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贾玦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细盐的提纯研究中,虽然自己手中有大篇资料,但毕竟未实践过,还是要经过一系列的实验才行。
时间转眼之间来到了九月底,下个月月底估计富安镇盐田那边产量就要开始慢慢下降了,不过好在万生谷他们又在沿海找到了一处适合开垦盐田的地方,看那里的地形,能开垦盐田的规模跟富安镇那里应该差不多。
那里离扬州府城要远一些,离淮安府已经没多远了,再往淮安府那边去,就是前世盐城的位置。
在发现那里之后,贾玦从细盐提炼作坊,就是让高盛买的那处宅院那里抽调了一百兵马,又再次找马归山把他剩下一百能调的兵马给借了过来,派往新找的那处盐田开垦地负责保护盐田。
如今买的奴仆、还有工具什么的早已到位,再过几天想来就能开始产盐了。
贾玦早在一个月前就已成功提炼出细盐,如今经过一个月夜以继日的提炼细盐,手上已攒了一百二十万斤细盐。
也是时候开始抽干盐商手中的粗盐了!
扬州营的兵马和巡盐御史府的盐兵开始配合贾玦严查扬州及周边的私盐。
这一举动不但没让扬州的盐商和官员紧张,反而让他们松了一口气,贾玦来到扬州已经两个多月了,但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上个月其去金陵带了八百兵马回来,可是让扬州府大大小小的官员、盐商紧张了好一阵子。
结果贾玦把带回来的兵往城外的一处宅院一放,就没了下文了,这让这些官员、盐商一颗心始终放不下来。
如今贾玦终于有动作了,严查私盐而已,老生常谈的手段了,大不了这段时间给这位贾钦差一些面子,让私盐停一停嘛!
难不成他还能一直这样高压查下去?
甚至有官员和盐商叫嚣道:“这贾玦不过尔尔,如此稚嫩的手段,硬是拖了两个月才拖出来。”
是夜,高策提着一个小包裹带着两三个家丁鬼鬼祟祟的进入了一处扬州城西比较偏僻的宅院。
他是高家的当家人,高家在扬州也是响当当的盐商,乃是仅次于八大盐商的存在。
几人刚进院子,就有一黑袍人从旁边冒出来道:“高老爷,你终于到了,我家少爷久等多时了。”
“你这边请。”
高策跟着那人进来一处偏房,里面一文雅青年见高策进来,连忙起身拱手道:“高伯父,好久不见。”
高策震惊的看着那文雅青年道:“你,你是韩……韩……。”
他明显记不起这个青年的名字了。
“小侄韩从。”
“韩从,你真的是韩从,你是韩寺郎那个私……那个庶子。”
“家父正是韩寺郎。”
“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还活着?”
“家父临终前知道我那几个兄弟都难逃一劫,想到我在扬州府的案卷上并未记录成他的儿子,或许我可逃过一劫,于是将所有家产都托付与我。”
“后来我为了保险起见,选择假死脱身。”
“假死?”高策喃喃自语,是啊,当初好像是听别人说过这韩从死得颇为蹊跷。
这边高策继续道“这不是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风头应该已经过了吗,想着还是要出来做做事的。”
高策将手上提着的小包裹拿在手上晃了晃道:“这细盐是你的。”
“是我的。”
“这种品质的细盐闻所未闻,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先父所留。”
“韩大人当初留下的?”
韩从点了点头道:“先父当年意外从西洋毛子手上买下了这二十万斤细盐,结果还没来得及运到扬州来卖出去,一家人就遭逢劫难。”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批细盐才没有在被抄家时被抄出来。”
高策听到有整整二十万斤细盐,呼吸都急促了一下。
韩从继续道:“伯父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抄家时,我们家可是被抄得一干二净,我现在除了这些细盐什么都没有。”
“你想靠着这批细盐重新起家?”
“是的,我是一个身份存在问题的人,科举是不可能有希望了,我只能选择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