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荣源看向太后微微一笑,语气中颇为自豪,“当然,大祭司雄才大略,这种事只需他轻轻动动手指,便能轻易做到。”
“慕容大人,可还记得你家大祭司让你来北燕是干什么的?”
太后的话骤然变冷,“上次围杀南漠圣女,慕容大人可是将哀家好一番戏弄啊。”
闻言,慕容荣源心头一滞,他并不是怕,而是他如今人站在北燕的土地上,眼前的这个人只要动动手指,杀他便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要是这样,他便完不成大祭司所交代的任务了。
稍稍稳定心神,慕容荣源开口,“太后今日前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你觉得呢?”
太后气场全开,饶是慕容荣源跟从在大祭司身边过,也不曾见过如此有压迫感的人。
“那太后这是何意?”
“今日来,哀家只是想说,在我的地盘,还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好,不然,你也知道,哀家不通过你,也能联系到身在蒙国的大祭司。”
顿时,慕容荣源冷汗直流,她是怎么知道大祭司现在在蒙国的?
说着,太后起身,冷厉的声音响起,“明日之事,便是哀家的回礼,慕容大人可要好好收着。”
等到慕容荣源反应过来后,太后早已走了,他心中萦绕着刚刚孔太后说的话,回礼,什么回礼?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明日要面对什么。
回去的路上,太后重新将兜帽戴上,将自己裹严实后,这才开口问道:“乔叶,今日之事,你可瞧出些什么?”
“回太后,奴婢愚钝,不知太后为何会向那云齐人发难,我们......不是盟友吗?”
闻言,太后嗤笑一声,“盟友?哀家今日之所以问罪,不过是在点他,不给他吃点教训,哀家以后怎么能用着顺手呢。”
闻言,乔嬷嬷这才明白了太后的用意,“太后英明。”
“英明?”太后自嘲一笑,“如今,蒙国大军压境,皇帝自顾不暇,但哀家,也不想将偌大的江山拱手让人,乔叶,你懂吗?”
“奴婢明白。”
“明日,将孔瑄进宫一趟,哀家有事同他说。”
闻言,乔嬷嬷有些迟疑,“太后,二公子他......近几日不在府内。”
“嗯?”太后眉头微蹙,疑惑的看向乔嬷嬷,“什么意思,他不在府内,那去了哪?”
“二公子他......”
太后烦躁的瞪了乔嬷嬷一眼,“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自从将军与大公子镇守边关后不久,二公子他便一直住在天仙楼。”
“什么?”太后眉头紧锁,大声质问道,“你说他父兄在外镇守边关,他却在京都沉迷柳巷?”
“是......是的太后,属下们怕您生气,所以一直瞒着。”
此时,太后的眉间似是有万道沟壑,嘴角狠狠的抽动着,“去,都给我去,将人给我带回来!”说完,太后踉跄一步,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太后,你怎么了?太后......”
这边,乔嬷嬷手忙脚乱吩咐人将太后抬回宫中,并请太医来为太后诊治,而另一边的天仙楼却夜夜笙歌。
自打上次孔瑄在天仙楼冲冠一怒为红颜后,便日日在天仙楼一掷千金,一连将芍药包了好几个月。
此时,孔瑄正在芍药屋内,一边品着美酒,一边听着芍药用他送的琴弹的一曲凤求凰。
许是喝的有些醉了,孔瑄盯着不远处正弹琴的芍药有些重影,他伸出手指来回晃动着,“咦?怎么有一、二、三、四,四个芍药啊,那......那我可有福了。”
芍药轻叹一声,起身走到孔瑄身边,将他手中的酒杯夺过,柔声劝道:“公子,你喝醉了,该回去了。”
“我......我不,我都花银子了,你......不能赶我走。”孔瑄夺过酒杯,将所剩无几的酒一口闷下。
见孔瑄赖着不走,芍药仅剩的一点耐心也没了,随即她起身冷道:“孔瑄,夜深了,你该走了。”
此时,孔瑄像是没注意到一般,上前拉住了芍药的手,“芍药,我自打在你这儿,夜夜要你为我谈凤求凰,难道,你真的不懂我的心意吗?”
心意?芍药冷哼一声,“孔公子,芍药一介风尘女子,可是万万配不上太后的侄子的,公子还是不要将奴家推到那千夫所指的地步了。”
“不,我不会的,我这么爱你,怎会让别人唾骂你呢?”
闻言,芍药轻笑一声,“孔公子还是不要说如此大话的好,小心呐......闪了舌头。”
二人说话间,太后的人已经到了天仙楼,几名穿着黑色夜行服的男子一出现,瞬间引起了骚动,花老鸨赶紧出来主持场面,却被为首的男子一脚踹翻在地。
“哎呦......”花老鸨坐在地上打起了滚,“你们就算是达官显贵,也不能白白打人,我要到官府去告你们。”
身旁胆大的如烟将花老鸨从地上扶了起来,转头从后院喊来了天仙楼的护院,双方对峙,场面一时间剑拔弩张。
“别以为我们天仙楼好欺负,打了人,今夜你们就别想走。”
男子也不听她的啰嗦,直接了当的问道:“孔家二公子在哪?”
花老鸨心下一想,这些人莫非是孔府的人?于是她开口问,“你是孔府的人?”
为首的男子冷声回道:“算是,我们要见孔二公子。”
“孔二公子在芍药那,你们找他作甚?”
闻言,为首的男子却没有回答,他走到花老鸨面前,用二人只能听到的声音道:“老鸨,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赶紧带路,不然,你我误了时辰,都不会好过。”
顿时,花老鸨心底有些慌乱,她连忙吩咐道:“如烟,你带这几位大人去找孔二公子。”
“妈妈......”
“快去!”
被训斥后,如烟撇撇嘴,瞪了那人一眼,“几位大人,请跟奴家来吧。”
临走之际,男子从袖中拿出了一块金子扔给了花老鸨,“我不白打人,这是给你的诊金和药费。”
花老鸨喜滋滋的收下,心想这人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人还怪好嘞,打人还给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