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高乐先生,我真心诚意的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凌姗在毕高乐宿舍的门外站住脚,握着毕高乐的手真诚地说道。
毕高乐此时很兴奋,他摇晃着脑袋对凌姗幽黙地说:
“没有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凌,如果我不是怕你的那位老虎一样的丈夫,此刻我又想拥抱你啦!”
“你呀!”凌姗笑着用手拾点着毕高乐的鼻子说:
“你小子就是有点欠收拾,差劲儿!”
“差劲儿?差劲儿是什么意思?”毕高乐摊着手反问道,他不不懂这个中文词汇的含义。
“你知道不知道你那一天你为什么会挨打呀。就是因为你差了劲儿啊!”凌姗笑着解释道。
毕高乐歪着就想了半晌,最后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毕高乐想起什么地问凌姗:“
"凌,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您能在我这儿再坐一会儿么,我们再…,对了,中国北方叫话叫……‘唠唠嗑’?”
“嗯…那好吧。”
凌姗也不好拒绝毕高乐,毕竟人家在帮自己的忙么。
他们笑着回到屋内,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毕高乐礼貌地递过一杯水对问凌姗:
“凌,问您个问题吧。你知道我此次的中国之行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
凌姗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
“我想,大概莫过于你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中国和中国普通人的生活吧。”
“ok,可这只是一个方面。"
毕高乐认真地说:
"……我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像您这样一群优秀的中国人。特别是您。您真是一位伟大的东方教母!”
毕高乐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中国人是很优秀很和善。但我可不是代表者,所以你可别这样说我。"
"不,不不,同学们都说你是女神。女神的称号可不是随便叫的么。"
凌姗连忙摇头:"那是孩子们说着玩的。我倒是希望能成为他们的女神啊。
"毕老弟呀,如果说我能让孩子们喜欢和爱戴的话,那也是应该归功于我们东方人几千年文化积蓄的情操和美德教育的结果,当然……也包括你的母亲在内,她不也是一样的优秀吗?”
“ok,ok。不过,凌,我还是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可以吗?”
毕高乐十分认真地问凌姗。
凌姗点头-:"当然可以啦,什么问题呀?"
“嗯…"
毕高乐思考了一下,这才说:
"你们,你们中国人,为什么对两性……不对,是对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这个,这个互相的交往都那么在意?…比如说,拥抱,亲吻…这些事,在m国,在西方世界,都是很平常的事,可在你们中国它就不一样了?"
"比如说吧,在你们中国,好象把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性的关性看得特别…特别的重要…比如,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如果发生了性的关系,那就是说要结婚了,是吗?这在我们看来,结婚和性交往是两码事嘛。"
凌姗没有打断毕高乐的话,她在认真地倾听。
"在我们m国,连十岁的女孩子都接受学校的性教育,很正常嘛,可在中国却……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他摊着双手,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凌姗,等着她的回答。
凌姗微笑地听完毕高乐的话。她笑眯眯地望着毕高乐那双蓝色的满是狐疑的眼睛反问道:
“那你先告诉我:你认为这两种观念哪一种好呢?你又对这个持什么样的态度呢?”
一句话把毕高乐问住了。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毕高乐习惯地用手挠着头皮,半晌才不好意思地说:
“糟糕,凌,我还真没有想这一问题,不过……从我内心感觉说,我挺羡慕你们中国的这种,这种…我想,如果我有了太太,我当然也不希望她和别的男人去一同旅游度周末的。"
"可是,我也总觉得,这一直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的生活,会不会在那个…那个上面,会缺少一点点的激情?"
"那,那从这一点上说,我倒希望能平时和自己太太在一起,但周末能和别的女人,或者叫情人也行,一起去度假一起去爬山,游泳的啦!”
毕高乐的这一番话把凌姗给逗乐了。
通过这几年的留学,她对西方人的两人性观念是有些了解并有过思考的。
所以凌姗不假思索地很快就做了回答:
“老毕呀,你说的这些道理是事实,因为生活在不同的社会背景下,人们的思想丶意识丶观念和行为都会有所不同。所以你的观点我不反对。"
"中国人崇尚真爱,崇尚从一而终。不能否认,这是一种封建思想,但也是一种美德。我也不否认,这种状况也有它的严重缺陷,所以随着改革开放社会的发展,这种传统观念正在受到冲击。"
"但就我本人而言,无论是什么性解放或所谓的性开放我都不赞成,当然更不会去随逐流…"
"等一下,凌,什么是随波…主…主流?"
毕高乐打断凌姗的话问。
"哦。随波逐流就是随着潮流去做一样的事。"
"哦。"毕高乐明白地点点头。
凌姗继续说:
"中国传统的观念认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性爱是排他的,只能维系在夫妻的关系上。是一种道德的体现,同时也是不可以公开谈论和窥探的隐私。它是有利于维系一个相对稳定的家庭和社会安定的重要手段。”
毕高乐虽然没完全听懂凌姗话里的含义,但他已经明白这其中的核心意思就是两性关系是不可以乱来的。
显然,他不能满意凌姗的观点。于是,他转着蓝蓝的眼睛又提出一个新问题:
“凌,您如果,我说的是假如。假如现在你的丈夫,他外面有了情人的话,你会如何处理呢?是离婚?还是同那个女人决斗?还是和平相处下去?”
