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辛颜半夜出逃后,辛府便好久没有这样热闹过,刚辛倦传来消息,让陈氏将向南的那间院子收拾出来,待会南漠圣女要来辛府住。
陈氏听到后,便立马带人去了蒹葭院。听闻南漠圣女还带了不少侍卫,便让身边的冬雪带人去将客房收拾出了几间,以便让侍卫居住。
此时,皇宫内,南漠使臣被宣德帝挽留,留在宫中参与今晚的宴会。
宣德帝叫上辛倦和景战,还有姬北棠去了御书房议事,姬北琰和姬北晟发觉接下来无事,一个去找容妃,另一个则回了重华宫。剩下的巫依依等人则被李公公领去了偏殿。
见殿内除了侍奉的宫女外,便没了其他人,巫依依将宫女支走后,便同众人说起了刚才的事。
“刚刚坐在我右手边的那位公子是谁?”
“他啊......”辛颜道,“是北燕的三皇子姬北晟,你问他做什么?”
巫依依拧眉道:“他被人下蛊了。”
“什么?”众人震惊。
“你没看错了吧?”辛颜问道。
“涉及蛊,我怎会看错。”
见巫依依如此肯定,几人脸上皆有些沉重。谁人敢给姬北晟下蛊?他可是三皇子,旁人想见一面都难,怎么可能有机会下蛊。
景煜想了想,道:“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皇上。”
辛白珩来回走着,若有所思道:“看他的样子,应该还没发现被人下了蛊,这件事还是先瞒下来,探探北晟的意思再说。”
景煜点点头,“那到底是何人给他下的蛊?据我所知,能接触到他的人寥寥无几,想查,未必查不出来。”
一向默默在一旁听着的辛颜,这时却开了口,“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之前提到的那个给赵昭下蛊的青楼女子?”
“你的意思是......”辛白珩道,“给北晟下蛊的人是她?”
“也不一定......”
景煜猜测道:“一青楼女子怎能接触到皇子,况且三皇子为人洁身自好,二者恐怕不曾接触。”
“即使不是她下的,那蛊也定是来自于她。”
“没错,蛊术一直是南漠皇室的秘密,旁人不可能接触到。”
闻言,辛颜像是想到了什么,忙道:“会不会是......”
“不可能。”辛白珩知道辛颜要说什么,连忙打断,“容妃娘娘在后宫这么多年,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曾暴露过,怎会给北晟下蛊?”
“阿颜的担心并无道理,也许我们可以试探一下。”
闻言,众人一时间陷入沉思。
许久后,来访的人打破了殿内的安静,一小宫女走进偏殿,道:“丞相大人说了,让辛公子回家一趟。”
辛白珩起身,朝众人点头,“许是父亲找我有事,你们先待在宫中,我去去便回。”
接着,殿内又归于安静,闲来无事,辛颜便带着巫依依去了未央宫,打算带着巫依依认识一下姬如月。
景煜也无事可做,便打算在宫中转转,一时间,几人皆从偏殿内离开。
辛白珩出了皇宫,便看到一辆马车正在旁等候。马车上的平叔看到辛白珩后,便立马上前,“公子,老爷在车内等候多时了。”
辛白珩笑着迎了上去,“平叔,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公子快上车,我们该回府了。”
“好。”辛白珩提起长袍衣角,掀起车帘走了进去。
平叔坐上马车,长鞭一挥,马车瞬间疾驰而去。
车内,许久不见的父子二人,坐在一起却相顾无言。辛倦正坐在车内闭目养神,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
辛白珩轻咳一声,最先开口,“父亲叫儿子回家,可是有事?”
“回家再说。”
说完,辛白珩轻轻应了一声,便也不再多言。
马车缓缓驶入荣盛街,最终在辛府大门口停下,父子二人下了马车后,便径直去了书房,陈氏得了儿子回来的消息,便叫人去辛白珩原本居住的院子打扫干净,自己则带着辛倦和辛白珩爱吃的点心去了书房。
书房内,辛倦背对着辛白珩,淡淡道:“这些年,你做的很好,北燕与南漠合作,你也算大功一件。”
“多谢父亲夸赞,都是父亲教的好。”辛白珩不卑不亢,顺便还不经意间拍了自家父亲的马屁。
“那为父,有没有......”辛倦转身,脸上带着一丝怒气,“教过你,将南漠的圣女拐回来啊?那圣女看上去有阿颜大吗?这你也下的了手?”
辛白珩:......?
辛白珩连忙解释,“依依早就及笄了,比阿颜要大,父亲这是何意?”
“你真当我老了,看不出来吗?那圣女的眼神恨不得黏在你身上,你敢说你跟她之间就没有什么关系?”
辛倦面上虽然生气,但心里还是担心自己的儿子,怕被人诓骗了。
“父亲,我......”紧接着,辛白珩将自己在南漠的遭遇娓娓道来,“那日,我动身前往大漠寻南漠时,差点死在了大漠里.....”
闻言,辛倦面上露出一丝担忧,但下一瞬便已消失不见。
辛白珩继续道:“是圣女路过,将我救起带回了南漠,我之所以能帮助北棠他们,其实都是依依在背后帮忙,她喜欢我,我也......”
身后书房的门不知被谁一脚踹开,打断了屋内二人的谈话。
“儿子,你刚刚说,谁喜欢你?”陈氏激动的走了进来,丝毫没注意身后那摇摇欲坠的房门。
看清来人,辛倦生气的哼了一声,拂袖走到一边,不满的小声道:“夫人,我在跟白珩说话,你进来做什么?”
陈氏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书案上后,这才上前揪起了辛倦的耳朵,道:“好容易儿子开了窍,你这做父亲的还不支持,怎么,你想儿子一辈子不娶妻,孤独终老?”
“哎呀......夫人......”辛倦轻轻将自己的耳朵从陈氏的手中解救出来,这才劝道,“可那女子是南漠圣女啊。”
“南漠圣女怎么了?只要我儿子喜欢,我们当父母的就得支持。”
“哎呀,夫人......”辛倦不动声色的站远了些,以防自己的耳朵再受罪。
“你不知道,那南漠的圣女以后是要做南漠的皇帝的,你想让自己的儿子也跟去南漠,以后也见不上几面吗?”
“这......”陈氏顿住了,要是自己的儿子真跟着南漠圣女走了,以后要是见不到儿子,她可能会疯。
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辛白珩,终是一句话也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