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同学，老师相信这是你自己考的对吧？”即使心里已经有个底了，但还是想再确认一次。
陈予很自然地点了点头，“嗯。”
王婷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啊？哦，哦。”
“那，嗯，你先回去吧。”王婷迟钝一会，没想到陈予会是这样的反应。
“嗯。”陈予漫不经心地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王婷看着陈予出了办公室，这会也缓了过来。
她看着电脑，滑动着鼠标，慢慢看着排名，往下滑。
“王婷老师，你们班陈予是不是作弊啊？”罗燕看着王婷脸上的笑容，心里感到不爽。
闻言，办公室的老师全都看向了王婷。
王婷把目光放在罗燕的身上，两人位置隔得不远，王婷一脸严肃，眼神在质问罗燕。
“罗老师，你认为，整个学校，有谁满分的试卷可以给她抄？”王婷脸上浮出一抹冷笑，淡定地回答。
罗燕皱了皱眉，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但也不代表戳不出一个疑点。
“那你告诉我，一个档案上全是记过，成绩全是零的学生，是怎么考到745的？”
好歹也是教了十来二十年书的罗燕，本身上就带着严厉。
王婷瞥了眼罗燕，慢慢地拉开抽屉，拿出一张试卷。
“这张试卷是去年的高考数学题。我批改完后，也不相信那是一个档案上全是记过的学生做的。”
接着，王婷又看了看郭群，继续淡定地说着，“我检查了不下五遍，又让郭老师看过。”
“这张试卷，满分。去年高考数学试卷有谁满分？在座的老师都知道吧？”到后面，王婷的声音微微拔高，最后看都没看一眼罗雅，就转过身去。
陈予的实力，已经毋庸置疑。
罗燕此刻脸色极其难看，连忙垂下头，装作玩手机。
这怎么可能？居然会比郑桦还高？
……
陈予回到教室之后，苏卿凑近来，急切地问着陈予。、
“予姐，刚刚王姨那么着急地叫你去办公室，是做什么啊？”
王婷来七班门口叫陈予过去的时候，那失态的样子，七班学生还是第一次见。
陈予靠着白墙，一边结着打结的耳机线，一边慢吞吞地说着，“没什么。”
苏卿将信将疑地转过头，随后，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连忙看着陈予，表情严肃，情绪激动，“阿予，我听别人说，今天出期中成绩了！”
陈予瞥了眼苏卿，随意地“嗯”了声，又低着头把玩自己的耳机线。
“怎么办，予姐，我现在好紧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成绩表贴出来。”
无视陈予毫不在意的样子，垂着脑袋。
陈予单手撑着桌面，一只手正在绕着黑线耳机。黑色的线条衬得冷白纤细的手指愈发好看。
脸上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只微微笑着，一手把向着自己的苏卿推了回去，“好好写你的题。”
苏卿不敢多言，连忙拿出一本厚厚的练习册，跌进题海。
。
五班。
“郑桦，今天出成绩了，你紧张吗？”宋婉坐在位置上，询问还在急急做题的郑桦。
郑桦拿着笔写字的手顿了下，轻叹口气，“这次状态不太好，池珉可能会赶上来。”
宋婉抿了抿唇。池珉，她一直跨越不过的一道障碍。她跟郑桦的分数隔的有些差距，而且这次的题目很难。
“嗯……于乐炀可能也追上来了。”宋婉因为昨晚的那件事，很不乐意提起于乐炀的名字。
但因为于乐炀的那句话，她没敢跟宋家人说。能如此放肆地跟她说话的人，不说整个一中，哪怕整个维城都找不到一个。
她不是第一次猜测于乐炀是不是背后有势力，一片空白，除了表面上的信息，就连家庭地址都没有。
宋婉咽不下那口气，又不能拿于乐炀怎么样。
“他不是一直跨越不过你吗？”郑桦放下笔，看向宋婉。
宋婉还在想着于乐炀的事，并没有注意听郑桦说话。
郑桦见宋婉那想得出神的样子，稍稍前倾，问道：“你怎么了？”
被郑桦的这句话拉回了神，眼神显得有些慌乱，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我这次状态也不太好，于乐炀可能会超过我。”
郑桦点了点头，继续做题。
宋婉也跟着拿本练习册出来。
昨晚晚自习发生的事，五班的人都对宋婉有了点偏见。平日里一直围绕在宋婉身边那些想要讨好宋婉的女生都已经疏远。
……
下午。
成绩一宣布贴出，便有一大群人跑去中厅。
苏卿本来是要拉着陈予去的，但陈予在看书，就没再多叫，跟着其他人跑去看成绩。
中厅处人很多，来晚的，只能等前面的人看完了走了再上前去。
站在最领先的是于乐炀，他是最早到的，也因为全身上下那不好惹的气势，没有多少人敢靠得太近，只能隔一段距离看。
于乐炀看着前面的几排。
果然有予姐，表上一如既往的名字变了样。
他轻笑一声，站在那，没走开。
不一会儿，宋婉和郑桦两人走了过来。
两人家世不凡，围着的人见这两人来了，便很不情愿地让开了路。
两人昂着头，身高气傲般。
当宋婉看见于乐炀也在前面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
宋婉没心思管太多别的，只在乎成绩。
可看向一旁的郑桦，他呆呆地站在那，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张成绩表。
“怎，怎么了？”宋婉微笑着，看看了过去。
首先她看了眼顶排的名字。
陈予？！！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连忙眨了几下眼睛，再看了过去。
答案依旧。
宋婉脑子里像是有什么再嗡嗡作响，在顺着下去。
第二竟然不是郑桦，而是池珉！
宋婉还以为第四肯定会是她自己。
定睛一看。
是万年第四不变的于乐炀！
宋婉迅速地往下看去。
在第六行才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站在那，仿佛不能动弹。
第一怎么会是陈予？！！
就她那么一个档案上全是记过的人，一个总是打架斗殴的人，怎么回事第一？！！
还和第二名的池珉相差几十分！
目光又转回第六行。宋婉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出了前五。
两人在那站了好久，这时候，于乐炀看着后面的人都不敢上来，又看看前面两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成绩表。
于乐炀冷着脸走过去，“两位，有没有点道德？后面那么多人要看，你两杵在这当一线风景？”
于乐炀的声音很大，后面的人都听到了，一个个地指责两人。
郑桦回过神来沉这脸，“宋婉，该走了。”
宋婉还在定定地看着，从未在人前难堪过，如今这幅样子，没有半点富家小姐的样子。
郑桦看了眼那么多的人站在后面，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连忙拉着宋婉离开。
两人离开之后，于乐炀也走开了。
那些学生们见三位离开之后，一个劲地拥了上去。
……
不知过了多久，中厅才安静来。
七班的人回到教室都看见了陈予再看书。
此刻也不敢说什么了。
没有资格。
苏卿坐在位置上，看着陈予。
李轩也扭着头，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似的。
许久，李轩爆了声粗口，“靠，予姐，你特么什么骚操作？”
“予姐，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被着声音拉回神的苏卿，眼里激动不已，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刻意压制住内心那汹涌澎湃的波涛。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七班的人此刻很安静，心里却激动得很。
激动的不是自己的成绩，而是陈予竟然会拿第一！
没有人会想到一个长得好看，但差得刺人眼目的平常成绩会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