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武胜如何确定那条底裤不是他的?姨姨你还记得那条底裤是什么样子的嘛?”
“啊?什么?”
小泠然语出惊人,话题跳转过快,徐芸芸又惊又臊。
徐芸芸面红耳赤问道:“小泠儿,你问这个干嘛?”
“芸姨,有没有一种可能,武胜贼喊捉贼,其实那条底裤就是他的呢?”
徐芸芸摇了摇头:“确实不是他的,他的底裤都是用同一匹布匹的边角布料缝补而成的,那条底裤并非是那匹布料中的,颜色与花色皆不同。”
“芸姨,你还记得那匹布料是什么样的嘛?可否画下来?”
“画,画下来?!”
小泠然点了点头,解释道:“底裤肯定不是无故出现的。若是武胜所买,那布庄必然会有记录,芸姨你若是布匹是何模样,可以将之画下来,去布庄问问,看看武胜是否有买过布匹,若是有,芸姨你的冤屈便能洗刷了。”
徐芸芸面露惊喜:“我记得,我现在便去画下来。”
徐芸芸将布匹花色画了下来,看了好几遍确定了没问题道:“我画好了,娘,我出门一趟。”
徐老妪问道:“你去干什么?”
“娘,武胜一般都会在西街最里面的那个小布庄买布匹,我与她去过几次,我现在去问问。”
徐老妪站起身:“我跟你爹陪你一道去。”
徐芸芸将徐老妪扶着坐下:“娘,我自己去便好,你们若是陪我去了,铺子不就没人看了嘛?”
“你爹看铺子就行了,我陪你去。”
“不用了娘,我一个人去便好了,不是还有很多木偶需要你来做吗?别因为这个耽搁时间了。”
“婆婆,我们陪芸姨一块去吧。”
虽说小泠然已经从小竹叶口中得知了,但是她依旧想去看看。
褚念儿与谢觉夏也点了点头:“我们陪姨姨去。”
徐老妪看了看一旁还未做好的木偶,小泠然帮助了她一家太多,还是不要耽搁太久为好。
思此徐老妪点了点头:“也好,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徐芸芸失笑道:“娘,也没有多久,你别太担心了,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徐老妪点点头:“好,你们去吧。”
西街李木匠铺子不算远,七弯八绕后便到了。
布庄的伙计看到有客人来满脸堆笑:“夫人,要看着什么?”
待看清徐芸芸的模样后,伙计瞬间冷了脸,全然没有方才的热切。
徐芸芸注意到伙计神色的变化,想来是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她“红杏出墙”的事。
她心中不是滋味,但还是勉强一笑:“麻烦帮我看看布庄可是有这种布匹?”
徐芸芸将画纸递了过去,伙计没接也没看,直接道:“没有。”
徐芸芸手僵在半空:“伙计,你还没看呢!”
伙计冷嗤一声:“我说了没有,无论看还是没看,都一样。”
谢觉夏不悦道:“你怎可如此做生意?”
伙计看向谢觉夏:“她的生意我不做,小姑娘我劝你离她远一点,她可不是什么好女人。”
徐芸芸攥紧了画纸,低垂下眼。
小泠然出声道:“伙计哥哥,不知你可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伙计涨红了脸:“我...可是她的事我们这条街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褚念儿也脆生生道:“伙计哥哥,我也知道一句话,谣言止于智者!”
小泠然拿过徐芸芸手中的画纸递给伙计:“伙计哥哥,或许你认真看看这画纸,你便能知道事情全貌。”
伙计将信将疑地接过画纸,看了起来:“这种花色的布匹,我们布庄确实有。”
徐芸芸听此连忙出声问道:“武胜可是近段时间买了一匹藏青色的布匹?”
伙计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大概月初的时候,那时你还是武家妇,你不知吗?”
徐芸芸憋回眼中的泪:“我不知,我若说我第一次看到这布匹,便是武胜从房中找出是用这花色布匹做成的底裤质问于我。”
伙计不敢相信地大声道:“什么?他们说你偷男人还私藏了底裤,便是这布匹做的?”
徐芸芸点了点头。
伙计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武胜为了休妻故意为之,想到方才自己对徐芸芸的那番态度,以及小泠然与褚念儿所说的那两句话,伙计再次臊红了脸。
他深呼一口气,对着徐芸芸弓腰道:“方才是我得罪了,真是对不住。”
徐芸芸摇了摇头:“不怪你,你也不知。”
徐芸芸的宽宏大量让徐芸芸更加无地自容。
这时,徐芸芸又道:“不知,你可能为我做证?”
伙计连忙点头:“可以!”
他知道女子名声有多重要,故而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下来了。
重新回到木匠铺子,徐老伯徐老妪听完徐芸芸所讲,皆气愤不已。
“武胜这个畜生,为了休妻竟然干出这等事。”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把芸芸嫁给了他!”
其实到现在,小泠然还是有些疑惑,武胜为何要这么做?若只是为了休妻,大可可以用七出中的无子。
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呢?
这时徐芸芸起身,难得硬气道:“爹,娘,我要去衙门状告武胜,污我清白,辱骂打伤于我!”
她必须洗脱自己的污名,她因为此事受尽白眼便罢了,她不能让爹娘这般年纪了还受人白眼!
徐老伯点点头:“芸芸,想干什么便去干,爹永远支持你!”
“娘也是。”
“爹,娘,谢谢你们。”
徐老妪温柔地抚着徐芸芸的背:“傻孩子,跟爹娘客气什么?”
谢觉夏看着这一幕有些感动:“姨姨,我也帮你们。”
对于谢觉夏所说,徐芸芸并没有当真,毕竟谢觉夏不过几岁大。
第二日,徐芸芸便去衙门门口击鼓鸣冤。
小泠然与褚念儿不方便去衙门,毕竟柠溪州归魏午清管控,万一魏午清见她们与徐芸芸关系密切,给徐芸芸使绊子便不好了。
但是小泠然很好奇判审过程,遂让小竹叶去衙门内偷听。
衙门
“升堂!”
衙役们齐声喊道:“威武~”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报来。”
堂上审案之人并非魏午清,而是柠溪州判官。
徐芸芸听到判官的声音,下意识紧张,但是还是强行镇定道:“民妇徐芸芸,状告武家武胜为休妻辱我名声,成亲七年,对我轻则打,重则骂,致使我小产,终身不孕。我请求大人让他将休书改成和离书,归还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