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塞了个娃在肚子里活蹦乱跳似的,那痉挛的感觉属实有些不好受。
这就算了,经历了这么多回她也早已习惯…
只不过,
偏偏头也跟着开始疼起来了,眉心的法眼好似被赤焰灼烧着,疼得叫人直冒冷汗。
还好有他了…
符玄缠紧了屿琛,他身上的温暖让她好受了不少。
起码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自己躲在被窝里又疼又颤偷偷掉眼泪了。
“…”
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温热的大手轻柔地抚揉着符玄的小腹。
黑漆漆的房间中,那深邃的黑眸里流露的情感叫人揪心,这种该死的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像是被扔入了绞肉机里却还保留着意识一样的痛苦。
要是可以,他宁愿符玄身上的痛苦以十倍百倍作在他的身上,以换她能舒服一点,能睡个好觉。
“没事…”
他难受的气息像是流水般倾溢了出来,符玄自然不会没有感觉到。
屿琛只觉着心里难受的紧,哪还信得了她这话,只是愈发地温柔了起来。
“要喝水吗?”
他的声线有些沙哑,符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确定没有水渍才松了口气。
本是不该这么敏感的,但他好像是把之前的一切,未来的一切,那飘散了几百年空荡荡的情感全部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以至于,她哪里有一点点不好,屿琛都能紧张担心个不行。
“不想分开…”
符玄摸了摸他的唇,小声说道。
“想喝的话,我抱着你去取,不分开。”
屿琛吻了吻她的手,柔声说道。
符玄闭上眼睛把脸依进了他的怀里,“那我想喝了…”
能让他为自己做点什么的话,应该会好受不少吧…
屿琛用被子裹住了小符玄,倒了热水加了些红糖在杯里,而后抱着她在床上坐着捧着杯子慢慢喝着。
温热的液体下肚,难说到底有没有什么作用,不过确确实实是舒服了一些。
甜甜的,倒也不错。
外面下起雨来了,淅淅索索的雨滴打在屋檐上,汇成溪,顺着道滴落下来…
屋里很安静,雨声显得格外的清晰,气氛倒是宁静的让人安心。
只不过这不争气的身子却是让她的秀眉始终皱着没有松下。
符玄没再强装,只是坐在屿琛的腿上,依在他怀中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
漆黑的屋里只有淡淡的光照在窗户上映出了一片光,她的眼神有些飘忽,眉心的灼烧感让她始终难以放松下来。
很疼啊,但依旧不及往日的万分之一,况且现在还有能寄托一生的看起来不可靠但实际上很可靠的家伙在啊。
你说是吧,剑圣大人?
符玄忽然抬头望向了他,屿琛扯了扯嘴角轻轻笑了笑,低头蹭了蹭她。
虽然粘人了点…
她忽然凑上前啄了他一口,希望能让这个敏感的,心里装满了自己的家伙好受一些吧…
杯子的红糖水依旧热着,她又喝了一口,脑袋轻轻靠在屿琛的肩头,他的手仍在她的小腹上揉着。
只是法眼的灼烧感,始终刺激着她,大长老的身影愈发的模糊了…
旧日的幻影在心中回荡。
她是巧算天机,能够策划一切,乃至能够窥视未来的太卜。
不想再丢了,起码…
起码他!就算是绑也要死死地绑在自己身上不让他离开。
“屿琛…”
符玄眼神迷离着,小声唤道。
“我在。”
“再抱紧一点…”
符玄又喝了一口红糖水,温热的液体像是烧灼着她的心,但是很舒服。
“这样不难受吗?”
屿琛轻声问道,怀里的姑娘像是个易碎的娃娃,他又用力又不敢太使劲,生怕把她弄了。
“我说…我想要你抱我更紧一点。”
符玄抬着眸子望着他。
屿琛没再多话,默默地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这姑娘像是没有骨头似的,那身子软的还真应了那句“女人都是水做的”话。
符玄感受着那颇有束缚力的怀抱,只觉着身子轻松了不少。
她晃了晃杯子问道:“要喝吗?”
“喝不下了吗?”
符玄抿了抿嘴,不在问他,而是忽然一口把红糖水藏在了嘴中。
屿琛发着愣,还没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的时候,温热甘甜的液体就已经度了过来。
咕咚咕咚的声音在漆黑的屋子里回响了起来。
确实挺甜的。
“睡觉了…”
…
“有必要这么早吗?”
小符玄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望着他问道。
“你还疼着就有必要那么早!”
屿琛一脸严肃,语气之间没有留一点让她拒绝的余地,只不过瞅着那困乏的小太卜,他只是硬朗了一下态度就又软了下来。
“我抱着你过去,待会在我怀里继续睡会儿吧…昨天晚上疼的折腾了那么久,没睡好吧?”
“…抱我~”
符玄哼哼唧唧地张开了胳膊。
…
洗漱的时候还是松开了他,不然被抱着的话…
望着镜子里那两个人实在是像父女…
只不过…
真是越看越觉得是结婚了好多年的夫妻啊…
符玄望着镜子里动作莫名统一的刷牙着的两个人发着愣,脸色有些泛红。
嘴巴干净了,被他用热毛巾敷了敷脸又仔仔细细地擦了擦。
这细致入微的服务倒是让她这个太卜也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是不是太宠了…
这个人真的是把自己当作对等的爱人,而不是女儿吗?
符玄望着镜子里一脸认真地照顾着她的屿琛,心中泛起了疑惑。
换了身轻便的衣裳,雨刚停没多久,天还蒙蒙亮的,有点发冷。
屿琛把她裹得紧实了一些,那认认真真的神色真像个照顾女儿的老父亲。
符玄眯着眼睛,忽然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他一口,亲的屿琛有些发愣,她的耳朵有些泛红。
“这是…早安吻吗?”
“哼~”
她没有回答,这其实是证明身份的亲吻,才不是女儿,
而是…媳妇!
“身子好点了吗?”
“没好,所以你得好好听我的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