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的姜晚柠疑惑了一下，只是很快便反应过来。
    他应该是看这只有一双粉色的棉拖。
    “只有凌霜偶尔过来。”
    宋知许点头，随后将一个袋子递给她。
    “你怎么……”
    姜晚柠有些心虚，“亲自过来了。”
    宋知许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不是想让我死心？我亲自拿过来，效果不是更好？”
    姜晚柠蓦地抬眼，“你……”
    “我不傻。”
    宋知许有些无奈道，“不过，我一开始没想过自己过来。”
    “嗯？”
    宋知许自顾自坐下，“外面有人拦住，一般人靠近不了你这。”
    “那你……”
    姜晚柠自然知道外边有郁衍的人，只是没想到他会拦人。
    “我不是那种瘦弱的大少爷。”
    宋知许解开扣子，脱下外套，露出有些淤青的手臂。
    “和人打架，我不一定会输。”
    “你这……”
    姜晚柠连忙上前，抓着他的手臂，“你怎么还跟他们打，不让你过来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如果见你这件事我都做不到，日后我怎么跟人抢？”
    姜晚柠抓他手的动作停下，她垂着眸，不知是不敢抬眼看他，还是不想。
    动作很快重新恢复，她低声道，“我去拿些冰给你消肿。”
    刚起身，却被宋知许拉住手腕，“他估计很快就到了，东西先收起来。”
    姜晚柠低头看地上的那个袋子，点头。
    将袋子藏好后，门口便响起了门铃声。
    姜晚柠和宋知许对视了一眼，随后走过去开门。
    “小叔？”
    她已经猜到是他，心底没有丝毫波澜，“你这么晚过来是？”
    郁衍站在门口，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衣服整齐，头发也没有丝毫凌乱。
    眼底的波动逐渐恢复平静，“让长辈站在门口，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家里有人，没有多余的拖鞋了。”
    姜晚柠杵在门口，就差把不想让他写在脸上。
    “不用拖鞋。”
    “你……”
    姜晚柠以为他要穿鞋进去，刚准备阻止，便见他脱下鞋整齐摆在鞋柜，随后光脚踩在地板上。
    “宋少也在这。”
    郁衍径直在宋知许对面坐下，“喝点什么？”
    宋知许微微挑眉，“不知道的，还以为郁少是主人。”
    郁衍靠在沙发，左腿叠放在右腿上，俨然一副主人模样。
    仿佛是在说，难道不是吗？
    姜晚柠看着客厅的两尊大佛，心里隐约升起不安感。
    她看了眼便进了厨房，出来后端着两杯咖啡。
    “我这只有速溶咖啡。”
    两人平日里肯定都是只喝手磨咖啡的性子。
    “没事，能喝就行。”
    宋知许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给足了面子。
    “堂堂宋氏总裁，居然有这么舔狗的一面。”
    姜晚柠下意识皱眉。
    她的动作被郁衍捕捉到，轻嗤道，“说一下都不行？”
    “小叔你的礼貌呢。”
    姜晚柠在宋知许那边坐下，“宋先生是我的客人，你如果要这样，那我只能请你出去了。”
    郁衍的脸立马沉下来。
    姜晚柠当作没看见，卷起宋知许的袖子，露出有力的手臂，拿出刚刚从厨房带来的冰块，动作轻柔地帮他消肿。
    宋知许垂眸，一眼便看见姜晚柠雪白的脖颈。
    他比姜晚柠高，此刻坐着也比她高出许多。
    此刻姜晚柠低下脑袋，他稍微往下，就能看见微微鼓起的雪白的……
    他极为绅士，移开视线，却和郁衍对上了。
    “宋少把我的人打伤了。”
    倒打一耙的事情郁衍向来擅长。
    “是吗？”
    宋知许也不恼，“那就抱歉了，我只是想看一眼我喜欢的人。”
    他明显感觉手上的冰块突然重了重。
    “抱歉。”
    姜晚柠自然也察觉到自己的动作重了些。
    “没事。”
    宋知许自始至终都和郁衍保持对视，不想退让。
    “宋少给喜欢的人带的礼物呢？”
    郁衍挂着笑，却笑得极为勉强。
    姜晚柠收起冰块，借着动作来压下自己心底的慌张。
    “小叔管得太多了。”
    她不知道郁衍为什么会关注到宋知许带过来的东西。
    “紧张什么。”
    郁衍微微眯眼，视线落在她搭着宋知许手臂的那只手上。
    “郁少没必要步步紧逼。”
    宋知许视线坚定，情绪很稳定，“晚柠是个人，需要时间来反应。”
    “宋少倒是了解我这个侄女。”
    郁衍周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不知道的，还以为……”
    他刻意停顿。
    “宋少，你先回去吧。”
    姜晚柠起身，“回去后不要拎重物，应该就没事了。”
    宋知许看穿她的想法，思索片刻后点头。
    起身走到门口，姜晚柠跟在后面。
    “如果有需要帮忙，打我电话。”
    姜晚柠点头，“好，谢谢。”
    她看着宋知许离开走远，才收回视线。
    关上门转身，刚好看见郁衍拉开抽屉的动作。
    “你做什么！”
    姜晚柠立马上前拦住他的动作，随后将抽屉重新合上。
    “找烟。”
    郁衍被推开没有丝毫的不悦，右手插进兜里。
    姜晚柠看了眼他鼓起来的口袋，“你口袋里不是有吗？”
    “没有。”
    她指着他鼓起的口袋，“那里面是什么？”
    “你想知道？”
    郁衍直接双手摊开，靠着沙发，“自己来看。”
    姜晚柠，“……”
    她拿起宋知许的杯子往厨房走，“我这没烟。”
    郁衍喜欢抽事后烟，跟了他之后便养成了习惯在住处放烟。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习惯了。
    她出来后准备绕到另外一边，手腕突然被抓住。
    郁衍一个用力，她便倒在他身上。
    “下午给我打电话了？”
    姜晚柠撑着他的胸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腰间的手却用力不让她往后退。
    “我说了，不需要那两个尾巴。”
    “他们影响到你了？”
    郁衍神色淡定，“那换两个。”
    “这不是人的问题。”
    姜晚柠一个用力推开他，“我不需要别人跟着。”
    郁衍沉默着，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找人跟着我？”
    饶是姜晚柠这么迟钝的，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