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凉月打断了楚安的故事。
“你一个男人,怎么讲了个女子的故事?而且,这故事……”
凉月有些恼,险些脱口而出。
这故事,可不是她想听的那个!
“这故事太老套,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敢说,最后这位皇后和皇帝,肯定两情相悦,互通心意,然后幸福地在一起了!”
楚安不以为然,说:“若是这般,我便不会讲这个故事了。”
“怎么?你还能讲出别的花儿来吗?”
楚安说:“至少我的故事不无聊,不会有头无尾。”
凉月撇撇嘴。
“那你讲吧,我倒是要看看,最后两人是什么样的结局。”
“最后啊……”
楚安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与你所想大相径庭。”
十年来,褚幕尧给足了我作为皇后的荣光。
最近,他却打破了这维持已久的平衡。
他的爱,总是被分成了许多份!
父亲说,我的荣华,终是到了头。
我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手中的凤凰金钗摇着它骄傲的尾巴。
我笑了:“爹,我不想做皇后,我要做公主。”
于是,我爹,造反了。
我成了公主,而褚幕尧,成了我公主府里,最卑微的下人!
凉月扯了扯嘴角,不得不说,这个结局,还真是让人心情大好!
“这么清醒的女子,倒是很令人刮目相看。”
凉月说。
“后来呢?二人可是要相爱相杀一辈子?”
凉月现在倒是对这个故事有点兴趣了。
楚安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后世也没有再记载。”
“哦?”
凉月觉得楚安是在故意吸引自己在意这个故事。
但凉月其实很快意识过来,她想套的话,可不是这个!
几局下来,凉月都没有有输无赢。
一开始凉月还觉得是巧合,但是现在凉月却觉得,可能真的是,楚安在作弊。
“你的故事,倒是很有意思,可是,我不想听了。”
楚安抠抠自己的耳朵,意思自己是真的没兴致了。
但凉月不肯罢休,她太想知道了。
楚安,包括楚安的那个母后,都是饱藏神秘感的人。
凉月想,或许突破那个神秘的组织,这会是个突破口。
可若是急功近利,楚安更是不会告诉自己。
反正自己也已经发现端倪,不如先全身而退。
“算了,我也乏了。”
凉月状似不在意,对楚安说,“时限将至,我想,我也该带着无易和周柳湾回去了。”
楚安却慢吞吞地往身侧倚住。
“时限将至,就是未至。我还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凉月叹口气:“我真的乏了。”
“乏了也要去。”
楚安打了个响指,就瞬间将二人带离了棋社。
凉月也没说什么,她知道,她倒是想看看,这个楚安到底葫芦里还能卖出什么药来!
当二人再落地时,入目而来的,却是满目的梨花。
按理来说,这个时节,好像是不该有这样的梨花吧?
凉月观察四周,这里大概是一座山尖,四周还有未化的积雪。
可这梨花又开得格外繁盛。
这山上唯有一间简单的木屋,木屋的边上,是几个摆放整齐的木桶,桶中漾着清水,桶边还有一根扁担。
若是再来一眼清泉,这里还真是一处绝佳的隐居之所。
可惜,这一切都是幻境。
凉月松开被楚安扯住的衣袖。
“带我来这儿做甚!难不成你这么年轻,就想归隐了?”
楚安不动声色地,又勾住了凉月的衣袖。
“我没有归隐之意,但我倒是很想与你在这里,与世无争地呆上一天。”
楚安的话叫凉月吃了一惊。
“你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地矛盾。”
凉月说,“又想称霸三界,又想归隐山林,又无情,又有情,又聪明,又愚钝,我实在不懂,你到底想要什么?”
楚安却将视线落在凉月身上。
“你!”
“我?”
“是!”
楚安说,“你是关键的人物,神族忌惮你,妖族拥立你,而你那个疯爹,为了你,也必定会统一这人界。这么一想,只要得了你,便可以轻松得到三界了。”
哈?
“你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凉月打了个哈欠,扯开楚安,径自朝着木屋而去。
推开门,凉月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这屋子脚下是中空的,谁知道楚安在底下藏着什么。
而凉月迈入木屋的下一刻,木屋的门,也就自动关上了。
凉月回头看了看门,不用想,该是推不开了。
再回头时,就发现楚安正坐在桌边,悠然地喝茶。
“这是何意?”
凉月问。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在此,陪我多一会儿!”
“你觉得这个小小的幻境,能困住我?”
“至少此刻是可以的,因为你根本没有灵力,没办法,离开这里。”
凉月乐了。
她不紧不慢地坐在了楚安的对面。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不屑于用一些狡诈的手段来偷懒耍滑。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
凉月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就不怕,这茶里有毒?”
楚安见凉月喝得毫不犹豫,有点怀疑这个女子到底没有有防备心,还是她有这等自信,觉得自己不会加害于她。
“你不是觉得我特别关键?还会给我下毒吗?恐怕如果有人现在想来要我的性命,你也会为我出头,护我周全吧?”
楚安笑了声:“我确实,很看重你。”
凉月喝完了一杯茶,走到了门口,抬头看了看:“我觉得,我该走了,这一趟,耽搁的时间太长了。”
楚安则自信地坐着:“你走不出去!”
“嚯!”
就在楚安最后的那个“去”字出口的瞬间,木门突然从外面被大力地推开了。
“怎么?可能?”
楚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从外面吹进来的强大地劲风给掀翻了。
力道之大,仿佛瞬间要将整个木屋也一同掀翻了一样。
而凉月,就站在门口,她不躲不避,却毫发无损。
楚安被压在桌子底下,他有些焦急,他急于想看到底是谁,能如此轻易地闯进结界来。
“是谁?!”
楚安头发本来规规矩矩的,此刻却像乱了的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