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我们现在去哪?”景泗问。
“去凉州最大的粮仓看看。”
很快,三人走过数不清的大街小巷,终于在凉州城西边发现了粮仓的踪迹。
粮仓周围一片荒芜,毫无生机,门前和粮仓附近皆有重兵把守,士兵个个身穿盔甲,手握兵器,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若是旁人,必不敢轻易踏足。
景泗自周围巡视一圈后回来,“殿下,主子,属下绕着粮仓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巡逻的破绽,他们好像是提前知道一样,守卫密不透风,就算是苍蝇也难飞进去。”
“难进不代表没办法进。”景煜盯着不远处巡逻的守卫,微微勾唇。
粮仓大门前,守卫头子正一脸严肃的巡视着周围,一旁的几个下属有些发困的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
守卫头子看到后,走到面前咳嗽一声,几人瞬间惊醒。
“都给我清醒点,现在正当值,要是出了岔子,死的就是你们!”
一位胆大的下属嘴里嘟囔了一句,守卫头子便立马走到那人面前。
“你刚说什么,再大声的给我说一遍!”
“头儿,属下知错。”那守卫嘴上说着知错,但话里话外仍不知悔改,“这青天白日的,哪会有岔子啊。”
像是回应他这句话一般,就在守卫刚说完话,一守卫便急匆匆的朝着大门这边跑来,“头儿,头儿,有人单闯粮仓。”
“什么?”守卫头子如临大敌,“快,快跟我走!”
说完,他身后的几人便都跟了上去,竟无一人留下看守这大门。
等到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两道颀长的身影从不远处的土坯后现身。
为首的男子拍了拍身旁男子的肩膀,语气轻松,“真有你的,这下不用我们费劲爬墙了,直接走大门就是。”
身旁男子脸上毫无情绪,沉声道:“我们快进去,景泗拖不了他们太久。”
说完,二人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前,却发现大门被巨大的铁链锁住了,姬北棠强按捺住心底想要骂人的冲动,面上有些无语,“我竟忘了还有锁门这回事。”
“景泗只负责吸引他们的注意和拖住他们,若我们真将粮仓的铁门打开,依照这动静,必定会引来其他人,还是翻墙稳妥些。”
“你管这叫翻墙?”姬北棠抬头看向高耸的石墙, 嘴角狠狠地抽了下。
“要不你在外头等着,我自己进去看。”
说着,景煜不等姬北棠反应,纵身一跃爬上了墙头。
景煜站在墙头站起身,映入眼帘的便是整个凉州最大的粮仓,偌大的粮仓内整齐排列着大小几乎一致的仓房,绵延数里。
“你倒是等等我啊。”姬北棠站在墙角,小声朝着墙头上的人喊道。
而景煜只是回头望了他一眼,人便消失了,惹得姬北棠赶紧跟了上去。
景煜此番站在高处,一是翻墙进入粮仓,二是便于看清粮仓内部巡逻交替的时间。
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微弱的闷响,姬北棠应声落地。
“内部有守卫巡逻,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景煜扫了眼周围,“跟我来。”
就在二人走后不久,一队守卫经过,朝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巡逻而去。
景煜找了一处较为隐秘的仓房,二人破坏上面的门锁钻了进去。
仓房内,地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像是许久无人踏足,两座巨型方台静静的坐落在那里,用干草编织而成的圆形盖子将整个方台盖住。
“这便是存放粮食的窑穴?”
从地面上看,存放粮食的窑穴只有二人面前凸起的两丈方台那么大,实则地下还隐藏着深约五丈左右的洞穴,里面盛放着满满的粮食。
景煜走上方台,片刻后,他轻轻开口,“里面都堆满了粮食。”
闻言,姬北棠并未上前查看,而是接着道:“走,我们再去看看其他的。”
就这样,二人一边躲避着仓房外的巡逻守卫,一边将东南西北四角的仓房巡视了大半。
此时,在粮仓外的石墙下,景泗被众多守卫围住。
一守卫提议道:“头儿,不如我们抓个活口,交由太守大人处置。”
守卫头子听到后,也觉得甚是有道理,附和着点头。
景泗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太阳,与景煜约定的时辰就要到了,于是,景泗面罩下的嘴唇轻启,刻意压低嗓音,“呵呵呵,不陪你们玩了。”
话音刚落,只见景泗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往地上一扔,一阵白烟过后,那道黑色身影竟原地消失了。
“人,人呢?”守卫头子伸手扇了扇眼前的浓烟,大声喊着。
“头儿,人跑了。”一旁的守卫战战兢兢道。
“跑了?”守卫头子想了想,便立马察觉到不对,意识到他们恐怕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他赶紧原路返回,“快,快回粮仓。”
等到一众人回到大门口时,看着大门上完好无损的门锁,守卫头子都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但心头的疑虑告诉他,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于是他掏出钥匙打开大门,留了两人看守大门外,其余人皆跟着他进了粮仓。
“都给我去搜,将人给我找出来!”
闻言,众人一哄而散,很快便有人捧着被破坏的门锁回来了。
“头儿,有人将仓房的门锁破坏了。”
“在哪儿,快带我去!”
守卫头子来到被景煜和姬北棠闯入的仓房,除了门锁被破坏之外,只有地上的两串脚印预示着有人来过。
守卫头子意识到事态严重,立马吩咐手下,“快去将此事告诉大人。”
说完,他又吩咐手下将这两串脚印临摹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说吧。”
粮仓之事,兹事体大,守卫头子不敢忽视,连忙骑上一匹快马朝着太守府而去。
等到景泗回到约定的地点时,景煜和姬北棠早早等候在此。
见景泗回来,一旁的姬北棠沉默不语,景煜随口问道:“没事吧?”
景泗点点头,声音有些气喘,“属下没事,主子放心。”
“嗯,我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姬北棠依旧低着头没说话,但眉间却拧成了“川”字。
看到他这样,景煜开口安慰,“想开些,回去后我们还要接着演戏呢。”
姬北棠点点头,“戏台都搭好了,唱戏的人怎么能缺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