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照顾她
    这一夜，胡昕夕变聪明了。
    先是点了两盘蚊香。
    他用的蚊香是那种一圈一圈点燃的。
    不是那种插电就可以用的。
    一圈一圈的蚊香比插电即用的要便宜。
    这一夜他睡的很香。
    李瑞雅也睡着了，比昨晚要好点。
    虽然有蚊子叨扰，和风扇的热风。
    生理的疲惫可以抵抗这种外在恶劣的环境。
    也就是以前是大小姐的待遇，突然在这种环境，肯定很难适应。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第二天胡昕夕起的很早。
    上厕所时。
    惊讶的捂住嘴。
    垃圾桶上赫然躺着一个用过的卫生巾。
    他连忙用纸把这烫眼的东西盖住。
    屎只拉了一半。
    就无心再拉了。
    他突然很担心李瑞雅。
    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今日他特意准备了一碗姜红糖水。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他可从来没有这么服侍过这种情况的女人。
    边做饭边时不时朝卧室里面望去。
    都说来例假肚子会很痛。
    医学基础里面介绍，例假有时候会绞痛，痉挛。
    自己也不是女生，无法体会。
    按照医书上的解释，应该很难受。
    以前大学女同学疼的趴在桌子上痛哭。
    当时他就知道女生来例假不好受。
    这也是第一次遇见。
    一如既往。
    端上稀饭和饼，饼里面依旧煎了三个鸡蛋，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加了一碗红糖姜水。
    李瑞雅早就醒了。
    听到厨房叮当响，心里莫名难受。
    以前这些活都是保姆做的。
    如今落得如此境地，难受是难免的。
    看到胡昕夕做好的早餐，心里一阵温暖。
    没想到还有一碗姜糖水。
    她用炙热的眼神看着胡昕夕。
    “你怎么知道的？”
    “厕所里的纸篓就在那里，一眼就可以看到。”
    她又低下头。
    “这姜糖水管用吗？”
    胡昕夕诧异。
    “你问我？我问谁，我只知道中医里面说是管用的！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最主要我还是男士，也不能亲身体会。反倒是你这样一个女生不知道姜糖水到底有没有用？这倒让我甚是好奇。”
    李瑞雅喝了一小口。
    姜的味道有点辣。
    她不自主的吐了吐舌头。
    “我也是第一次和这个姜糖水，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没有亲自喝过！”
    胡昕夕有点不敢相信。
    “我怎么觉得不可能啊，你可是富家千金，没有人关心你身体？应该有保姆伺候的！”
    李瑞雅哼了一声，又喝了一大口。
    “保姆只是按照要求做饭菜，她不会关心我们的身体。父亲只知道给钱，一年都见不到我几次，男朋友更是不关心，他只关心我身上有没有钱？能不能从我身上套点钱出来花花，关心身体？那是不可能的？”
    胡昕夕还是不相信。
    “闺蜜之类的呢？”
    “呵呵！所有关心我的人都是看中我有钱，当我落魄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人来救济我！反而还落井下石。我现在算是看透了！我不相信任何一个人。”
    胡昕夕憨笑道：“我？你相不相信？”
    李瑞雅被这个问题问懵了，停止喝手中的姜糖水。
    顿了顿说道：“你和我是共患难的朋友，有契约关系的，要不是你撞了我的车，我们两人也不会有交集，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没有钱还必须和我在一起的人，跟他们有点不一样！最关键你心地还行，挺善良的，也是视钱如命！”
    胡昕夕听到她如此中肯的评价后。
    哈哈大笑起来。
    “我视钱如命是为了活命，他们视钱如命是为了享受，这在本质上有区别。”
    李瑞雅猛的把最后一口姜糖水喝了下去。
    抹了一下嘴。
    “一开始有点辣，最后有点甜，味道能够接受，最主要喝下去胃部和腹部暖暖的，真的有点作用！”
    胡昕夕在床头柜找了一通，最后发现之前买的一盒布洛芬，依旧是吃了四粒，剩下的没有动。
    他把吃剩下的布洛芬递到她手中。
