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已经来为太后诊治过了,只是怒火攻心晕厥了,喝几服药降降火便会好。
乔松站在一边为太后揉着脑袋,见太后如此生气,心中有些不忍的开解道:“太后息怒,既然皇上不听您的话,那您干脆直接......”说着,乔松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听了乔松的话,太后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她虽没说话,但在乔松眼中,这便是触犯了太后逆鳞的前兆。
乔松见状,连忙跪在太后脚边,一边使劲的扇自己巴掌,一边道:“太后息怒,是奴才的错,是奴才多嘴惹太后生气,太后息怒。”
只一会儿,乔松的两边脸颊皆发红肿的老高,嘴角处也渗出了丝丝鲜血,见太后已经没有喊停的意思,乔松无奈只好继续扇着自己耳光。
乔嬷嬷在一旁只能无奈的看着,而不敢上前替乔松求情,太后的性格她最清楚,如果她多嘴为乔松求情,不但乔松活不成,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直到乔松的整张脸肿成猪头后,太后这才轻轻拂了下手,“行了。”说着,太后直起身子,一把将乔松的脸抬起,看着这张爬满红色巴掌印的脸,太后伸出手一一抚过红肿的地方,“哀家最是满意你这张脸,你要是打坏了,哀家可是会心疼的。”
“求......太后垂爱。”
闻言,太后轻笑一声,“你不过是哀家寂寞时的消遣罢了,也配得到哀家的垂爱?”
如今,乔松的整张脸皆麻了,开口说话都有些说不利索,“是......奴才的错,请太后......恕罪。”
“罢了。”
太后松开擒住乔松的手,乔松顺着力道竟一屁股坐在了铺在床边昂贵的羊毛地毯上,那样子我见犹怜,饶是以前,太后定会怜惜,可如今,太后只是冷眼看着,丝毫没有要伸手的意思,难道自己真的要被太后舍弃了吗?
不!!!乔松不认命的从地上爬起,匍匐到太后脚边,“太后,之前确实是奴才多嘴,奴才也是为了能让太后舒心,但却没有考虑太后的名声,只求太后不要舍弃奴才,奴才以后一定谨言慎行,”说着,乔松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坐在床上的太后,见太后依旧眉目紧皱,丝毫没有松动之意,他只能想办法继续说下去。
太后最痛恨的是什么?皇上刚做的事!最碍太后眼的是谁?对了,是皇上!
“可是太后......”乔松继续道,“皇上这次实在做的太过分,朝堂上谁不知那李知县和宋知府等人皆在您的麾下,如今您手下的党羽被拔除大半,奴才是替太后抱不平啊。”
太后听到此话,眉目间有一丝松动,“罢了,你也是为了哀家,先起来吧。”
乔松心中一喜,但脸上却没有任何惊喜之色,他乖乖的起身,立在一边。
“不过......”太后的话犹如冰霜,重新插进了他刚好的皮肉里,令乔松忍不住失了心跳。
“以后这样的话,不必再说,哀家不想在别处看到你的尸体。”
“谨遵太后之命。”
乔松自寝殿中出来,刚关上殿门,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双手搭在腿上止不住的颤抖着,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果然没错,不过如今,他心中还是庆幸自己能捡回一条命。
下一瞬,乔嬷嬷从殿内出来,见乔松跪在那里,面上虽不忍,但还是冷声呵斥道:“乔松,你怎么回事?要是不能讨太后开心,我劝你趁早滚回乡下去。”
这话,她虽然是说给乔松听的,但同样也是说给殿内的太后听的。
乔嬷嬷从宽大的袖中拿出了一个圆溜溜的小瓷罐扔给了乔松,朗声道:“这可是太后都不舍得用的凝肤膏,这东西可以让你的脸消肿,而且能让脸蛋弹性而有光泽,拿去吧,太后赏你了。”
“多谢太后,多谢嬷嬷。”
乔嬷嬷冷哼一声,“用你的脸讨太后欢心才是你应该干的,别净干那种惹太后生气的事,不然,没有下一次。”
“嬷嬷说的是,奴才一定痛改前非,好好侍奉太后,逗太后开心。”
“嗯,你知道便好。”说完,乔嬷嬷深深的看了乔松一眼,转身离去。
等人走后,乔松将凝肤膏攥入手中,温凉的触感令他有片刻失神,想来,太后还是在意他的吧,不然也不会让乔嬷嬷特意来给他送这膏药了。
想着,乔松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全然忘了刚刚自己的遭遇,他这种记吃不记打的性子注定不会走的太远。
乔松虽然是待在太后身边最久的情夫,但并不是最出挑的那个,世间美男千千万,唯有新的最称太后心意,可惜,乔松始终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事后,太后依旧装作喜欢乔松的样子,实则是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榨干他身上最后的价值。
“乔松,哀家昨日也是被皇帝气昏了头,所以才对你如此这般,你......不会生哀家的气吧?”
太后小心试探的模样,瞬间令在场的乔松得意忘形,他上前扶着太后坐下,柔情缱绻,“太后,乔松能有今日,皆靠太后,奴才怎么能生主子的气呢。”
闻言,太后轻柔的抚摸着乔松的手背,松了一口气,“那哀家便放心里,正好,我这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去办,你......可愿意?”
听了太后的话,乔松还以为太后在试探他的衷心,故连忙起身应下,“奴才愿为太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万死......”太后双眼微眯,口中反复的咀嚼着这几个字,“好啊,难得你有这份心。今日你便出宫,去找慕容荣源一趟,就说哀家要亲自见他。”
乔松心头一滞,“太后,您是说......要见慕容荣源?”
太后点点头,“没错,有些事,哀家要亲自与他说。”见乔松有些迟疑,太后旋即冷笑一声,“怎么,你有意见?”
“没......没,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出宫。”说完,乔松慌张的转身走了。
望着乔松落荒而逃的背影,太后轻笑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乔嬷嬷,“乔叶,你觉得哀家是不是该换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