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高高兴兴的跟在老爷子身后出了门,周粟在后面眼巴巴的瞧着,也很想去。
周麦摸摸他的脑袋道:“外面太冷了,你又小,姐姐带着你不方便,我们还是在屋里等她吧,你还没吃过烤鹿肉吧,我跟你说可好吃了,我上次可是吃了好大一块。”
雪下了半夜,外面地上垫了半寸厚,林子里却还没垫上。
周果进了林子就跟老爷子分开了,两人一人一个方向,商量好在山脚下汇合。
老爷子对于小徒弟独自在山里行走,现在已经很放心了,虽说身手不怎么样,但奈何这孩子力气大啊,五分力下去,比他使尽全力的威力还大,只要不是碰上熊瞎子大虫都没大事。
周果一边嚼着炒豆子,一边四处看,走不多远碰见一只兔子,她本来是不想要的,家里的小兔子们那么多,现在每天只能吃干草,好在晒的干草足够,种类也多,但也只够它们几只吃了,再多的就不成了。
但奈何这只兔子是白的,纯白,她想要的纯白斗篷,兔子皮才攒了四张呢,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轻手轻脚的蹦上前一把将这只白兔子抓在手里,眼角余光白光一闪,立马抬头瞧过去,另一只白兔子从大树后面跑了。
两只白兔子,她的白毛兔子斗篷又多了两只皮了!
抓了两只白兔子后,她也不着急找鹿了,而是专门抓起了兔子,还有老爷子呢,一只鹿就够了,多了怕是周杏他们又要养着了。
兔子这东西,一窝一窝的,一个洞里住着一家子,多的八九十几只,少的也有五六只。
只不过她今天是专门抓白兔子来的,一窝熏出来不是,也只挑大的几只抓了,要是小兔子还小的她就全部放回去。
在林子转了两个时辰,掏了十几个窝,手里的白兔子加上之前的两只一共有六只了,六只加之前的四只应该也够做一件斗篷了吧,不够也差不到哪里去。
黑兔子也有四只,哪个哥哥要黑兔子斗篷来着?
不管了,带着就是,黑兔子也少的很。
其他的要么是灰兔子,要么是杂毛,不过个头挺大的,也有七八只。
这么多兔子全让她用绳子绑上了腿,看来下次进山还得背背篓,这么多兔子虽然不重,但占地方啊,怎么提都不是,只能一边一串提着走,但兔子们又要扭来扭去。
她只好两手各提着一串胳膊抡圆了转圈圈,转了好一会才停下,兔子们不动弹了,直接给转晕了。
这下就消停了。
她一手一串兔子,在林子又逛了大半个时辰,连鹿的影子都没瞧见。兔子山鸡松鼠倒是见了不少。
肚子咕噜噜叫,炒豆子都让她吃完了,只好下山。
希望师父那里有收获,不然他们只能烤兔子了,要是有羊肉也不错呢,哎呀,什么时候弄点黄羊肉吃吃就好了,听说黄羊肉一点也不膻。
老远就见老爷子坐在地上,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往嘴里丢着东西,周果一喜,提着两串兔子就往那边奔,“师父师父,你这么快就出来了,是抓到鹿了?”
老爷子转过头来看着她,见她提着那么多兔子,眉头挑了挑,“你这三个时辰就抓了这些玩意?”
周果笑道:“是啊,我那白兔子毛的披风不是还差几张皮吗,你看,我今天抓了这么多,这些兔子都是我从兔子洞里挑出来的,反正熏出来了不要白不要,我挑大的抓了,回去做成腊兔子也好,跟萝卜一起炖也挺好吃的。”
说完转头四处看,见左前方的大树上挂着一头垂着脑袋的鹿,约摸七八十斤,惊喜道:“还真的抓到了,师父你真厉害啊!说抓就真的抓到了!”
要知道,鹿可不好抓,来这里的几个月,他们几乎天天泡在林子里,拢共也就抓到两头鹿。
其中一只还是偶然间在潭水边遇到喝水的鹿群抓到的,可惜从那之后,潭边就再也没有动物群去喝水了,许是闻到了有人的气息。
老爷子有些得意,“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干嘛的,打了一辈子猎,练了一辈子的身手,一只鹿还抓不上么。”
站起来将树上的鹿取下来,“走吧,回去了,你怎么就抓几只兔子要了这么长功夫?我还以为很早就能回去了,结果等你这么久,什么也没吃,肚子早就空了。”
周果歉意的道:“我错了,我这不是想要一件白兔子皮的披风吗,结果抓兔子就抓的入了迷,等回过神来就过去这么久了。”
老爷子对于她执着的想要件白色兔皮披风不是很理解,“我就不懂了,反正毛都在缝在里面的,披在外面的是一层布,别人又看不见,管他是灰的还是白的不都是那么回事吗,大不了你在边上镶上一圈白的就成了,哪里需要整张都是白的。”
周果道:“师父,你不懂,其实我更想要的是一件白狐狸毛的披风,但不是做不像吗,退而求其次只能选择兔子皮,虽然不是一个等级的,但好歹都是白的呀,这是每个姑娘的梦想。”
虽然做不到像林妹妹的白狐裘那样华贵,但能有一件白的也好啊。
老爷子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视线最后停留在她的头发上,半晌道:“你还是个姑娘,我都快给忘了。”
说完摇头晃脑的走了。
周果慢慢张大了嘴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头发已经长出来了,都能扎一个冲天揪揪了,等到明年这个时候,肯定就能到耳朵边来。
虽然丑是丑了点,但着实方便,夏日一天就能洗一个头,洗了没多会就干了。
不像周杏的头发,洗一次头麻烦的很,想通了她也不在意了。
这会雪已经停了,路上雪垫的最厚的地方,都有一寸厚了。
回到家里,米糕已经做的差不多了,还剩下最后一点收尾的活没忙完。
周果一见那一大筛子的米糕,眼睛就亮了,放下东西,洗了个手拿着一块就开吃,嗯,又甜又糯,“好吃!”
一旁的老爷子也不客气,手都没洗,直接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