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纷纷跪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季厉渊微微抬手:“免礼。”
众人起身,重新入座。
季厉渊走到龙椅处,一眼便看到了的小泠然。
小泠然与季厉渊目光交汇,她这才反应过来,她这位置刚好是季厉渊视线极易落下之处。
看来皇后是想让她在皇上面前失礼。
小泠然收敛情绪,露出一抹天真无邪却不失礼的笑容。
季厉渊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敢直视自己,还对自己笑。
季厉渊眼中闪过一抹兴趣,指着小泠然问道:“这是哪家的姑娘?”
何宛容以为季厉渊对小泠然起了不喜。
压下唇角的笑意道:“这是永宁郡主的妹妹。”
说罢她一脸疑惑地道:“不过永宁的妹妹今日怎么坐在这里?”
季厉渊也意识到小泠然位置的不对。
出声问道:“小丫头,你怎么坐到这里来了?”
小泠然一脸茫然天真:“是宫女姐姐带民女过来的。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说罢小泠然一脸惊恐地站了起来。
“民女,民女不是故意的。”
本在四周寻小泠然的谢觉夏,听到小泠然的声音,震惊地看向小泠然的位置。
她在后边找了半天,没想到小泠然竟然在前面。
季厉渊眸子微眯,似是在判断小泠然话中的真假。
季云流注意到季厉渊的神情,神色一紧,下一秒他又低下了眸,担心让人看出自己的异常。
半晌,季厉渊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坐下吧。”
如今永宁郡主风头正盛,看来是有人待不住了。
不过,此次永宁也去了边疆,说不定真的会给他一个惊喜。
既如此,她妹妹坐哪里便坐哪里了。
季云流听到季厉渊这般说这才松下一口气,就在方才,他的脑海已经想了不下三个转移季厉渊注意力的主意了。
小泠然乖巧坐下,小脑袋微微低着,她知道这是皇上看在二姐的面子上。
果然来皇宫得提起十二分精神,今日一失神便被人钻了空子。
何宛容面上露出诧异,但是下一秒又恢复了端庄华容。
皇上竟然就这般轻拿轻放了,他不是一向最厌恶不失礼数之人吗?
宴会很快便开始了。
因是元宵宴,宫女们首先端上来便是汤圆。
一宫女在经过小泠然时,似被绊了一下,眼看碗就要落在小泠然裙袂,小泠然及时将裙袂抽了回来。
紫苏不由出声:“你怎么这般不小心。”
宫女忙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没事,你起来吧。”
宫女依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小泠然又道了一声让她起来,宫女这才起来。
“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将小姐的衣裳弄湿了,让奴婢带小姐去换身衣裳吧。”
小泠然微微挑眉,果然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小泠然微微一笑:“不用,我的衣裳没湿。”
“怎么会...”
宫女话还未说完,便注意到小泠然手中抓着的衣袂。
她眼皮抽了抽,哪家小姐会直接将自己的裙袂提起来...
宫女尴尬笑了一笑。
“你不给我再端一碗汤圆吗?我还没吃呢!”
宫女立马出声:“奴婢这就去。”
很快,宫女又端了一碗汤圆过来。
经过小泠然身边时又想故技重施,只不过此次她想直接泼向小泠然胸口。
眼看碗碗中的汤水便要落下,小泠然直接钻进了桌子上面。
紫苏一脸懵逼,她家小小姐?
小泠然探出个小脑袋朝紫苏招招手。
带着烫意的汤水直接淋到了坐在小泠然后面的钟云萱的脸上。
钟云萱大叫一声:“啊啊啊,我的脸!”
让季厉渊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出什么事了?”
宫女没想到小泠然会直接躲进桌底,也没想到会淋到钟云萱的脸上,更没想到会惊动季厉渊。
她赶忙跪了下来,额头冷汗连连。
“奴婢该死,奴婢没站稳,不慎将...碗中钟小姐脸上。”
钟云萱脸上很快便有了红肿,看向宫女的眼中满是愤怒。
随即她又看向桌子底下小泠然,若非是她躲开,自己怎么会被淋到脸上。
脸上的灼热的疼痛,让钟云萱对小泠然的怨恨更深。
季厉渊见状发话:“内务府怎么教宫女的?怎么这般没有规矩!来人,带下去!”
宫女惊恐不已:“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季厉渊充耳不闻,让其他宫女带钟云萱去找太医上药。
何宛容似乎也没想到会惊动季厉渊。
她出声安抚道:“皇上莫要生气,不过是个宫女,做事不妥当,换了便是。”
季厉渊轻嗯了一声。
宴会中又开始歌舞升平。
小泠然从桌子里钻了出来,一出来便对上那朵白莲花的的目光。
“你怎可如此?若非是你,萱儿便不会受伤,你真是太自私了。”
“按你这般说,我就不该躲?我就该受着?”
紫苏站在小泠然身前道:“对呀!凭什么?”
白莲花义正言辞:“自是如此!这本是你的祸端,为何让他人为你受过!你这般行事太过自私了。”
还真是一朵好大的白莲花!
小泠然莞尔一笑:“你伟大,那我拿茶水泼你,你也不会躲嘛?”
白莲花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自然是...”
小泠然拿起桌上的茶杯,作势往白莲花脸上泼。
“泼你呀!”
白莲花面色一变,连忙躲开。
躲了以后,这才发现小泠然手中茶杯里面并没有茶水。
小泠然夸张道:“哎呀!你怎么躲开了呀!若非我这茶杯没水,那不是樊大小姐就要替你受过了?”
“方才才那般说我家小小姐,如今便自己打脸了吧?”
樊菱儿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立马面色不快起来。
“章诗宜,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莲花脸一阵青一阵白,对着樊菱儿微微欠身:“菱儿,我是无意的,我不知你在我身后。”
说罢她拉起樊菱儿的手,将手中镯子褪下,给樊菱儿道歉道。
“菱儿,可是吓到你了,这个玉镯给你赔礼了。”
樊菱儿这才心里舒坦起来,这些时日家中开支减少,她已经很少买首饰了。
她爱不释手地摸着手腕的玉镯,这可是章诗宜最喜欢的镯子。
“罢了罢了,我知晓你是无意的。”
章诗宜眼中划过一丝肉痛,她转身看向小泠然:“你怎么随意伤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伤着你了吗?”
章诗宜被噎了一下,又道:“那也不可随意吓唬人,此非良善之举。”
“是是是,你最是良善,前一刻说不能将自己祸端转嫁他人...”
章诗宜听小泠然又要说起,忙出声:“此次我便不与你计较了,还望你下次莫要再这般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