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大夫这才缓缓睁开双眼,起身同靖缘说:“你家主子今天可有吃什么东西?”
靖缘想了想,遂道:“主子就是吃了平日里吃的饭菜,并没有吃什么。”
大夫抬头狐疑的看了靖缘一眼,明显不信,“还是将人唤醒问问吧,你把我的银针拿来。”
刚靖缘将大夫绑来的时候,以防大夫要用东西,遂将大夫的银针和药箱带了过来。
“给。”靖缘将银针递给大夫,“还未问大夫贵姓?”
“我姓章,大人叫我章大夫便好。”
“章大夫,那我家主子什么时候醒?”
话音刚落,便看到章大夫将扎在姬北晟胳膊上的银针拔下后,便看到姬北晟缓缓睁开了眼睛。
“主子,您醒了?”靖缘凑上前,一屁股将章大夫挤到了一边,而一旁的章大夫也是敢怒不敢言。
“靖缘,我这是怎么了?”
没等靖缘说话,章大夫先一步插嘴道:“你的问题大着呢。”
“你是何人?”姬北晟揉了揉脑袋,想着自己宫内也没有这号人啊。
“我是谁?你问他吧。”章大夫指了指靖缘,随后坐到了一边,没好气的盯着靖缘。
“主子,我看您晕倒了,为了不让此事传出去,所以我就.......”
章大夫起身走到床边,搭话道:“所以他就从我的医馆里,将我绑来给你看病。”
姬北晟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起身朝章大夫行礼道:“大夫,我替他向您道歉,我的手下不懂事,惊扰了您。”
“我看你比他懂些事理,算了,我老章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这件事,便作罢。”章大夫摆摆手,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而一旁的靖缘则一脸猪肝色。
“章大夫,您刚刚说我怎么了?”
一说到病情,章大夫便立马来了兴致,“我说你有麻烦了,你的身体里有一只虫子,现在就在你的心上啃食你的血肉,所以你才一时缓不过来晕了过去。”
说着,章大夫好奇的打量着他,“看脉象,你好似还有中毒的症状,还是想想,你今晚都吃了什么吧。”
闻言,姬北晟愣在原地,他今晚可是在慈宁宫用的晚膳,难道.......
不仅是姬北晟愣住了,连在一旁的靖缘也有些发愣,当即他有些愤怒的看向姬北晟,而姬北晟则示意他冷静,靖缘无奈的将脸撇到一边。
姬北晟摸着心口,问道:“那可有法子将虫子取出?”
章大夫点点头,又随即摇摇头,一副非常为难的模样。
“你到底会不会取?”靖缘急道。
“靖缘,不得无礼。”
被姬北晟呵斥的靖缘,当即噤了声。
“办法倒是有,但这也太危险了。”
“您直说便是。”
“好吧。”章大夫叹了口气,“去非割开你的皮肉,将虫子取出来。”
“啥?”靖缘当即不淡定了,“要是把心口的皮肉割开,那主子还能活命吗?”
“靖缘!”
“不过还有一个法子。”章大夫道,“那便是找到给你下虫子的人,虫子既是她下的,也定有办法取出。”
闻言,姬北晟顿了顿,问道:“如果不取,会有什么后果?”
“主子。”靖缘有些急了,“既然您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您大可......”
“住口。”姬北晟冷声呵斥道,“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是。”靖缘暗自退到一边,低头不再言语。
“您消消气。”章大夫为靖缘求情,“他也是担心你,关心则乱嘛。”
“您要是不想取出这只虫子,任由它在你体内乱搞,那你的寿命可是会大大缩减的。”
什么?姬北晟一怔,随即道谢,“有劳了,章大夫。”
他转身吩咐道:“靖缘,将章大夫好生送回去,将诊金付了。”
“是。”
说着,靖缘背起章大夫的药箱,拉着章大夫就要往外走。
“等等。”章大夫挣脱开靖缘的手,来到姬北晟面前,“老夫还有一法子,可以暂时用药压制,不知你可想一试?”
......
皇宫,乾清殿。
今夜宫中办了家宴, 但也只姬无野和宣德帝,还有皇后三人。
更何况,今夜,三人不是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的,而是来演戏的。
姬无野余光瞥到角落里正聚精会神观察着三人的小太监,轻叹一声,起身开始了今晚的表演。
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皇后道:“这杯我敬大嫂,在我不在的时日里,替我孝敬母后。”
皇后端起酒杯回敬,继而一饮而尽。
接着,姬无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杯酒敬兄长,我不在京都的日子里,照顾我心爱的女人,我......敬你......”
闻言,刚端起酒杯的宣德帝直接愣在原地,随后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语气嗔怪道:“无野,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吗?”姬无野放下酒杯,盯着宣德帝,“想我当年也是名满京都的风流才子,却如今落得个自请去那苦寒之地,二十年没有踏足故土。”
“阿野,本宫知道你心中有气,可当年的事,罪不在你皇兄一人身上啊。”
宣德帝不动声色的拉了皇后一把,“你别管他,他要想闹,就让他闹好了。”
闻言,皇后坐回位子上,只默默的看着二人。
“二十年前,是我对不住你,如今你怨我,也在情理之中。”
“呵呵呵呵......”姬无野笑的肆意,“当年,我也曾活的肆意洒脱,有喜欢做的事,有爱的姑娘,我从未想过要跟你争啊......”说着,姬无野眼中蓄满眼泪,“我志不在朝堂,可你为何要夺走我心爱的女人,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姬无野大声质问着宣德帝。
李公公走上前,试图劝解二人,“皇上,殿下,这其中是不有什么误会?”
“不用你管。”
姬无野一把推开李公公,李公公圆滚滚的身体一下子撞到了桌角上,疼的他一时间站不起来。
宣德帝只觉得眼皮突突的跳着,脑袋涨的厉害,他怒不可遏道:“你有什么气冲我来,何必撒在旁人身上?”
看着李公公坐在地上,姬无野本想上前拉一把,奈何看戏的人还在,无奈他只能硬着头皮接着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