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章大夫打了一下午黑工的靖缘,一身疲惫的回了宫,刚将一身臭烘烘的衣服换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去了慈宁宫,到了慈宁宫后,却被宫人告知,三皇子一早便走了。靖缘叹了口气,想着主子应当是去宴会了,随即赶去了乾清殿。
前来参加宴会的人不少,靖缘走在人群中,认出了眼前这些人皆是北燕的大臣,前头几个宫人正拦着大臣们搜身,皇宫规定,只要是来宫参加宴会的,一律不准带武器进入。
靖缘走上前,自觉的将佩刀交了出去,宫人搜过身,问明身份后,便将人放了进去。
进了乾清殿,靖缘一眼便看到了离高位不远处,与姬北棠和姬北琰并列而坐的姬北晟,他当即抬脚走了过去,来到姬北晟的身后。
姬北晟似是发觉到了,他微微偏头,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靖缘脸色一变,有些别扭道:“殿下,章大夫留我......在后院给他的药草浇水了。”
闻言,姬北晟那原本的紧绷的脸,肉眼可见的有些松动,他只悠悠来了一句,“倒像是他的风格。”
靖缘:o(╥﹏╥)o
很快,宴会请的人基本都到齐了,只一人还没到。
龙椅上的宣德帝明显有些不悦,朝旁边小声道:“李洪,不是去请太后了吗?怎么还没......”
话没说完,一声细嗓高喊,“太后驾到。。。”
闻言,皇帝以及身边的皇后,还有坐下的各大臣、妃子、皇子皆起身。
每次宫中设宴,太后都是来的最晚的一个,身为皇帝和皇后,早已经司空见惯了,眼下并没有什么可意外的。
女眷席位那边,辛颜望着坐下的太后,小声嘀咕,“这太后怎么每次都晚来啊?”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姬如月道,“我曾看过一个话本子,上面就说了,越晚来的人,身份越尊贵,现在你懂了吧?”说完,姬如月朝辛颜眨眨眼。
辛颜立马会意,低声道:“还真是摆谱。”
姬如月点点头,表示赞同。
而二人左手边的巫依依则有些看不懂了,她伸过脑袋忙问,“你俩如此说太后,就不怕被听到吗?”
闻言,二者一同摇了摇头,“不怕。”
“如月,你不喜欢你皇祖母吗?”
“怎么说呢......”姬如月想了想,道,“她从小就不待见我,我对她,也谈不上喜欢吧,总归名头上是我皇祖母,面子上还算过得去。”
听了姬如月的话,巫依依道:“从小,我皇祖母便很疼我,有些么好东西都先给我,对我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天底下的祖母不应都是这样的吗?”
“不是。”姬如月一反常态,斩钉截铁道:“不是,她还想......算了,都是以前的事了。”
说完,姬如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她将头转过去,愣愣的看着桌子上摆满的佳肴,却没有动筷的想法。
巫依依轻叹一声,想着应当是刚才自己的话令姬如月伤心了,等宴会结束后,再去向她道歉。
而姬如月另一边的辛颜,则仇视的盯着座上的太后,那双眸子像是能凝出火来一样。
辛颜一向是一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性子,谁惹过她,她总要讨回来。她笑着看向不远处的太后,呢喃道:“等着吧。”
人全部到齐了,李公公站在宣德帝身旁,眼含笑意的拍了拍手,便从外头涌进了一群舞姬,下一瞬,丝竹乐声响起,舞姬闻声起舞,一时间将宴会的气氛烘托到极致,大殿之上,席间觥筹交错,就连一向不怎么喝酒的丞相大人都忍不住小酌了几杯。
自打跳舞那会儿,巫依依的眼睛便被吸引了过去,她望着翩翩起舞的舞姬,由衷的赞叹道:“哇,好美啊~~~”
由于她的眼神太过热烈,丝毫没有注意到男席那边,辛白珩正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一曲舞罢,宣德帝起身,向着座下诸位道:“今,蒙国狼子野心,欲欺我北燕。现南漠圣女到访,与北燕共结秦晋之盟......”
说道这儿,巫依依抬眸看去,好像看到那明黄色的身影正朝自己眨了眨眼。
接着,宣德帝继续道:“朕在此立誓,南漠与北燕定不忘盟誓,共同御敌。”
闻言,巫依依起身,“南漠定会同北燕一起,共同御敌,保两国安宁。”
宣德帝举起酒杯,“朕在此用杯酒为盟,敬圣女,请。”
瞬时间,诸位大臣起身,“臣,同敬。”
巫依依也学着宣德帝的样子,举起酒杯,“请。”
一杯酒下肚,巫依依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和肚子有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只得佯装淡定,等到坐下后,她再也忍不住小声喊道:“这酒怎么这么辣啊。”
身旁的姬如月抿嘴一笑,端过来一碗甜汤,道:“快用这个压一压。”
说着,巫依依接过碗一饮而尽,过了一会儿,才道:“好多了。”
“北燕的酒皆性烈,你喝不惯是正常的,我已命人将这酒换了下去,待会儿,你就喝这个果酒吧。”
“谢......谢如月。”
巫依依小声问道:“如月,你不生气了?”
闻言,姬如月一愣,道:“嗯?”
“我以为你生气的,不理我了。”
一旁的辛颜伸过脑袋,笑道:“依依,我们是朋友,如月才不会与你生气呢。”
说着,辛颜含笑看着她,而姬如月也同样笑着看向巫依依。
“刚刚,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并没有生气。”姬如月握住巫依依的手,“你很好,也很幸运,有一个爱你的皇祖母,而我......”
说着,姬如月有些伤心,“没事,都过去了。”
“如月,都过去了。”辛颜安慰道。
虽然巫依依并不知道,姬如月和辛颜经历过什么,但看二人的眼神,一定经历过他们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的事情。
三人正想着,宴会上的乐声戛然而止,抬眸一看,原来是太后身边的乔嬷嬷叫停的。
“母后这是何意?”宣德帝问道。
“哀家是想说,既然南漠与北燕共结秦晋之好,不知皇帝可有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