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吴春雨刚走出食堂门不远,忽然,身后传来叫他的声音。
女的?又是女的!谁呀?吴春雨惊讶地回头看,原来是姐姐吴潇潇。
吴春雨站住脚:
“姐,是你呀!”
吴潇潇快步走到吴春雨跟前,用目光朝四外看了看,便急忙拉着弟弟朝甬路外的小树林走去。
“又怎么啦?姐。”他们在小树林中站住脚,吴春雨不解地问姐姐。
“检查……你检查的结果怎么样?没,没什么事吧?”
吴潇潇怯生生地望着弟弟,连说话都吞吞吐吐的了,她生怕弟弟说出来什么意外的结果。
“嗨。就这事儿啊?你看把你吓得,这都是虚惊一场。啥事没有。就咱们老师大惊小怪的吧,我早就说没事吧,可连你都不相信。这倒好,又照像,又c什么t,乱七八糟的检查了大半天。我估计花了老鼻子钱了……嘿,屁事没有!”
吴春雨大大咧咧地摊开双手对姐姐说。
听了弟弟的话,吴潇潇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到肚子里去了。
弟弟没事儿,没事就好。那剩下自己的事儿倒也好办了……
想到这,她不知为什么,两只眼睛里竟涌出了泪水。
“啧啧!姐,我没事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乡还哭呀?”
吴春雨啧啧着嘴,怕姐姐不信他的话,又发誓地说:
“姐,真的,我说没事就没事。我要骗你,就是王…"
他本想说:我要骗你,就是王八犊子!但话只说了半截,八守刚出口,就觉得这话骂的不妥呀,谁是王八呀?谁是犊子呀?这不是在骂自各儿的爹妈吗?所以他便把话给咽了回去:
“姐,真的不骗你,你不信可以去问凌老师和赵昕老师嘛!”
吴潇潇这才相信地点头笑了,她抹了下眼泪对吴春雨说:
"那就好,那就好。姐是高兴得哭,是怕你真查出大病来啊。”
“瞧瞧,又来了不是?……姐,我都长大了。我不是当年的小春雨了。真的,以后你可别一天到晚的总瞎琢磨我了。看你,这些天都瘦多了。姐,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可得当心点身体。"
吴春雨像个大人似的关心起姐姐来了:
"…你是不是病了呀,你这脸色可不好看呐!”
吴潇潇高兴地说:
“还是我弟弟心疼姐呀。放心吧,我没事儿,可能是这天太热吧,就是有点头晕,恶心…挺挺就过去了。"
"呀,该不是中暑了吧?那去卫生所拿点藿香正气水什么的吧,那玩意治中暑贼好使。"
"不用不用。活动活动就没事了。我这毛病也不全是因为热的,加上我这课程拉的太多了,学习压力太大,这晚上又睡不着觉的缘故吧。”
“真的,姐,这回我可得多看着你点了。”
“嗯呐!行。”
他们姐弟正在说着话,远处传来国育新的喊声:
“吴春雨……”
“哎……”
吴春雨答应了一声,这才对姐姐说:
“姐,排球赛快开始了,那我去啦!”
说完就朝排球场跑去了。
吴潇潇看着弟弟的背影,也想去球场上给同学们助威,可刚走了几步,就觉得脑袋像灌了铅一样的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这才回转身,朝着宿舍方向走去。
吴春雨的病情,使老校长金钊十分震惊。
听完凌姗和赵昕的汇报,金钊在椅子上再也坐不住了。
他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也知道这种病严重的后果。
吴春雨太他还是个孩子啊。
作为校长,金钊此时有心情是难以形容的。从年轻时的民政助理员到孤儿院的教师,再由教师再到校长,在这些孤儿中间,他工作了几十年,也为孩子们医治过各种疾病,可今天的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碰上。
一定要治好吴春雨的病。可光说治,怎么个治法?刚才,凌姗和赵昕不是明明白白地说了吗,目前我们的医疗水平,我们的设备丶财力都不允许呀……难道,难道我们就让这孩子眼睁睁的死去?……不,不能!
