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穿成这样，是想勾谁？”
    苏彩虹畏惧他，找了个理由便溜了。
    他上前一步，“要上台？”
    姜晚柠下意识拉了拉自己的披肩。
    “没有。”
    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这样穿是没问题的。
    只是某人占有欲发作，才觉得不妥。
    “结束后一起回去。”
    “彩虹等会肯定会醉，我要送她回去。”
    郁衍看穿她的心思，“那就先送她。”
    “阿衍。”
    穿着拖地长裙的女人上前挽住郁衍，“公司的年会够热闹啊。”
    姜晚柠脸蛋瞬间僵住。
    站在郁衍身旁的南枝身着浅蓝色拖地长裙，乌黑的长卷发垂在身后。
    在她身上，妩媚和清纯仿佛能糅合在一起。
    对比三年前，她多了一份成熟。
    唯一不变的，是眼里的自信。
    能被郁衍这样的男人爱上，本就说明了她的优越。
    “你就是晚柠吧？”
    南枝温和望着她，伸出手，“我是南枝，你……”
    她停顿了一会，“应该听说过我。”
    姜晚柠礼貌回握。
    “听说过，小叔的……”
    她说到一半，不知道该用什么词。
    “穿这么少，不冷？”
    郁衍看向身旁的人，“当心感冒。”
    他说完，南枝等了一会。
    按道理说，这会他应该会脱下外套。
    只是……
    南枝浅笑着，摇头，“空调温度挺高的，不用担心。”
    “那就好。”
    姜晚柠垂下眉眼。
    选择在年会带南枝出席。
    差不多就是向外界宣布南枝是郁氏未来的总裁夫人。
    心里升起异样。
    “我去那边看看。”
    她抿着唇离开。
    郁衍看着那道身影走远。
    收回视线，撇开南枝挽着他的手，“怎么突然过来了。”
    南枝习惯了察言观色。
    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对于自己擅自跑过来的行为有些不悦。
    “我太想你了。”
    南枝眼底有一丝委屈，“你每次都说忙工作，陪我的时间太短了。”
    姜晚柠走到远处，心里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南枝微微仰头看着对面的人。
    眼神传达着委屈。
    好像是在跟郁衍撒娇。
    她看不见郁衍的脸。
    想来眼神应该是宠溺的。
    姜晚柠自嘲般收回视线。
    三年的时间里，她无数次设想过。
    哪天南枝突然回来了自己要怎么办。
    是假装潇洒大方说分手。
    还是会哭哭啼啼，求着他别不要自己。
    可是如今，这一刻真的到来了。
    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走到楼道角落处。
    缓缓蹲下身子。
    任由楼道里阴森的寒意传遍全身。
    她终是压抑不住。
    抱着膝盖将自己用力缩起来，再缩起来。
    楼道响起轻轻的一声呜咽。
    随着时间的消逝，一声接一声，仿佛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姜晚柠努力抱着自己。
    可是这寒意始终从身体各处涌入。
    心尖控住不住的颤抖。
    汹涌的酸涩叫她快喘不上气来……
    两个钟后。
    周淮安看见姜晚柠时松了口气。
    “姜小姐，你去哪了，老板在找你。”
    “我出去透口气。”
    姜晚柠往门口看了眼，“这会应该还能打得到车。”
    周淮安解释道，“苏彩虹已经在林深车上了。”
    “那就……”
    “老板也在等着。”
    周淮安打断她的话，“姜小姐还是尽快上车吧。”
    酒店门口，姜晚柠看着安静停在那的车。
    黑乎乎的，看不清后座里的人。
    “姜小姐这边。”
    周淮安看清她往后面走的心思，率先打开后座门。
    她抬眼看见郁衍一个人坐在那。
    自己都没察觉自己松了口气。
    “淮安，温度调高点。”
    刚坐下的周淮安有些疑惑。
    余光看见姜晚柠冻得通红的手时才恍然大悟。
    身后调高温度。
    “年会的节目这么感人？”
    安静坐在一旁的姜晚柠侧脸。
    “什么？”
    郁衍靠坐在，橙黄的路灯透过车窗照射着她。
    他盯着她那双通红的双眼。
    “哭得眼睛都红了，难道不是被节目感动的？”
    他停顿了一会。
    “不然是因为……”
    “对，节目很能调动情绪。”
    姜晚柠打断道，“我泪点比较低。”
    郁衍收回视线没接话。
    “彩虹她……”
    周淮安知道她担心。
    解释说苏彩虹只是醉了，没啥事。
    姜晚柠这才放心下，安静看着窗外。
    “新年礼物，想要什么？”
    突然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她想了想，摇头，“没有想要的。”
    郁家虽不待见她。
    吃穿用度这一块却没少她的。
    物质上她什么都不缺。
    郁衍似乎已经猜到她会这样说。
    又问她的新年愿望。
    姜晚柠眼波微动。
    侧着脸看他，“什么都可以吗？”
    “嗯。”
    她眼里升起希冀。
    但很快，被他一句话打断了希望。
    “只是问你愿望，又没说要帮你实现。”
    姜晚柠心里自嘲。
    还以为，南枝回来了。
    他要借着新年愿望放自己离开。
    “小叔，怎么让心爱的人自己回家？”
    郁衍视线先是落在她侧脸。
    最后落在开车的司机身上。
    “她懂事，从不让我绕路接送。”
    郁家和南家确实离得远。
    姜晚柠没再作声。
    垂在膝盖上的双手死死攥紧。
    他没有否认。
    南枝是他心爱的人。
    姜晚柠深深呼出一口气。
    窗外的景色突然变得模糊。
    一层水汽蒙住双眼。
    “我扶她上去吧。”
    车子到了苏彩虹居住的小区。
    姜晚柠上前扶住她。
    周深在另一侧搀扶着。
    “柠姐……我没醉……”
    苏彩虹脸色酡红，走路都不稳。
    嘴里还嘟囔着没醉，还能喝。
    “是是是，你没醉。”
    姜晚柠哄小孩般哄着。
    “那是，想当初我可是凭着这酒量……”
    她打了个嗝。
    “成为你的助理的……我那天喝趴了十几个人……”
    扶着她的姜晚柠突然停下。
    她低头，看醉醺醺的苏彩虹，“你说什么？”
    她酒量很差。
    当初苏彩虹这个酒量超好的助理是公司配的。
    “我说……”
    “姜小姐，老板还在等着。”
    林深打断苏彩虹的话，“还是尽快吧。”
    姜晚柠心底疑惑。
    将苏彩虹安顿好之后便上了车。
    “小叔，苏彩虹当初是因为个人能突出被选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