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钰带着撒娇的口吻道:“娘亲,你就说一下嘛,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梓铭见梓钰这副模样,眼角微微抽搐,最终选择无视。
殷素娘无奈道:“那便先听好消息吧。”
梓钰嘿嘿一笑:“好消息便是,我们收到了京城一所名为清晖的学院的邀请函。”
“清晖学院?!”
殷素娘很是惊喜,似乎知晓这个学院。
惊喜过后,她反应过来:“阿钰所说的坏消息,便是不日要去京城吧?”
“娘亲果然聪慧过人。”
先前的喜悦被梓铭、梓钰即将要去京城的消息冲淡了许多。
原先觉得嘉宁州远,没想到现在要去更远的地方,而且...还是京城。
她早就知梓铭、梓钰会前往京城,只是没有想到这般突然。
小泠然也被这个消息惊地愣了好半会,三哥、四哥也要去京城了...
殷素娘沉默片刻问道:“阿铭、阿钰你们何时出发?”
梓铭答道:“一月后,不着急。”
“对啊,还有一个月呢,娘亲。对了娘亲,我还有个好消息要与你说呢!”
殷素娘勉强笑笑:“什么好消息?”
“有关魏家的,魏家要倒大霉了!”
殷素娘起了点兴趣,这魏家她早就恨得牙痒痒了,不过区区地方四品官员,若是在从前...
罢了,从前之事,不提也罢。
“此话怎讲?”
“娘亲可知这邀请函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
梓钰将邀请函从怀中拿出来展开。
殷素娘惊讶地看着上面的黎行之三字:“黎夫子?!”
梓钰笑着点头:“正是黎夫子!不仅如此,黎夫子还是上次科举的榜眼,深受朝廷重用,这三年,黎夫子已经从翰林院修撰升为侍读学士!便是黎夫子向清晖学院举荐了我、三哥以及铖儿。”
“没想到黎夫子,不对是,现在应该称为黎大人了,没想到黎大人竟然会为你们做到这般。”
说罢殷素娘又疑惑问道:“不过,这与魏家倒霉有何关系呢?”
“这关系可大了!黎夫子与魏午清也有旧怨!”
小泠然一听这话,立马竖起了耳朵:“四哥哥,什么旧怨啊?”
“黎夫子家中生变,皆是拜魏午清所赐。”
“这话怎么说?”
“魏午清有两子,长子魏植远与黎夫子年纪相当,当年参加的同一场的院试。
魏植远本欲拿院试案首,没想到被黎夫子给拿了,由此便积了怨。
魏植远虽有些才学,但并不算出众,纵使黎夫子不拿案首,他也拿不到,但他却依旧将此事怪在了黎夫子身上。
因为此事,他没少给黎夫子使绊子。后来快乡试了,魏植远深感自己学识不足以应对,看到每次黎夫子的成绩皆是甲等,便起了歪心思,想让黎夫子代笔!”
小泠然惊呼出声:“代笔?!这魏植远好大的胆子!”
梓钰轻啧一声:“是啊,黎夫子自然不远。魏植远欲用钱买下他的文章,但那时黎夫子家境还算优渥,先不说看不到这点银两,便是黎夫子家境贫寒,也不会干这等事。”
“那魏植远被拒绝肯定不会甘心。”
梓钰点头赞同道:“不错!当年乡试的考官极为爱财。魏午清帮魏植远用银子买通了考官,调换了二人了卷子!”
“当真是可恶至极!”
“还有更加可恶的,魏植远不仅故意交白卷,还利用权势打压黎行之家中的铺子,百年基业毁于一旦,黎夫子的父亲因此含恨而去,母亲也...随之而去,黎夫子也因此一度颓废。”
殷素娘听此对魏家的厌恶更深了:“魏午清当真是朝廷的毒瘤。”
“果然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从魏如茵到魏午清再到魏植远,都坏透了!”
“他们便要得到报应了!黎夫子给我们送邀请函时与我们说,魏植远因为交换他的卷子尝到了甜头,会试又这般干了。
但恶事干多了,怎么可能不留下把柄。
黎夫子已经收集了魏植远魏午清的科举舞弊的罪证,如今已经呈给朝廷了,相信不日他们便会被论罪!”
小泠然解气道:“真是太好了!不过黎夫子怎么知道三哥哥、四哥哥在青莲学院的?”
梓钰勾起唇角:“我们在斐阳郡的谋划成了,郡守将我与三哥被魏午清迫害之情,写在了奏折上,残害学子这罪名可不小。
黎夫子也因此知道了我与三哥在青莲学院。刚巧他也将魏午清、魏植远罪证搜集好了。
第二日他将罪证呈给了陛下,陛下本就因为前事对魏午清恼怒,这会儿黎夫子呈的罪证,陛下看了更是龙颜大怒!”
小泠然拍手叫好:“作恶多端的魏家总算要倒台了!”
念儿一家的仇也算是报了一半了。
梓铭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确实是大快人心!”
魏家此刻一片愁云。
魏午清不敢相信地看着小儿子魏植安快马加鞭送回来的信件。
“怎,怎么会这样!黎行之!”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黎行之的名字。
“黎行之你个混账东西,我饶你一命,你竟敢...”
魏午清一口鲜血吐出。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小厮焦急地上前,魏午清摆摆手本欲说话,不想直接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男子目睹这一切,摇了摇头,魏家这枚棋子算是废了,没想到这魏家这般没有。
小小的学子搞不定便罢了,竟然还斩草不除根,给自己平白留下祸端!
京城牢房
黎行之看着蓬头垢面的魏植远淡淡道:“滋味如何?”
魏植远冲了过来,想要伸手去抓他:“黎行之!”
黎行之往后躲了躲:“真脏!”
“黎行之,你个畜生,你竟敢如此待我!”
“为何不敢,这不过是你自作自受罢了。”
“自作自受?”
魏植远笑出声来:“黎行之!你给我等着,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多大的人了,闯祸了还是找爹。你知道你爹能善了吗?从你在京城第一次见到我,你便应该知道,你的报应来了。”
“啊啊啊,黎行之!当初我就应该弄死你!我就不该留你一命。”
黎行之冷笑一声:“留我一命?你莫要被自己这话骗了,你为何不杀我?是突然善心大发?当然不是,是你想看我从高处跌落,然后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