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玦闻言倒是愣了一下,仔细想了一下才道:“有这方面的关系,但不是全部。”
“那还有什么?”
“还有蓉哥媳妇。”
“蓉哥媳妇?”
“是,安贵的父亲是谁安贵自己也不知道,安贵的母亲生前留给安贵的唯一东西便是一枚玉佩,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什么胎记什么的话,那枚玉佩差不多就是唯一能证明安贵身份的东西。”
“但我以前却无意中看到过蓉哥媳妇身上携带着一枚差不多一模一样的玉佩。”
“世间一样的玉佩不在少数。”
“我知道,但那玉佩材质着实算不上上乘,雕工也只能说是勉强能看,蓉哥媳妇为什么要一直随身携带?”
贾赦闻言沉默了下来。
贾玦又补充了一句,父亲应该也知道,蓉哥媳妇不是秦大人的亲女儿,她是秦大人从养生堂抱养的。
贾赦思虑了好一会儿才道:“若果如你的猜测,这事确实非常棘手,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贾玦摇头道:“现在不是什么稍有不慎了,而是火恐怕差不多已经上身了。”
贾赦没有开口,而是看着他,继续听着。
贾玦继续道:“过年我回来时就已在两府的下人中听得风言风语,珍大哥似乎……似乎,似乎经常叫蓉哥媳妇服侍茶水。”
贾玦说话吞吞吐吐的态度,加上贾赦对贾珍得到了解,他瞬间便明白了贾玦的意思。
在这一瞬,贾赦的脸色都苍白了几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贾玦不死心问道:“有这种事?”
贾玦沉默不语。
贾赦忍不住站了起来来回踱着步,眼中满是凝重。
贾玦见此再次道:“当务之急是两件事,第一是必须马上确认蓉哥媳妇身上的玉佩究竟是否真的与安贵的玉佩一模一样,两枚玉佩到底有没有什么瓜葛,毕竟上次我看得仓促,兴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
“第二件事是我们最好早点就这件事与敬大伯通个气,一旦确认了两枚玉佩有联系,敬大伯必须马上回宁国府主持大局才行。”
贾赦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安贵现在在哪儿?”
“我回京城前,已安排了人护送他进京进荣国府,想来应该也就个把时辰就要到了。”
贾赦点了点头,重新坐下来到:“那等安贵到了之后,我把他的玉佩拿给你母亲看一下,让你母亲去蓉哥媳妇那儿找个理由瞧瞧蓉哥媳妇的那枚玉佩。”
贾玦想了想,迟疑道:“母亲哪儿,恐怕……,要不还是烦请二嫂子吧?二嫂子做事向来是极有忖度的。”
贾赦想了想,想到邢夫人这些年在内宅面对王夫人几乎全不是对手,只得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去叫人叫你二哥过来吧!”
贾玦于是起身走出去,吩咐了一小厮去请贾琏,然后又转身回了书房。
见贾赦陷入沉思中,贾玦一时也没在开口,而是安静的坐到了一旁。
过了半晌,贾赦突然问道:“皇城司现在情况掌握得如何?”
贾玦摇了摇头道:“看皇城司接连的动作,我想他们几乎应该有九成的把握确认了安贵的身份。”
“也就是说皇城司现在只需要做最终的确认了。”
“皇城司办事向来隐秘,现在他们差不多已经是在我们面前把事情摆上了明面,我想这足以证明这一点。”贾玦补充道。
贾赦闻言点了点头,口中自语道:“那你说现在陛下知道多少。”
贾玦摇了摇头道:“这个不好说,皇家血脉,特别是干系似乎很重大的皇家血脉,若无绝对把握,蔺成理想来应该不敢贸然承奏上去。”
贾赦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贾琏到来,贾赦对贾玦道:“你给你大哥讲一讲吧!”
贾玦于是给贾琏陈述了事情的原委。
贾琏当即也是吓得大惊失色。
若秦可卿真与皇家扯上了关系,那任何关于秦可卿头上的丑闻都是往皇家头上抹黑,敢往皇家头上抹黑,甚至是逼迫皇家血脉行苟且之事,不管宁国府和荣国府在朝廷在军中有多大影响力,事情都不大可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