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墨庞大的身躯匍匐在巫依依脚下,『圣女,求您,救救它。』
“我,我也想救它,可是,可是这里除了我以外,谁还是皇室中人呢?”
南漠史书中有记载,伴生蛊脱离人的身体后,如有皇室血脉且体内从未种过蛊虫的人,愿意接纳它,伴生蛊虫可重新认主,重新焕发生机,与主人相生相依。
眼看着匣子内的蛊虫渐渐失去生机,巫依依猛然间想起,会吹奏安心曲的姬北琰,他真有可能身上流淌着皇室血脉,而且他的身上并没有蛊虫的存在。
“只能赌一把了。”
巫依依快步走下台阶,来到姬北琰面前,“你不是想要解开你母亲身上的秘密吗?现在有一个机会,你想不想验证一下。”
闻言,姬北琰眉头一皱,眸光意味不明,他虽不清楚巫依依要用什么法子验证,但为了解开容妃身上的秘密,也为了验证他心底的猜想,他愿意一试。
见姬北琰还在考虑,巫依依赶忙催促道:“快没时间了。”
姬北琰闭上双眼,片刻后,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我跟你去!”
“等等。”姬北棠有些不放心,他问道,“依依姑娘,此验证方法,对北琰来说,可有危险?”
“没有危险,只需要他手指上的一滴血而已。”
姬北琰回头朝姬北棠淡淡一笑,“大哥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巫依依领着姬北琰上了祭台,来到匣子前,她指着匣子中的小甜甜,对姬北琰道:“在验证之前,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一旦你救活了它,它就是你的伴生蛊了,以后你死它死,你活它活,你和它心意相通,当然它也会为你带来好处,以后不管你受了多严重的伤,只要有它在,你都不会死,你要是遇到蛊虫,它也会为你摆平,横竖你都不亏。”
巫依依极力的说着伴生蛊的好处,生怕姬北琰反悔了。
“你,做好准备了吗?”
姬北琰看着匣子中的蛊虫,脸色有些沉重。
巫依依看出了他心中的疑问,“放心,不管你救没救的活它,我都会告诉你验证的结果。”
姬北琰轻轻点头,“那开始吧。”
巫依依拔出一把精致的小刀,递到姬北琰面前,“用它将你的中指指尖划破,滴一滴血到蛊虫的身上即可。”
话音刚落,姬北琰拿过小刀就将自己右手的中指划破,指尖瞬间鼓起了一个小血包。
玉墨闻到这股浓浓的鲜血的味道,正和蛇身随意的摇晃起来,『我说之前这人的血怎么这么熟悉呢,他竟真的是皇室血脉。』
姬北琰举起手指,将指尖的血滴到了匣子内的小甜甜身上,片刻后,小甜甜黑瘦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紧接着黝黑的皮肤出现淡淡裂纹,裂纹下是乳白色新生的皮肤,紧接着二人看到小甜甜的皮肤就像炸开了一样,原本黝黑的皮剥离后,露出了雪白而且娇嫩紧致的皮肤,它的身形要比之前看上去要小的多,兴许是褪了皮的缘故。
巫依依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原本想着试一试,没想到竟真的成功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
“咳咳,啊,哦......”巫依依回过神来,道,“它现在已经是你的伴生蛊了,但它现在很虚弱,你将它放在手心里,它自己会爬进你的身体里的。”
姬北琰按照巫依依所说的,将小甜甜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放到手心后,小甜甜像是受到指引一般,自己就蠕动着身体爬进了姬北琰的衣袖里,姬北琰只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痒意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不适。
台下,姬北棠见二人这么久了还没下来,急的在台下来回踱步,辛颜托腮坐在景煜脚边,百无聊赖的盯着姬北棠的身影,见姬北棠走个没完,她终于忍不住道:“表哥,你别来回走了,晃的我都晕了。”
“哎呀,我这不是担心嘛。”
祭台上,巫依依摸着姬北琰的手臂,放心道:“好了,它现在已经钻进了你的身体里了,等它休息好了,你会知道的。”
『欧耶,真是没想到,小甜甜竟然活了,我可太高兴了,芜湖。』玉墨兴奋的围绕着二人转来转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要是它会说人话,声音估计都要把这里给震塌了。
“是你在说话?”姬北琰有些不太确定的指着正绕着他俩转圈的玉墨道,“刚刚我救活的蛊虫叫小甜甜?”
『完了,太高兴了,一时间忘了他也有蛊虫了,他听到我说的话,会不会损坏了我之前高冷的气质啊。』
姬北琰:......
巫依依:我就知道待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会把人憋疯,不对,是蛇。
姬北琰脸上爬满了黑线,一时有些无语,他强装着镇定看向巫依依,“该跟我说结果了。”
“好,原本我也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救活它,你可知救活它的条件是什么吗?”
“是什么?”
“皇室血脉,你必须拥有它之前主人的血脉,而且体内没有被下过蛊,才能成为它的主人。”
“你的意思是......”
饶是姬北琰心中隐约猜到了答案,但从巫依依口中得知的那一刻,他还是非常震惊,他竟有南漠皇室的血脉,他竟是南漠人,不,准确来说,容妃是南漠皇室的人。
巫依依笑道:“你身上留着和我一样的血,兴许是我的哥哥也说不定呢。”
姬北琰没有理会巫依依,自顾自的低声笑着,像是释然的,放下心的笑,“原来如此,难怪母妃从未向我提起过她的母族,我竟是南漠的后裔。”
“难怪你会安心曲,你的血也能压制蛊虫,现在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依依,你可知我母亲是谁?”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要是我们出去了,回去问问母皇吧,她应该知道。”
姬北琰点点头,也不在追问,如今已经解开了心中的谜团,至于结果,相反,现在他并不是很着急想知道了。
二人并肩走下台阶,便看到台下一行人正紧张的看着他俩。
“怎么样?”姬北棠最先迎了上去,焦急的目光落在姬北琰那张俊美的脸上。
“放心,我没事。”
“那就好。”
“哥。”
“嗯?”
“之前你说过的话,现在还作数吗?”
没有过多的言语,二人皆看出了眼中的答案,“当然,永远作数。”
“他们俩在说什么啊,什么作不作数的?”
景煜看着二人,唇角微勾,将一旁问东问西的辛颜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