这一句话可问到了凌姗的痛处。
当天边最后一抹云彩消失的时候,省城里已经是华灯齐明了。
大城市一天中最美的时候来了:
各种颜色的装饰灯都亮了起来,不断变幻的灯光把线路照得像迷宫一样。
高尔基大街是城中之城最繁华的不夜街。这里有塞外小巴黎之誉。
这条街从南到北大概有三里路之长,各种店铺娱乐场所均集中在这里。
大山开着汽车闯进步行街,暂时还没被街管人员看到,但那人山人海的街筒子里人换人人挤人,互相磨肩擦踪,他的车只能被包围在人海中,任凭他把车喇叭按得多么响,也没人给他让路,反倒遭到行人不停地骂:
"这是开车的地方么?显摊有台破车啊?"
"瞎他m按啥喇叭?这是步行街知道不?欠修理呀?"
"通知城管扣他车!"
更有年轻小伙咚咚地就朝车上踹了两脚。
大山停下车要去和踹车的人理论。那他哪能找到踹车的人呐!
没办法,这硬着头皮也得往前开呀,前后都是人,回退回不去了。
于是,大山只好一点点小心地往前挪动着。即便是再急也没用,除非它安上翅膀会飞。
有意思的是,王美玉就坐在大山的这台车里。
你别看王美玉从小就长在这座城市里,这里的一切也都留有她童年的记忆。可是今天的繁华景象却使她惊呆了:呀,这条街啥时候变得这么繁华了?这简直是香港第二啊!
其实她没去过香港,香港的拥挤还是从影视剧中见到的。
大山的脑门憋出汗了。他一遍遍地看着车上的电子表,还时不时地用余眼看着王美玉。
“哎,大山,你说这么多家美容美发桑拿浴挤在一条街,这还能赚钱吗?”
“赚啊!就刚才,咱们去的那个美发店,你知道光房租一个月多少钱么?”大山反问王美玉。
“多少钱?……咋港也得一千多块吧?”
王美玉这么说还是使劲地往大了猜呢。
“啊哈,再加个零吧,小姐。”大山不屑一顾地说。
“妈呀!”王美玉瞪大了眼睛:“一万?!”
“这还租不到哪。如果有出兑的,现在要两万都有下家。还抢不着呢。”大山加了一句。
大山说得是实话。
“在这条街上,一个20平米的铺面,现在一个月至少也要一万三四千元的租金,这还不包括其他费用。"
王美玉惊讶地看着大山,又不禁拧起眉毛问:
“这么多?那能赚回来吗?”
“赔钱谁学雷锋啊?”
王美玉还是不理解。她眼睛还是在盯着大山,等着大山更令她信服的的解释。
终于,大山开口了说:
“宝贝,这条纤一里边可是奥妙无穷啊。你知道,你刚才盘的这头型多少钱?”
“至少二三十块钱吧……”
“得了小姐,再说人家就瞧不起你了。就你这头型,打完折还三百块呐!”
王美玉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舌头伸到牙外面半天都回不去了。
“宝贝,待待会儿你就会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了。”
“说嘛,干嘛卖关子呀!”王美玉不满地嘟囔着。
大山想了想。“也好。实话告诉你吧。看着没?这条街,实际上就是一条红灯街。红灯区听说过吧?”他侧过头看着王美玉问。
“别瞎扯了。红灯区不:是妓院吗?咱国家哪有妓院啊,瞎掰。”王美玉不相信大山的话。以为大山在哄他。这人说话得三七开还带水份儿,她知道。
“你以为都像你似的去盘头?二百三百的有几个消费得起?看见没,这里面坐的一排一排的?是小姐!看见没?”大山朝路旁的店铺里指着让王美玉看。
可不是吗!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和门,王美玉这才发现,每个铺子里边都坐着一群年轻的姑娘们,她们袒胸露臂,浓妆艳抹,打扮得十分妖艳,清一色的小皮裙……
“看见了?这就是你所说的‘妓’。”大山得意地说。
“妓?……公安局不是一直在抓吗?”王美玉反问大山。
大山“扑哧”一下乐了。他开侃了,说起这些,他滔滔不绝,忒有生活基础。
“得,宝贝儿,我还是从头说给你得了,要不然,以后见了还大惊小怪的。给咱们丢份儿,让人家瞧不起咱哥们儿。”
“跟您这么说吧,这美容也好,洗头也好:桑拿也罢,夜总会也罢,不经营这玩意就一准玩儿完。你看,这美容美发,洗头啦都是一个招牌,懂吧?这里头还是一种服务叫按摩。对啦,你看这个灯箱!”大山用手一指路边的一个大灯箱:
王美玉顺大山手指望去,眼前咱左侧果然立着一个灯箱,上面写着:
“24小时营业。中药泡脚,进口药水洗头。跪式、踩式泰式按摩,亲情推油。云南小姐助理,温柔靓丽,保您满意。从头到脚共120元!”
“看明白了吧?节目就出在这儿。你进去剪头,她不收你钱,劝您到包房去休息。干什么?按摩呀。这按摩小姐也不是百分百的都出台……出台你懂不懂?”
王美玉摇摇头。
“出台……出台就是和客人动真格的。干那个,那个,懂不?”
王美玉的脸被大山说红了。她明白大山的意思,但还想往下听,便催着大山:
“快往下说得了!”
大山一抿嘴。他索性把车靠路边停下。然后转过头继续对王美玉说:
“进包房以后,这门呀,就关上了。这地方有个规矩,关上门就保证没人再来开你的门了。"
“包房里一般两张小床。放一张床不行,人家政府不让。虽两张床也只能一个客人。没有两人在一个包房的,知道不?这包房门上呢,上边镶有一块玻璃,这也是政府让安的,不安不行。可在里边挂上一件衣服什么的就挡住了,所以从外边往里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那么接下来就不以那个啦……”
大山说着,用一种淫秽的眼光停住话看着王美玉。
大山的话,说得王美玉心也有些发慌,仿佛自己被关到包房里似的:
“……又泛黄啦?大山!”她提醒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