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
姬北琰从床上猛地坐起,如今他只想向巫依依问个明白。
“殿下。”
荣瑜推门而入,道:“殿下不再多睡会吗?您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
“依依呢,依依呢?”
“圣女跟御史大人在偏殿。”
“快,快去把圣女请来,就说我找她有急事。”
“是,属下这就去。”荣瑜不敢耽搁,转头去了偏殿。
此时,巫依依正好同辛白珩出来,打算送辛白珩回去,见荣瑜朝这么走来,二人驻足观望。
“荣瑜,怎么了?”
“圣女,殿下醒了,说找您有急事。”
闻言,巫依依有些为难的看了辛白珩一眼,回道:“好,我马上过去。”
辛白珩不想巫依依左右为难,于是连忙道:“依依,你快去吧,明日我让阿颜来给你送些换洗的衣物和你爱吃的点心来。”
“好。”巫依依笑着答应下来。
两人分别后,巫依依跟着荣瑜去了正殿。
刚一进去,二人便看到姬北琰扶着床沿,试图站起来。吓的荣瑜飞一般的上前,将人扶回床上。
“殿下,您腿还没好,怎么能下床呢?”
姬北琰擦了擦额前的细汗,道:“这么紧张做什么?我自己的腿我自己清楚。”
“北琰哥哥,我劝你还是听荣瑜的话吧,你若不好好养病,小心以后腿部落下病根,就算你体内有伴生蛊,也免不了被病痛折磨。”巫依依好心劝道。
“好,我听依依的。”姬北琰爽快的答应下来,并对荣瑜道,“你出去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荣瑜走出大殿,将门掩好后,又将守在殿外的几个守卫支远了些,自己则站在殿门前守着。
殿内,巫依依最先开口,“北琰哥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此时,巫依依心里直打鼓,若姬北琰问起容妃的事,她该怎么回答才能让眼前刚刚经历过“丧母之痛”的人相信。
“我没什么好问的,刚才我梦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想着以后母妃不在了,她教过的东西,我总不能忘了才是。”
巫依依有些意外,但看到床上之人真诚的眼神后,她便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依依,我如今身在北燕,若南漠皇室没有蛊术不可外传的祖训,可否能够传授我蛊术。”
“北琰哥哥,你难道不知道,当初你救了先祖的伴生蛊,虽然我们还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但在我和母皇看来,你已经是南漠人了。”
说着,巫依依走到姬北琰面前伸出手,阿桑便静静的躺在手心里,“北琰哥哥,既然你想学,那我便倾囊相授,现在,像我一样,先把你体内的伴生蛊召出来。”
翌日,姬如月早早的来了永寿宫,除了陪辛皇后说说话,其余时候就等着宣德帝来了。
终于,批了一日奏折的宣德帝在用晚膳之前踏入了永寿宫。
随这外头宫人尖细的嗓音,姬如月随辛皇后连忙出门迎接。
“臣妾恭迎皇上。”
宣德帝走上前,一把搀扶起辛皇后,道:“皇后不必多礼。”
身后,姬如月同样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闻言,宣德帝像是施舍般看了姬如月一眼,好像在说她有些多余了。
“如月也在啊?”
姬如月笑着回道:“儿臣本打算陪母后说说话,可聊着聊着天色就有些晚了,儿臣只好厚着脸央求母后留在永寿宫用膳,却不知父皇驾到,要不儿臣就先走了。”
“欸。”宣德帝抬手制止,“也罢,留下来一起吃吧。”
说完,宣德帝把拉起辛皇后的手进了大殿,丝毫没在意身后的姬如月。
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得遵循,而姬如月更不敢违背,只得在用完膳后,瞧着宣德帝今日心情不错,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打算替姬北琰求情。
“父皇,昨日之事,还请您不要同二皇兄计较,二皇兄刚丧母,情绪失控在所难免,如今他还有伤在身,儿臣恳请您解了二皇兄的禁足吧。”
闻言,原本同辛皇后笑着闲聊的宣德帝顿时嘴角下压,颇为不悦的抬眼看着姬如月,“你这是在为那个逆子求情?”
“父皇,儿臣不敢。”姬如月连忙跪下。
“你不敢?”宣德帝眼睛倏地睁大,“是不是那个逆子让你来的?”
“不是的父皇,是儿臣自作主张,想要替二皇兄求情。”
“啪”的一声,宣德帝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掷到地上,“好,好啊,朕本以为你是最让朕省心的孩子,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是非不分的,你二皇兄出口忤逆,你却要替他求情! ”
辛皇后在旁呼吸一滞,她没料到宣德帝会如此生气,眼看着宣德帝的怒火就要烧到姬如月头上,辛皇后连忙开口劝慰,“皇上,如月她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用替她解释,来人,传朕旨意,欣乐公主是非不分,欲为二皇子求情,禁足未央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出来!”
闻言,李公公猛地哆嗦了一下,可眼下若他开口求情,势必会火上浇油,如今只好乖乖领旨,以免触了宣德帝的霉头。
姬如月哭着被带下去后,殿内只剩下帝后二人。
只见宣德帝尝长叹一声,掩面道:“阿孜是不是也觉得我太不近人情了?如月为北琰求情,我却连带着将她也禁足,想必她现在一定是怨我的。”
“是。”
闻言,宣德帝一愣,略带不解的看向辛皇后,却看到了辛皇后那双即将要喷出火来的美眸。
辛皇后气道:“你说说你,做做样子也就罢了,怎么还真罚了,昨日我只当你是碍于自己的面子,并不是真的同北琰生气,今儿如月来求情,你顺着台阶下就罢了,怎的还把如月也给罚了?”
“阿孜,我……”宣德帝委屈的看着她,“阿孜,我也想像个父亲一般疼爱北琰,可是我不能啊,只有我对他狠一些,无情一些,他才会在宫中有立身之处,若他出个什么意外,你说我,我有何颜面去……”
“别说了,我都知道。”辛皇后抱着宣德帝,伸手在他后背轻轻的拍着,“我都知道,这些年我们都不容易,刚才是我太心急了,我不该凶你的。”
“没事,我不怪你。”宣德帝委屈巴巴的窝在辛皇后的颈窝处,小声的哭着。
“如月那里我去安慰,你就放心吧。”
“嗯。”宣德帝声音闷闷的,抱着辛皇后的手又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