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哼,夏柔身子一软,缓缓倒在了梦魂使的怀里,江焱伸手揽过她的纤腰正欲转身,猛觉身后一股凛冽的掌风袭来,不及细想,梦魂使忙抱着夏柔的身子就地一滚,向一旁避了开去。
“你是什么人,快放开她!”
来人正是四姐妹中的春玲,刚刚她返回途中经过院子时,突然看见夏柔正被一道人影拉着向前跑去,心下便知不妙,急忙跟了上去,到了近前才发现,对方居然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只是还不待自己出声提醒,那人就已经发难,夏柔很快就被对方制服。
情况危急,自己赶忙出手,总算是将人给阻了下来。
如此看来,今晚袭击秋晴、若雪她们的就是这个人,不过他究竟是谁?
不及细想,春玲看到身前的这名男子已然抱着夏柔站了起来。
“我让你放开她,听见没有…”
春玲气急了,眼前的男子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他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
“站住!”
眼见对方起身之后似乎要走,如此狂妄的姿态已经彻底激怒了女孩,下一刻只见春玲猛地挥掌,就冲着对方的后心拍了过去…
“你的对手是我。”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的同时,女孩的手上如遭电击,一股大力从斜地里挥出,狠狠的拍在了她的手掌之上。
春玲连退数步,受力的掌缘一片通红,待她转过头来却发现,刚才还倒在地上的夏柔,此时已被先前假扮自己的那名男子扛在了肩头,渐渐远去了…
而刚刚出手的击退自己的同样是一名年轻男子,此时正挡在自己的身前,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只听那男子微笑着说道:“在下霍惊鸣,青冥殿圣使,玲儿姑娘你也不必再反抗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跟我回去吧,有人想要见你…”
说着只听他顿了顿:“你的三个姐妹也想见你”
“青冥?你们是青冥殿的人?”
春玲似乎愣了一下,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对于青冥殿,她是知之甚少,因为那是一个快要被江湖遗忘掉的门派。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春玲有些生气的质问道,既然不是天皇阁的人,那想来若雪她们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青冥殿为何要抓我们,这一点自己还是要尽快弄清楚。
“玲儿姑娘这个问题,算是问倒我了,实话告诉你,原本今夜我们并不希望柳家留下一个活口,因为那样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你,你说什么?你们想要灭了柳家?”春玲倒吸一口凉气。
霸魂使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道:“但在今夜之前我们无意中听到了几位姑娘在庭院中的对话,就是因为这番话让我们临时改变了主意。”
春玲低下了头,她明白了,应该是因为今晚几个女孩儿在庭院中说出了誓死保护柳家的那番话,让这些人改变了主意,否则此刻自己怕是也难逃厄运。
“你们…你们就不能放过柳家么?就算我求你们了…”
春玲不知道对方与柳家究竟有什么过节,她也不想知道,因为就算没有青冥殿还会有天皇阁,若是等到他们出手,只怕到时候真的是屠戮殆尽,一个人也别想活下来。
霍惊鸣看着春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此时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儿似乎没有了刚见面时的那份凛厉,这一刻的她似乎憔悴了许多,也软弱了许多…
“总攻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都还在等我…”
霸魂使缓缓开口:“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你跟我走,要么我带你走,总之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留下来…
“你混蛋…”
女孩的脸颊剧烈的抽搐了两下,拔出腰间的短剑就冲着霸魂使狠狠刺了过去。
霍惊鸣眼神一凛,并指如刀闪电般的击向了女孩挥来的短剑…
“叮…”
短剑应声砸落在地,霸魂使顺势捉过了春玲的手腕,狠狠地扭向了身后…
“咔嚓…”
纤细的臂膀被猛地折断…
在女孩倒下的那一刻,霸魂使清楚的看见,她的眼角正有两行清泪缓缓滴落…
或许,还是不甘心吧。
青冥的总攻终于是开始了,没有想象中的火光冲天,杀声四起,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数十名的青冥殿弟子,鱼贯而入,他们手持砍刀,见人就杀,随着一颗颗的人头落地,短短片刻之间,柳家的外院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也许有人会觉得残忍,青冥终究是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可那些人是否知道,十五年前因为柳家,导致了烈阳门的覆灭,门中上下近百口人惨遭屠戮,这其中又有多少老弱妇儒,那个时候,那些手持屠刀的刽子手,又可曾想过同情、怜悯…
这是一个血色的江湖,轻谈道义只会让人觉得幼稚、可笑…
大规模的屠杀很快就结束了,零星的战斗也渐渐进入了尾声。
青冥殿的几位圣使和诸多弟子已经陆续聚集到了内院之中。
笛魂使此时正对着一旁的武义嘱咐道:“武师兄,劳烦你安排一队弟子,守住各个出口,在亲自带领一队弟子,彻查每一个房间、通道,万不可留下一个活口,我们的目的是震慑天皇阁,而不是成为武林公敌,记住了么?”
武魂使点了点头,招呼了两队弟子向外院走去。
安排妥当之后,笛魂使笑着看了看众人,说道:“那么接下来,就该去见见这幕后的正主儿了,也不知道他对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是否待见…”
明月西沉,满天的繁星也渐渐隐去,这是黎明前的一刻,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候,就如同一块幕布将这个世界完全遮蔽,伸手不见五指。
今夜柳员外始终难以入眠,外头发生的事情,他并非一无所知,甚至他早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天,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他也曾经抗争过命运,能想的办法他都想了,能做的他也都做了,奈何天意如此,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