金钊的心在激烈地翻腾着,双脚在地上快速地来回地走动着。
凌姗和赵昕两人的目光也随着老校长的移动而移动着,等待着他的决策。
屋里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终于,凌姗站起身来对金钊劝道:“老校长,您不要太激动……”
金钊却伸出一只手制止了凌姗的话。他忽然反问道:
“那么,这么说,国外象这种病是可以治疗的了?”
“这个……”凌姗被问住了。
她一时无法确切地回答老校长的问话:“……在医疗比较先进的国家。应该有更好的设备和医疗手段,张教授也这么说。”
金钊点点头,对凌姗吩咐道:
“这样,你和张教授联系一下,问他能否帮助我们联系一下?如果可能的话,咱们去国外治疗!”
“可以的。可是,这可不是十万二十万就能解决的。”
凌姗担心地望着金钊。她一方面知道这手续的复杂性,另一方面也确实知道学校经费的紧张的程度。
“这不是主要的,办法总会有的。”
“那好!”凌姗答应道。
金钊又说 :“我一会就去向省厅汇报,家这边……一旦有什么情况,你立即找卢非,让他安排车去医院。”
“没这么急的,老校长。”
“我是说万一。这种病我知道,一旦瘤体破裂都压迫周围神经血管,那随时都可能出大问题。对吴春雨病情还是要保密,要严加看护。你们要多注意。既不能让他以及别的同学知道他是一个重病患者,又,也不能让他参加过激的活动……可这事是挺难做的。你们多想一点办法,尽量拖延一些时间。我这边也好抓紧联系,好不好?!”
凌姗和赵昕赞许地点头。
“对啦,那医生有没有说这种病的病因是怎么促成的呢?”金钊突然又问。
“医生说可能是外伤所致,他说遗传可能性很小。”凌姗说。
赵昕接上话说:
“可这小子他死不承认脑袋受过外伤啊。不过,从他脑袋上的那一道道伤疤,我敢断定是他的头给过受到过外伤。”
“噢!”金钊点着头
“是这样?看来,这姐弟俩真还有过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去呀!”
“应该是。关于这姐弟俩的情况我们已经进行了一些了解
吴潇潇过去在工读学校读过书,这一点已经肯定了。”
“这就是说,吴潇潇曾经和社会上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混过?”
金钊惊讶地问凌姗。
凌姗点点头说:“有几件事,我俩正想和您汇报呢……”
初二(1)输给了初二(2)班。
这场排球赛输的冤!
本来上半场初二(1)的成绩挺好的,比分遥遥领先,把初二(2)给打得顾头不顾尾,特别是那个二传手吴春雨场上表现特棒,赢得了助威的同学们一阵阵喝彩。
吴春雨天生是个玩排球的料子。他打排球真的很有水平,无论多险的球,无论球怎么拐弯旋转的到他这儿,只要够得着,一定是死球少,活球多。
可偏偏就在他大湿身手,场上双方较劲往上攀分的时候,不知啥时来了个赵昕。
这个赵昕哪,你来了就好好看球不行么?哪怕不助威也行,可不能釜底抽薪呀?
赵昕却不容分说地就要求裁判叫停,硬是叫人给替换下了吴春雨,还拉着吴春雨就走了。
二班这一失去了优秀的二传手,那就是风折了大旗杆呐。这战绩可就“每况日下”成了滑铁卢了。不一会儿比分就就名落孙山。
这场与初二(2)的比赛很关键。它关系到是否决能出线参加冠亚军的决赛资格。
这倒好,资格没了。
比赛一打完,二(1)的同学们可就都打了蔫了。
特别是那些拍着巴掌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个多钟头的女同学们,一个个像是放了气的皮球,个个沮丧得小嘴噘得老高。
说来,在全年级中,属初二(1)班同学们的集体荣誉感最强,争强好胜不服输,这在争夺周流动红旗,校运会等各项大活动中表现得尤为强烈。
大家回到教室还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可也是,这赵昕教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这个时候把吴春雨给调走哇!”