    “如果痉挛和绞痛，吃点布洛芬缓解缓解。不要吃多！从你上次一次吃掉四粒后，这盒布洛芬就没有动，说明你这二天伤口应该不是那么疼了，这是一个好的迹象。好好休息，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了！”
    李瑞雅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胡昕夕。
    第一次透过他的外表，觉得他内心细腻，细心观察，是一个好男人。
    然后又仔细的审视一下他的脸庞。
    打趣的说道：“你如果换个发型，衣着注意搭配，也是个挺帅气的人！”
    胡昕夕一惊。
    “嗯？你这是所答非所问呀！”
    李瑞雅拿起饼就吃起来。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好的，我按照你的要求吃就是了！”
    今天胡昕夕起的早
    胡昕夕看着她吃完。
    然后把碗筷洗了洗。
    准备去上班。
    刚到门口。
    被李瑞雅叫住。
    “等等？能不能给我买一袋卫生巾啊？”
    胡昕夕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听错了。
    侧耳道：“你刚才说什么？叫我给你买卫生巾？”
    李瑞雅委屈的点点头。
    “卧槽，你是不是头脑坏了啊，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给你买这玩意儿，在超市不得尴尬死了，我不去！我不去！你点外卖呗！你现在卡上也有钱了！”
    李瑞雅继续说道：“通常我包里只有二个备用的，昨晚凌晨用了一个，今早用了一个，现在没有了，这例假你也知道，头两天量比较大，用的比较多，再没有的话，就都漏到裤子或床上了。
    胡昕夕一个箭步就翻开床单。
    查看一下有没有弄到床单。
    没有血的痕迹。
    长舒一口气。
    勉强厚着脸皮道：“你告诉我什么牌子？什么型号？需要多少？写在纸上，我到楼下的超市去给你买！快点！我要迟到了！”
    李瑞雅“哗哗哗”在纸上了一些她平时喜欢的牌子和型号。
    递给了胡昕夕。
    胡昕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下面的小超市。
    用包挡住自己的脸。
    把纸条递给服务员。
    “这在哪个区？”
    服务员看了看纸条。
    一下子就明白了胡昕夕的意图。
    “噗嗤”一笑。
    “没有必要不好意思，就在b区的第二层，你自己去找！”
    胡昕夕依旧用包挡住自己的脸。
    点点头说道：“谢谢！我去找一下！”
    胡昕夕飞速的来到b区第二层，看到目标东西。
    三下五除二，拿了三四袋到了前台。
    “结账！”
    胡昕夕把付款码递上去。
    看都没看多少钱。
    飞一样的回到家。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对价格的，怕多结账。
    门一打开。
    胡昕夕一股脑把刚买的卫生巾扔到床上。
    嘱咐道：“今天你可以点外卖，你卡上有钱了，我今天晚上有点事，晚一点回来！”
    李瑞雅点头：“多谢，我知道了！”
    胡昕夕和时间赛跑，去上班了。
    正好掐着点到公司。
    气喘吁吁的开始干活。
    新的主任是王经理的嫡系。
    调过来的时候，王经理就和他打过招呼，叫他多照顾一下胡昕夕。
    主任看到胡昕夕刚好掐着点到，且大口喘气。
    于是上前问道：“王经理说了，那个项目是你一手做的，现在需要中试转大试，你抽空指导一下关键操作和关键参数的磨合，实验室的活我就交给其他人，你就不用天天泡在实验室了，而且你已经是主管了，有些软件，管理也都要着手做一些，不懂的尽管问我！”
    胡昕夕受宠若惊。
    “我不去泡实验室了？”
    “是的！”
    “那太好了，我还有空闲时间学习其他呢！”
    主任点点头。
    “多谢主任！”
    “嗯！去干活吧！”
    “好嘞！”
    刚接手主管的工作，有些事情需要自己沟通，和解决。
    一开始有点吃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他也适应了。
    下班后。
    他稍微弄点吃的。
    把自己伪装了一番。
    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和受害者老婆在她家见面。
    “咚咚咚！”
    门开了。
    受害者老婆一下子把他拉进了家里。
    胡昕夕近乎于用身子滑了进去，门缝开的很小。受害者老婆也是很警觉。
    “如期而至，多谢赴约！”
    胡昕夕又一次看了看房间。
