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北棠指着辛颜道:“这是我表妹,是丞相辛倦的女子。”
“原来是辛倦的女儿啊,跟你母亲长的真像。”
人基本认完了,姬无野招呼众人进府,然后让下人打扫几间房出来。
众人跟着姬无野进府,只有景煜还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啪”
去而复返的辛颜扬起小手轻轻拍在景煜脑门上,“喂,还不快走,发什么愣啊。”说着拉起景煜的胳膊就往里走。
景煜任由辛颜拽着,探究的目光在姬北琰与姬无野之间来回跳转,想了半天也没看出二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大抵是自己想多了。
晚饭过后,姬北棠去找了姬无野,二人来到书房内,姬北棠将宣德帝交给他的书信拿了出来,递给姬无野,“皇叔,这是父皇让我交给您的,他叮嘱过,一定要我亲自交到您手中。”
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姬无野狐疑的打开信封,里面竟还有一个信封,他木讷的看着手中的信,上面写了四个大字“无野亲启”,信上久违的字体一时间令他热泪盈眶,他全然不顾及姬北棠还在场,竟抱着书信潸然泪下。
姬北棠一头雾水,他不明白一封信怎的让姬无野如此落泪,于是开口询问道:“皇叔,您这是?”
姬无野这才想起来姬北棠还在,他擦擦眼泪,清了清嗓子,这才缓缓开口,“我只是看到皇兄给我写的信,勾起了我的思乡之情而已。”
“那正好,此次我们要去南漠,等我们回来,您正好与我们一起回京如何?想必父皇也十分想念您。”姬北棠提议道。
只见姬无野摇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垂下眼眸,语气颓废道:“不了,你皇叔是个无用之人,守在玉门关,还能帮助你父皇。”
“皇叔怎么能是无用之人呢,来这之前,我一直以为玉门关应当是满目萧条,颓垣败井,可我们来到这,处处可见繁华之像,百姓安居乐业,孩子有书可念,我们在城中逛了这么久,竟连一个乞丐都没看到,这都是您的功劳和心血。”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但是,我还是不能跟你们回去。”姬无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各有志,你皇叔我是自愿留在这里的。”
“行了,快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姬无野将人撵走,自己则坐到位子上沉思,少时,他颤颤巍巍的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两封信,他随意挑选了一封看了起来,片刻后,他放下手中的信,拿起了另一封,信纸像是珍宝一般被他捧在手中,他读着读着竟又哭了起来,良久,书房的哭声戛然而止,姬无野像是没事一般出了书房,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次日,众人同姬无野说明来意后,打算在将军府住下,等大风暴过去后再出发寻南漠。
“不必如此麻烦。”只见姬无野微笑着摇头,他看向众人,耐心解释道:“你们可知在这二十年里,南漠发生了什么变化?”
闻言,众人皆不明所以,姬北棠道:“哎呀,皇叔,您就别卖关子了。”
姬无野呵呵一笑,继续解释道:“你们进城时,经过闹市的时候,是不是发现有些人着装与其他人不一样?那些穿奇装异服的人里面,男子戴斗笠,女子则头戴纱巾。”
“您的意思是说那些人不是北燕人?”
姬无野微微点头,“没错,他们是南漠人。”
“南漠人?按书中所写,他们不是在几十年前就已经避世了,如今又为何来到这玉门关。”
“几十年前,他们选择避世的原因是他们世代生活的地方,一夜之间被黄沙掩埋,所以他们不得不往大漠的深处去寻找适合居住的地方,他们用了二十年的时间走出这片大漠,来到玉门关,有些南漠人则往返南漠与北燕之间,换取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如今北燕境内,只有玉门关允许与南漠通商。”
“那传闻中二十年一次的大风暴过后,南漠皇城显现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姬无野一顿,“恕我不能为你们解惑,也许在你们去了南漠后,会有答案。”
景煜眉头微蹙,冷然道:“既然南漠人能与玉门关通商,那么说明我们不用等风暴过后,再去寻南漠了。”
“正是。”姬无野略微称赞了看了他一眼,“你们可以打扮成南漠人,跟着来往的商人进入大漠,到时候再暗中打探,应该能找到南漠的皇城。”
“既如此,我们即刻出发。”姬北棠道。
“别急,他们每隔半月回一趟南漠,离月底还有三日,这几日你们就在将军府住下,顺便去买几头骆驼和几身衣服,乔装打扮一番,探探消息。”
“皇叔高见,是我们太心急了。”
景煜眼神微闪,提议道:“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
“没错。”姬北棠掏出折扇,拿在手中把玩,他思索片刻后,对着众人道:“我和北琰去买骆驼,阿煜和阿颜去买行头,到时候我们在将军府汇合。”
说着,姬北棠向姬无野告辞,众人转身离去。
“等一下。”姬无野朝几人喊了一身,众人疑惑的回头,只见姬无野朝姬北琰走去,他目光直直的看向姬北琰的腰间,问道:“这把笛子能否给皇叔看一眼?”
姬北琰不甚在意,“皇叔想看便看。”说着从腰间将笛子抽出递了过去。
姬无野双手接过笛子,目光温柔缱绻的看着它,怔道:“这笛子是?”
“是我母妃在我走之前叮嘱我带上的。”姬北琰眼底带着一丝诧异,语气中带着探究,“怎么,皇叔见过?”
“没有,没有。”姬无野将笛子还给姬北琰,转身,眉眼间染上了一丝伤感,“年少之事,我酷爱音律,这笛子只是恰好勾起了我的回忆而已。”
众人放下心来,只当是姬无野远离京都与亲人,看到笛子不禁有些思念而已。
景煜带着辛颜与姬北棠他们分开,二人往东走去,姬北棠与姬北琰则朝西边而去。
“景泗。”
景煜在景泗耳边低语了几句,景泗便自己走开了。
“你让景泗干嘛去?”辛颜凑上前问道。
“让他盯着闹市的南漠人,看看能不能偷听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