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迹站在一边，听见陈予回应，嘴角微微泛起弧度，眼底涌过喜悦。
    这就挺好。
    。
    翌日。
    距离地下城开城还有几天，这几天沈涛也不急着走，就在维城留下了。
    西部别墅。
    “迹爷，卡尔斯那边的合作还有道坎，他们口严，几次通话交谈，卡尔斯半字不提合作的事。”
    这就有点难办了。
    沈涛一脸忧愁地看向对面姿势略散漫地坐着看文件都周迹。
    闻言，周迹微点头，翻了下一张文件纸，神色淡冷，“卡尔斯的夫人是艺术画家。”
    沈涛有瞬间愣了。
    这句话信息量还是很大的，卡尔斯向来神秘，本身向外透露的个人信息就不多，更别提是家里人了。
    不过事关合作成功与否，沈涛没多问别的，想到了决策方案。
    “在维城办个画展邀请他们？”
    这个想法并不可靠，作为国际上的大人物的夫人，想要看什么艺术画展没有？
    况且维城这种地方真的不够看。
    “嗯。”闻言，周迹只轻发了个鼻音。
    沈涛感到意外，在这种小地方怎么办画展？又怎么请到卡尔斯他们？！
    周公子这真是认真的吗？
    不过这话他倒是不敢说出来，只能默默想办法照做。
    沈涛出去办事后不久，陈予推门进来。
    一早，她去看慕蓉雪了。
    慕蓉雪葬在素云街后的山上，那是她生前对陈予说的。
    她想一直看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也想看着外孙女日后走出这个地方。
    陈予进门后看见周迹在看文件，动作也放轻了些，在沙发上坐下后静静地看书。
    周迹看完文件后抬头，眉眼也温和些，语气和缓，“这几天我很忙，你可以让谢旭阳带你出去转转，去别的地方也可以。”
    周迹对实验室的工作很专注，一向是忙起来日夜颠倒，直到前段时间遇到陈予，他才知道时间。
    “好，你忙。”
    陈予书放低了些，点头应声，被木发簪松松挽起的头发经过一早上的时间，些许碎发散落，稀疏地遮住她侧脸，那朦胧的细致衬得她的脸很白，很冷。
    周迹抬手摸了下陈予的后脑勺，动作很轻，很温柔。
    陈予翻书页的手顿了下，似乎周迹的手有电流般，脑子里有刹那间的空白。
    不过随后又平静下来。
    **
    沈涛这边情况不太乐观。
    维城的文旅局资源还是太差，也没有办过几次画展，他去看过文旅局收集到的画作，就连他一个不懂艺术的都觉得差劲。
    “谭局长，你这里有没有最优秀的画作？我们看维城是个好地方，想要在这里办个画展。”
    沈涛坐在一边，找了京城文旅局的副局长来交谈。
    说白了就是他这种粗人跟艺术不搭边。
    谭局长一知道面前坐着的两位是京城的人后瞬间精神了，一丝不敢怠慢。
    毕竟，那可是京城的人物啊！
    不过维城的经济他是知道的，本地人不怎么研究艺术，想要通过外地的办法，也没多少人愿意把自己的作品投到一个小地方。
    “很抱歉胡局长，刚刚您们看的就是我们最优秀的画作了。”谭局长面色难看，叹了口气，想要张口再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胡明早就料到谭局长的回答，笑笑点头，看向一旁正叼着根烟的沈涛。
    沈涛呼了口烟，看向胡明“你们京城文旅局的画作可以调出来吗？这次画展要邀请大人物，人家还是大艺术家。”
    他也考虑不过换个地方，可卡尔斯毕竟是能够影响国际贸易的大人物，和这种人打交道必须要保密，思来想去，还是维城这种小地方不会引起各方势力的关注。
    胡明低眸考虑偏科，皱着眉回答着，“可以是可以，不过要经过我们总局长的同意，况且，也要经过作品作者的允许。”
    胡明虽然是副局长，但是跟资深的总局长相比可就不是一两截的差距，所以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很棘手。
    沈涛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上，低声笑了，“挑几幅，剩下的我来办。”
    胡明抬头看向沈涛，愣住。
    沈涛拍了拍胡明的肩膀，随后起身，看了两人，“只有几天的时间，动作要快。”目光落在胡明身上，“要是你们总局长那关过不去跟我说，我亲自打电话去慰问。”
    好一副“仗势欺人”。
    胡明看着眼前高大的中年男人。他跟沈涛交情不深，不过沈涛的身份不简单，听说是周家那位底下的得力人手。
    一边的谭局长听他们的对话听得云里雾里的，心里却是在想自己莫不是要升职了？
    ……
    办画展的事沟通好后，最让沈涛头疼的是怎么邀请卡尔斯。
    毕竟让人家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带着夫人到别的国家的参加一个小地方的画展，想想都觉得异想天开，不切实际。
    沈局坐在车上，正想着怎样美化邀请词。
    这时候，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喂？沈哥，怎么你来维城了？也不跟我说。”
    接通后，是季禾那熟悉又有点二的声音。
    沈涛脸色不太好，没心情跟季禾闲聊，沉稳开口，“嗯，你有事找我？”
    “我听谢少说你要在维城办画展，不是，你是不是在迹爷身边混不下去了，改去搞艺术啊？沈哥，你听我说，你不适合……”
    季禾说着，沈涛皱着眉，脸越来越黑，“滚，臭小子，你要是那闲，就帮老子想想办法！”
    这话一出，更是戳中了季禾的笑点，他笑得更欢了。
    沈涛没心思再听季禾那傻子般的笑声，正想要挂断电话时，季禾的笑声停了，似乎是察觉到沈涛要挂电话了，连忙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要干什么，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季禾那一半认真一半火急的样子不像是说假的。
    沈涛按了按紧皱着的眉心，“你就别过来添乱了……”
    电话没挂，那头断断续续地传来一些噪音。
    “我看见你的车了！”
    正当在沉思着的沈涛以为季禾已经挂了电话时，手机忽然传来这么一句声音，沈涛下意识地抬头往窗外看去，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觉得季禾是日常发疯的沈涛没太在意，伸手挂了电话。
    应该是自己老了，幻听罢了。
    也就在这时，车门被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