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咔嚓”一声,打断了姬如月的思绪,她起身将窗户打开,一大捆腊梅被人用布条吊在她窗前。
姬如月呆呆的愣住,随后破涕为笑。
隐藏在角落中的黑影看到姬如月笑了后,心中松了一口气。
翌日一早,负责御花园的嬷嬷发现,不知是谁将御花园内的几株腊梅折了个干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随即问身边的几个小宫女有没有看到是谁做的,小宫女们皆摇头没看见,路过御花园的姬如月笑着掩面而去。
这两日,蒙国小可汗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频频进宫与姬如月制造偶遇,缠着给姬如月讲蒙国的风土人情,令姬如月烦不胜烦,但碍于对方是蒙国的皇子,自己作为北燕公主也不好有所怠慢,便只能将自己关在未央宫,尽量少出门。
只是,天不遂人愿,在姬如月去永寿宫给辛皇后送自己新做的荷包,回未央宫的路上,还是被巴特尔堵了个正着。
姬如月将巴特尔带到一处水榭,开门见山道:“殿下不必如此每日进宫。”
巴特尔明白姬如月的意思,脸上带着歉意,“本殿下自打见过公主后,便感觉与公主相见恨晚,每每回去后夜不能寐,想要再次见到公主,的确是在下唐突了,在下给公主赔不是。”
“不必如此。”姬如月举止落落大方,谈吐风雅,“如若日后北燕与蒙国结亲,殿下何不带本公主亲自去看一看蒙国的山川河流,诗情画意呢?”
“公主说的有理,是本殿下考虑不周了。”
“无妨。”姬如月朝巴特尔款款行礼,带着青杏回了未央宫。
巴特尔目送那道倩影离开,心中甜滋滋的,他果然没有看错,北燕的姑娘竟如此善解人意,温柔大方,巴特尔在见到姬如月的第一眼,便发誓一定要娶她回去做王妃。
此时,城西的一处宅院内,苏勒锋带着苏勒凝造访。
慕容荣源语气不善道:“不知苏勒头领找我有何贵干?”
“你我同为大祭司最信任的手下,如今来到北燕也是为了云齐的大业......”
没等苏勒锋说完,便被慕容荣源打断,“少拿大祭司压我,说吧,什么事?”
苏勒锋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放低姿态,语气平缓道:“三日后,北燕丞相之女及笄,我想趁此机会做一件事,不知慕容兄可否相助?”
“需要多少人?”
“不多,三十人足矣。”
“不可能。”慕容荣源严词拒绝,语气变的生硬起来,“自打我潜入京都城以来,便被各方势力盯上,三十人,本头领没有,最多借你十人。”
十人?苏勒锋内心有些诧异,但一瞬间了然,咬牙道:“十人便十人。”
回四方馆的路上,苏勒凝一拳打在马车内壁上,不满道:“大哥,慕容荣源太过分了,他来北燕带的人绝对不少,却只肯借我们十人,我看他就是别有用心。”
苏勒锋抬手示意苏勒凝闭嘴,他撩起车窗,盯着车外的路人看了会,淡淡道:“我们虽皆为大祭司卖命,但总归是出自不同家族,他能出手帮忙,便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十人够用。”
苏勒凝问道:“大哥,那日您说的计划,您确定要这么做?”
“当然。”苏勒锋冷哼一声,唇角勾起一抹阴狠,“不听话的人留着没用,还不如杀了。”
“您不怕蒙国可汗翻脸?”
“你觉得在蒙国可汗心里是儿子重要,还是他的王位重要?”
“自然......是他的王位重要。”
“用一个儿子挑起两国间的战争,祝他拿下北燕,这个买卖很值。”苏勒锋整理了一下衣摆,起身吩咐道,“三日后,按原计划进行。”
转眼间,三日后,辛府热闹非凡,京都城人人皆知辛丞相的女儿辛颜今日及笄。
巴特尔打听到姬如月会去丞相府后,便带了两人去了丞相府,辛倦碍于蒙国的面子,便也热情的将人请了进去。
娴淑院内,丛佳意和黎洛结伴而来,姬如月则带着青杏姗姗来迟,三人皆来为辛颜及笄送上贺礼的。
先是姬如月,她从青杏手中接过两个盒子,“这个是母后让我带过来了,是母后珍藏多年的一套珍珠点翠头面。”
接着她又打开另一个长条盒子,介绍道:“这个可是我寻了好久的真迹,今日送给表姐,祝贺表姐及笄。”
“让我看看。”丛佳意少有这么情绪激动的时候,她指着姬如月打开一幅字,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这莫非是大书法家颜玉之的真迹?”
姬如月眼神一亮,“意姐姐高见,我那还有几幅其他大书法家的真迹,有空我们一起欣赏啊。”
“好啊,好啊。”
黎洛撇撇嘴,不管旁边那俩聊书法的书呆子,从随身携带的小布袋中,掏出了好几个各种颜色的瓶瓶罐罐。
“喏。”黎洛努努嘴,将那些小瓷瓶悉数推到辛颜面前,“这是我全部家当了,是我从小在我爷爷那偷,哦不,光明正大拿的,瓶子上我都给标记好了,都是一些什么治伤寒杂病、跌打损伤、一些厉害的外伤什么的,你不是说以后想当大将军嘛,当将军难免会受伤,我这当是为你未雨绸缪了。”
辛颜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瓷瓶,“谢谢洛姐姐,有心了。”
“你喜欢就好。”
“对了,对了,还有我。”丛佳意将一本书塞到辛颜手中,“这是我托我哥哥找的孤本,别看它是一本游记,但里面记载很多地方有趣的辛密什么的。”
“谢谢你们。”辛颜感谢道。
阿汝从前厅回来,知会几人时辰到了,几日拥簇着辛颜往前厅去,路上一小厮拦住众人去路,对姬如月行礼道:“公主,大皇子请您过去一趟。”
“皇兄?”姬如月疑惑道,“皇兄一向不是很忙吗?竟也来了。”
“是的,大皇子请您过去有要事相商。”
听到是要事,姬如月便也打消了疑惑,带着青杏跟着小厮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同几人说自己去去就回,让几人在前厅等她。
众人皆一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