    “话不多说，但该有的程序还是要有的！”
    他早在上班的间隙查了一下私家侦探的办事流程。
    他也有模有样的学着这样的套路。
    “你只要能在短时间内破案，什么程序我都可以接受！”
    胡昕夕模仿电视上的侦探的套路。
    拿出合同。
    “这是基本合同！我做事比较简单，三天之内破案，警方认可，证据链闭环，付全额！每减少一天多收一万，每增加一天就减少一万，七天后破案，免费！看好签字！不签字不干活。”
    受害者老婆只是匆匆的看了一下胡昕夕随便编的合同。
    想都没想就签了合同。
    胡昕夕心里很是紧张，但也感觉很是刺激。
    收起合同。
    郑重的说道：“你把你关于你丈夫的所有资料都拿给我看看，包括警方收集的资料，以及案发现场时的状态，我都需要大体了解一下，当然越详细越好！”
    受害者老婆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从房间内拿出一叠资料给胡昕夕。
    “这些是他生平的详细资料，你可以晚上回去仔细研究研究，要叫我具体说，我也说不上来！”
    胡昕夕把资料放入包里。
    “那你说一说案发前后和案发现场你丈夫的所有行踪和可疑的地方，以及警方现在的侦查情况。
    受害者老婆娓娓道来。
    “丈夫在公司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和其站在对立面的人也挺多，位高权重就有人嫉妒，这也是人的本性，不过我个人觉得这种嫉妒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胡昕夕边听，边在他家的各个房间观察。
    “不介意我进去看一看吧？”
    胡昕夕指着厨房。
    “请便！”
    “你继续说，我都听在！”胡昕夕回头道。
    “警方一开始为什么怀疑是一氧化碳中毒的呢？那是因为他们一进屋，就看到厨房的燃气正在以小火开着的，上面熬的是鸡汤，我最爱的鸡汤！他知道我喜欢喝鸡汤，经常熬给我喝！我们两人感情非常好，他也很体贴人！”
    胡昕夕指着厨房的窗户。
    “你发现你丈夫死亡的时候，厨房的窗户关没关？”
    “开了一小点！就是因为这一点，警方怀疑是那个保姆所为，认为他故意把窗户开的很小，燃气开的很小，让一氧化碳聚集在厨房，丈夫一进去就晕倒，晕倒后就一直处于一氧化碳的环境中，时间一长，中毒身亡！”
    胡昕夕突然回头。
    “你觉得警方这种推断的依据是什么？按道理只要窗户开了，火也真在燃烧，一氧化碳的浓度绝对不会超，更不会让人晕倒，这种推论显然是逗小孩玩的，警察会犯这种错误？”
    受害者老婆眼神发光，怔了怔看着胡昕夕。
    “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我觉得你肯定会破这个案的！”
    胡昕夕疑惑。
    “我也没有说什么？你怎么就笃定我会破案！”
    受害者老婆有点激动的说道：“因为那个聚能环，之前保姆看到一款可以放在燃气灶上的聚能环，据说可以使火增大，还省燃气，她就卖了一个送给我们，让我们用，这个保姆说是保姆实际上就是家政服务，我们家需要打扫卫生和做饭，一个电话打，她就给我们弄的很好，当我们都在家，自己想弄饭的时候，她就可以休息，其实我们一分钱也没有少她的，我们和她关系很好！可是警方怀疑就是她！”
    胡昕夕看了看燃气灶。
    “警方是怎么怀疑的？”
    “警方认为保姆故意买聚能环，目的就是聚集一氧化碳，杀人。”
    “那她平时也做饭，用这个聚能环？”
    “她自己也做，每次做完饭她都觉得晕乎乎的、还一直说自己最近犯病了，要去医院看看之类的！”
    胡昕夕突然想到什么？
    立马跑到厕所。
    指着保洁用品说道。
    “这个威猛你们家一直用？”
    受害者老婆点点头。
    胡昕夕又拿起一大瓶84的空盒子，打开盖子在鼻尖上闻了闻。
    “84我们不用！我们只用威猛！”
    “那这个84从哪里来的！”
    胡昕夕似乎触摸到凶手的样貌了。
    他心里已经还原了凶手的杀人整个过程。
    胡昕夕又指了指卫生间的窗户。
    案发现场这窗户有没有关。
    受害者老婆想了想。
    “我记得有一个警察说，卫生间窗户也不开，不怕上厕所有味道吗？我当时隐约听到的，我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胡昕夕用深邃的眼睛看着受害者老婆。
    “我似乎已经知道犯罪分子的犯罪过程！问题就出现在那个84上面！”
    受害者老婆一惊。
    “这怎么可能？你倒是快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