孤儿,你们都活得好好的,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咪咪笑着说。
“……其实,我们也打听了,有爹有妈没人管的也收。嗨,不就是咱们没人么,对了大姐,你神通广大,能不能帮着找找关系?”
“这……”咪咪的脑袋中飞快地想到了金大雄,接着就想到了凌姗。
不行,自己害怕和凌姗交往。
于是便说:
“这种地方我还不大熟。这么办,我叫我老公给你打听一下成吧?”
“哟,您结婚了?”
大山惊喜地问:
“姐夫一定是个款爷吧?做什么的?”
“结什么婚!真正的现代女性谁还结婚呐?没听说吗,结婚就是恋爱的坟墓哇!他呀,就在我这干,这家歌厅就归他管。”
“我说的吗,您摆事就是开。你这买卖做大啦,哎,还有什么生意?”
咪咪挺开心。她索性把大腿架在二腿上一下下地晃动着,一边故做谦虚地说:
“其实也没什么,开个小铺吧。喏,对面的四层小楼也是我的,一会儿领你去看看。”
“哟,还趁一栋楼哇!”
咪咪自得地笑着:
“空架子。生意不好做。如今,做娱乐文化生意的太多了,瞧,这歌厅里,都到这会儿了,大厅里都没上人呐。”
“想点辙呀。”
“靠您呐!”
咪咪真假参半地说。
“您可别羞臊我!不过,咪咪,这事我还真可以帮你想点辙呢。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做什么的吧?”
大山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他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咪咪:
“见笑了,不好意思出口。”
咪咪伸手接过名片看着,不禁开口称赞着:
“啧啧,我说我没瞧错人吗,到底是大男人哪。当年你辞了电台大记者那么好的工作,本身就是一大手笔。我就说这人准成,有魄力。这不,真成了音像公司的总经理了?"
"这个我可明白,这音像买卖可是大行当,听说一盘带子就赚老鼻子钱了,是不是?”
咪咪不光嘴冷,她也会顺情说好话。
“得了,仙姐,您在骂我。不过,我说我能帮你忙的道理它就在这儿,我们都是一个行当啊。您想啊,这歌手都是谁推出来的呀?——兄弟我,我们哪!”
大山拍着胸脯说。
“那是。可话说回来,那些有名的歌手,张嘴就二三十万,那咱也请不起呀。人家钱少也不会到我这小地方来走穴呀”
咪咪无奈地说。
“看看,啧啧,你聪明人又犯了胡涂不是?我可以给您推荐新秀哇,新秀便宜呀……我是干记者出身的,那小名可叫新闻工作者呐,这省城的电台和电视台、还有报纸丶杂志咱都好使啊。"
"叫大伙来捧捧你夜总会,那不是易如反掌么。”
“哎呦,兄弟,我咋把你这能耐忘了!”
咪咪是何等聪明,她一点就透!
她拍着自己的脑袋对大山说:
“兄弟呀,你可是我的救星啊。这么办,你就负责运作,费用我出。到时候,我好处少不了你的,成吧?”
咪咪说。
大山很得意自己轻而易举地就征服了面前这个傲慢的娘们儿。
他拿出一副款爷的样子一摆手:
“提钱干嘛?俗了!忒俗。我再赚钱也不能在你兜里赚不是!……就这么定了,您等我电话。"
"等那些记者来了,咱们就开干。可有一样,你得让那些老记哥们儿们玩开心了,…那盘‘菜’么,是不能少的呦。”
大小色眯眯地对咪咪说。
“嗨,这个我再不明白还能在这圈里混吗?咱这啥地方啊哈?”
咪咪笑着朝大山打了一个飞眼:
“吃、玩、洗一体化,我敢说,咱省城没第二家。不但质量好还安全。如果出事,损失我全包!”
“有这句话就成啦!"
大山想了一下:
“嗯……这记者们来之前呐,你要找一个像样的歌手。不然,这录出音和录像来听着不对味可就麻烦啦。……这样的歌手你有吗?”
“问我哪?”
咪咪嗔怪地白了大山一眼:
“你不是说给姐全包了吗?”
咪咪说着话,凑过来用右手中指轻轻地挑起大山的下颏:
"兄弟,给姐卖点力,姐好好地慰劳慰劳你,怎么样?"
"可也是啊。"
此时的大山已经被咪咪给挑逗得心旌神荡,浑身噪热。他就势一把就将咪咪抱了起来:
"那,咱们到床上好好研究研究?"
咪咪色咪咪地搂住大山的脖子:
"可别再半道抛锚哇!"
"油箱满着哪……"
说完,大山抱着咪咪快步朝着套间里的卧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