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寓后，姜晚柠从包里掏出检查报告，又重新认真看了眼。
    最后接受她没有怀孕的事情。
    看来，最近要好好补补身体了，生理期这么久都不来。
    她将东西往茶几上一丢，便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出来时被沙发上坐着的人吓了一跳。
    她扒着门，拍了拍胸口，“干嘛一声不吭。”
    郁衍闻言，视线从电视上移开，看向她，“身体不舒服？”
    姜晚柠穿着睡衣，下意识捂了捂胸口，后面又觉得没必要，索性大大方方走过去。
    扫了眼桌面上的报告，“一时兴起，就抽血做个检查。”
    郁衍没过多追究，低声道，“你需要补补。”
    突然的一句，让姜晚柠有些摸不着头脑。
    门铃声响起，郁衍起身去开门。
    转身时，手上拎着几袋东西。
    “过来，吃饭。”
    他走到餐桌处，慢条斯理拆开包装袋，然后将饭菜摆好。
    姜晚柠看着他，心底最柔软的那处微微触动。
    他一个挥手间便是几千万的上市公司总裁，此刻安静坐在椅子上摆好饭菜喊她过去。
    姜晚柠神色迟疑，心里生出错觉。
    好像两人是寻常夫妻，她洗完澡出来，丈夫已经准备好饭菜，见她出来，自然地喊她吃饭。
    “愣住做什么？”
    郁衍见她不动，又喊了声，“饭要趁热吃。”
    姜晚柠起身，很快将刚刚离谱的想法甩开。
    她刚坐下，一碗鸡汤便放在了她面前。
    “油已经处理了，不会腻人。”
    郁衍知道她喝汤喜欢把上面那层油处理得很干净。
    姜晚柠拿起汤勺，喝了一口后觉得还行便喝下了大半碗。
    在门口守着的周淮安心里松了口气。
    郁衍坐在对面安静地看着。
    “你，看着我干什么？”
    姜晚柠放下碗，“我脸上有东西？”
    郁衍没回答，突然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出来时手上多了吹风机。
    “你……”
    姜晚柠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阻止的话还没出口，绑着头发的毛巾已经被拿下来。
    在柔和的黄昏灯光下，郁衍的动作轻柔而细致。
    他小心翼翼地吹着，仿佛是在呵护一件无比珍贵的艺术品。
    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晚柠思绪飘远。
    这不是郁衍第一次帮她吹头发。
    他有段时间很喜欢在浴室要她，每次结束后她已经累倒，完全没力气吹头发。
    而每次，郁衍都耐着性子帮她吹干。
    每次也会在她耳边叮嘱：头发吹干再睡，不然老了要头疼。
    ……
    当最后一缕发丝被吹干时，郁衍轻轻地放下吹风机，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她的头发。
    姜晚柠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神情。
    而门口的周淮安看得清清楚楚，郁衍的眼神专注而温柔，爱意仿佛要溢出来。
    今晚的郁衍，有些不对劲。
    这是姜晚柠的第一反应。
    “你又要做什么？”
    她侧着头看着他，努力想要看到他眼底。
    “你生日快到了。”
    郁衍避开她的视线，“想要什么？”
    生日……
    姜晚柠心里暗自念叨着。
    郁家只有郁衍和郁知礼记得她生日。
    姜晚柠是个拧巴的人，她觉得开口要来的东西没有意义。
    如果真心想送就不会问她要不要。
    所以每年郁衍问她想要什么，她就会说没什么想要的。
    但是这次，她神色认真，“什么都可以吗？”
    郁衍看着她眼底升起的希冀，没有记住点头。
    “你应该知道，什么可以要。”
    他站在她身侧，手有意无意从她发间穿过。
    “而什么，是我绝对不会给的。”
    她几乎是瞬间便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心底忍不住自嘲，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她想要的自由，他是绝对不会给的。
    “没有特别想要的。”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佛将胸腔的失落都宣泄了出来。
    “随便什么都行。”
    郁衍把手拿开，扫了眼还剩一大半的鸡汤，“还剩了点，喝完吧。”
    姜晚柠下意识想要拒绝，但又觉得如果拒绝又免不了口舌之争。
    省得浪费时间，她直接端起碗将鸡汤喝得干干净净。
    郁衍坐了一会之后便离开。
    这倒让姜晚柠奇怪，她刚刚都已经在盘算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拒绝他了。
    隔天早上，姜晚柠一到公司就接到了郁知礼的电话，“晚柠，下班先别走，我来接你。”
    “可是……”
    她还没说完，那边便挂了电话，连问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
    郁知礼喜欢在生日前几天为她庆祝，她也不知道原因。
    晚上六点，姜晚柠站起身收拾东西。
    突然感觉有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一抬眼，便撞进了郁衍那双深沉的眼里。
    她迟疑了一会，开口道，“郁总，有什么事吗？”
    “一起吃饭。”
    姜晚柠毫不犹豫拒绝，“我已经约了别人。”
    “谁？”
    郁衍抬手，单手撑在玻璃门上，挡住她离开的路。
    “大哥。”
    郁衍沉默好一会，最后松开手。
    她直接越过他往电梯那边走。
    走了几步后发觉不对劲，停下脚步。
    而郁衍越过她走到电梯那，刚好电梯门打开。
    他回头看着没动的姜晚柠，“愣着做什么？”
    楼下，郁知礼靠着车门等了好一会。
    看见姜晚柠时他兴奋地招手，“晚柠。”
    他上前，看向她身边的人，“小叔，这么巧。”
    “嗯。”
    郁衍点头，随后朝着不远处的车走去，“一起吃个饭吧。”
    郁知礼扭头看着姜晚柠，“你喊上小叔了？”
    姜晚柠摇头，“刚刚在门口撞见了。”
    郁知礼心底觉得奇怪，自家小叔向来都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
    不过他也没深究，都是一家人。
    姜晚柠上车后，脚边碰到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是一个红色的袋子。
    “哥，这是……”
    郁知礼系好安全带，缓缓启动了车子，“你的生日礼物。”
    “可是我的生日还没到。”
    车子平稳行驶在路面，郁知礼看了眼副驾驶的姜晚柠，“但我还是想在今天为你庆祝。”
    “为什么？”
    坐在后面的郁衍突然出声，“4.22是你来到郁家的日子。”
    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