刘欢噘着嘴瞪着眼睛含怨地说。
“哎,怎么没看到吴春雨呀?他干嘛去啦?”
这一议论起吴春雨,大家便想起吴春雨来了。
刘全在同学中一边寻找,一边大声地问道。
这一喊,同学们才发现,真的,班上几乎所有同学都在,唯独不见了吴春雨。
“是呀?”国育新应了一声。
一种不祥之兆涌上心头。
做为班长和团支书,他想问题就相对多一些成熟一些:
联想到白天吴春雨去医院检查病情的事,他心头掠过一丝担心,于是,他便迈步朝老师备课室走来。
吴春雨到底在干什么?
眼前的情景没把国育新的鼻子给气歪了:
吴春雨正伏在凌老师的办公桌子上判着班上同学的英语作业哪!
天哪!开什么玩笑?就他这英语水平还能判大家的作业?
“你这是干嘛……”
国育新真想给吴春雨一拳出出气。
他想说,要批英文作业,就全班38个人中选出37个,那也轮不到你呀?你什么学习水平不知道哇?装什么大瓣蒜呐!
可自己毕竟是班长,班长不可以这么对同学说话,所以,这话才没说出口。
“老国?你怎么来了。比赛打完了?咱班怎么样?赢了吧!……嘿,我就说么,咱初二(1)可不是怂包,准能进入决赛,哎,比分是多少?”
吴春雨根本就没注意到国育新的表情变化,只管一个劲儿地问。
“还什么成绩呀……嗨!”
国育新气得一时连话也说不上来,他转身就朝回走。
吴春雨不知道老国的这一"嗨"是什么意思,他忙放下手中的笔追着国育新朝教室走来。
这一路上,任吴春雨问什么,国育新就是不回答。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忽拉一下就把吴春雨给围住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讨伐开了:
“吴春雨,你干啥去啦?”
“吴春雨,你怎么关键时候走了呢?”
“吴春雨,你太没集体荣誉感了吧?”
那气势,仿佛吴春雨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在众多同学的问询和指责中,吴春雨不知该回答谁的问话才好。
他已从同学们不满情绪中看出自己在这场球赛中的重要作用了。
“怎么?咱们班输了?!”吴春雨瞪着大眼睛惊讶地问大家。
“还不就因为你么!”有个同学忿忿地问他:
“你突然下场干嘛去啦?!”
“我……我……不是我!嗨,是老师硬把我拉走的呀!”
吴春雨辩解着。
“那,老师拉你去干什么呀?做完事为什么不马上回来?”
王丹忍不住插上一句问。她实在太可惜班上的惨败了。
“我……”
“没把我鼻子给气歪了!你们猜他在干什么?”
国育新也忍不住插嘴反问大家。
“他能干什么?”
大家把目光一起转向国育新。
"叫他自己说!”国育新忽然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妥,随又把球踢给了吴春雨。
“我,我叫老师拉着去批英语作业啦!”
吴春雨终于委屈地说出了实话。
“啊”同学们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睛:
“英语?你批英语作业?嘿……哈……”
随着一阵议论声,不觉有人大笑起来。
那言外之意就是,全班没谁的英语比你吴春雨再差的了,就凭你……嘿……
“开什么玩笑!我是英语科代表,就算帮老师批改作业,也应该是我的事呀,怎么轮到你了?”
王丹这下可稳不住自己了,她瞪起小圆眼睛抢上一句话问道:
“吴春雨,你到底捣什么鬼呀!”
“我,我没搞什么鬼呀。真的,我不愿意批那玩意,可凌老师她硬是要我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嘛!”
同学们听着吴春雨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大家这才停止对吴春雨的奚落,面面而视。
“哼!我去就去找老师问问!”
王丹有点多心了,她气得一转身就跑出了教室。
“得了,吴春雨,你抢了人家洋娃娃的饭碗,看,她不干了吧?”有同学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