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航景还是没有明白,老师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姜弈长倒是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叫他多去和那些志愿者沟通沟通。
航景:“我看起来有那么社牛吗?”
姜弈长点头。
航景:……
航景迷茫的拍了拍了自己的脸颊,然后又盯着那些脸色苍白的志愿者瞧了会,又屁颠颠的跑过去跟他们一起玩的。
姜弈长:“看吧,年轻人就是这么有活力。”
航景一小步一小步挪过去,直到走到了一位志愿者旁边:“嘿兄弟,你们来这都是干什么的?”
那名志愿者看了他一会,半晌才回话:“抽血。”
“抽血?你们这都快被抽成人干了吧!”航景惊呼一声,然后看到了那位志愿者的脸色,再看了看老师扶额的动作赶紧补救:“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们这贡献还挺大,哈哈,哈哈哈。”航景尬笑。
这位志愿者好像是看出了航景的脑袋不好使,也没在过多计较,只是心不在焉的回答:“每天都要抽三次血,每一次都抽200ml。”
“天啊,你们这不得死——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也太顽强……好像也不对,你们好勇敢。”
志愿者:你他妈会不会说话?
一般情况下一次献血最多就是400ml是比较安全的,不宜超过600ml的,超过1000ml的话,可能会出现休克的情况的,需要按照标准献血的。
抽血的情况就更少了,最多是30~40ml。
“难怪你们瘦的跟猴子似的。”航景。
百夜:别说,他还挺会损人的。
志愿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总觉得有点气急攻心,得赶紧做一下放松训练。
姜弈长正在那边喊:“小景!有时候不用那么真诚。”
志愿者脸部抽了抽:你们俩就是存心来气我的是吧?
航景:“你们为啥这么拼啊?”
“因为穷。”志愿者白了他一眼。
航景:……
这话好耳熟啊,我好像说过……
有点尴尬,不过没关系,我是阳光开朗大男孩。
【这个人设的嘴还挺有意思的。】
姜弈长见情况不对赶紧把航景拉了过来,就航景这个能把人说吐血的嘴强王者技能威力实在有点强大。
姜教授对于他学生的行为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找着话题说:“为什么那个研究员希望在他来之前你们好好活着?”
志愿者们手上的动作不停,跟着女志愿者做着瑜伽。
其中一个女生回答:“因为他们觉得我们有病。”
航景探出了头:“难不成还会怕你们做出什么自杀的行为吗?”
这下没有志愿者回答他们了。
“真的很奇怪耶!”航景震动他优秀的小脑瓜:“你们说自己没病,但是研究员接说你们之中有人有病。”
姜弈长揉了揉航景的脑袋:“有时候就算没有的事情,只要被定义,千夫所指,那便是有罪。多数人代表的不一定是正义,也不一定是真相。”
航景疑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然后又偷偷的跟姜教授咬耳朵:“老师,你真觉得他们没有病吗?为什么我觉得他们看起来挺……那个的?”
“那个是哪个?”
“那个就是——就是……”
“好了,不用说了,小景。”姜弈长打断了航景的话:“我们等着研究员来便可。”
航景:有时候我真的很不理解。
过了许久,门口才终于传来响动,随着一系列的滴滴声,铁门缓缓打开,那一名研究员也走了进来:“治疗得怎么样?”
姜弈长走上前,不急不缓的说道:“还行。”
这是一个不确定的答案,研究员锋利的眼神落在了姜弈长的身上:“具体是哪三个人?”
姜弈长没有忙着把人指出来,航景站在那群志愿者的旁边正偷偷的看。
“他们的精神状态都很好,我检查了一番,他们似乎都没有什么心理问题,我为他们做了一项放松训练。”
听到这里,志愿者们的眼睛亮了一下。
研究员却并不买账:“你怎么确定他们没病?你这个教授是假的吧?”
身份被质疑,姜弈长也难得冷了下脸,就算他脾气再好,也不能容忍这些晚辈轻易的指责长辈的身份。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诊断结果请换一个医生过来。”
航景:天啊!老师第一次这么强势。
研究员自然不能在这里找一个医生过来,这个心理教授能被批准下来他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更难提在这里找一个医生。
纵使心里不爽,他也得给他递个台阶:“那不必了,我相信专业人的结果。”
姜弈长心里憋了一口闷气,但他也不好随意发泄:“嗯。”
研究员压下心里的负面情绪,脸上还是一副拽天拽地的模样:“那麻烦姜教授今天过来一趟了,现在我来送你们回去。”
航景:这帮人怎么这么心高气傲?
姜弈长:“小景——”
航景:“我来了,老师。”
航景小跑着过去,来到了教授的身旁。
研究员这次古怪的看了一眼航景,航景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研究员缓缓吐了一口气。
“哦——那你怎么用那个眼神看我?”
“你看错了。”研究员斩钉截铁的说:“请出去吧。”
姜弈长回头看了一下这一群面无表情的志愿,然后才缓缓的跟随志愿者的脚步走出这个房屋。
白色应该是能让人感到心平气和的颜色,但是把人关在一个封闭的白色空间里就很令人压抑了。
铁门缓缓关上,志愿者们苍白的面容也随即消失在了门内。
姜弈长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志愿者待的地方需要这么严格把守呢?这里又不是什么监狱。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们晚上睡哪里?地板上吗?
研究员把他们带回了他们的研究室,姜弈长随手关上门。
关上门之后他们都没有说话,过了好几分钟,姜弈长才开口:“那些研究员看到的不一定是假的,他们脸上没有说谎的表现。”
“老师你还说你不会魔法……”
姜弈长没有理会航景的这一声抱怨,继续说道:“虽然什么鬼影还有吃人之类并不科学,也不存在,但他们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可问题是,他们是真的看到了。”
“等……等!等一下,这句话有点绕,让我没听懂。”航景捂了捂脑袋。
姜弈长:“他们看到的那些鬼影不一定是真的,但他们是真的看到了东西的,有可能是有人的恶作剧,那些鬼影和吃人的东西是假的,但是至少他们是没有撒谎的。”
“所以老师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没病,单纯是真的看到了东西,认为那些是什么恐怖的东西,然后研究员却认为他们心理出现了问题。”
“不,”姜弈长摇了摇头:“没这么简单。”
“研究员说他们之中有三个人心理有问题,可是如果按你刚才说的评判的话,所有的志愿者都说他们看到了,那应该是所有的志愿者都是有心理问题的,可是他为什么是说三个?”
“确实……那我就不理解了,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姜弈长深深的盯了一会航景:“他们看到的东西并不是那么简单,而且也就人并不想让他们暴露。”
航景跟着姜弈长的思路走:“所以说研究员说他们心里有问题,把他们看到的当成幻觉,这样就没有人知道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
姜弈长难得对航景有些赞赏,他这个傻徒弟终于聪明了一回。
“是,其实那三个有问题的志愿者并不存在,他也不会告诉我们是哪三个,他让我们找,谁让我们找出来了,以我心理教授的身份就直接可以给他们定罪了——他们有病。”
“其实如果当时我随便拉三个人出来说他们心里有问题,研究员都不会说什么。”
“哦!”航景猛然拍了一下脑袋:“难怪老师跟您当时说他们都没有心理问题。”
“可是,我不明白。”航景:“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究竟看到了什么才会这样冤枉,把一个正常人定义为精神病,这真的是现实中能发生的吗?
姜弈长走过去泡了一杯咖啡继续喝,过了半晌才回答了航景的问题:“也许是什么机密。”
航景的眸光闪了闪,随即又沉寂下来。
姜弈长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放下咖啡杯:“他们心理上确实还是有一点问题的,因为那个地方很压抑。”
航景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坐在那里一会儿我都有点心里不舒服,主要是太封闭了。”
“小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把一个室内建成那样?”
“我也不知道啊,正常人都不会那么建的,是我多少得开几个窗,而且门口上了太多门锁了,像关犯人一样,可他们只是志愿者啊。”
“对,为什么他们要把室内建成那样?我们都感到了压抑,建造者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问题,那就有另一个可能的指向了——故意为之。”
“故意的?”
“对,”姜弈长:“封闭的空间很容易造成心理压力,过长时间待在压抑的空间内人都会产生一定的心理问题,甚至是精神疾病,会发疯。”
“啊,这……”航景皱了皱眉:“那我提前说哈,我得阴谋论一下,是不是这个是研究所有问题拿这群志愿者做什么心理实验?”
随即航景否定了一下:“不对,他们说这里是做药剂研究的,跟心理扯不上什么大关系,难不成拿他们做研究吗?”
航景的脑子在那里自顾自的想,姜弈长也没有打扰,他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是高铭创作的精神病患访谈记录。
该书以访谈录的形式记载了生活在另一个角落的人群(精神病患者、心理障碍者等边缘人)深刻、视角独特的所思所想,让人们可以了解到疯子亦或是天才真正的内心世界。是国内第一本关于对精神病人人文关怀的文学作品,内容涉及生理学、心理学、佛学、宗教、量子物理、符号学以及玛雅文明和预言等众多领域。
里面有几句名言是这么说的:
“如果这个世上只有恶魔,那就没有恶魔了,就像这个世界只有神就没有神一个道理。”
“你们都是神好了,我甘愿做恶魔,就算你们全部选择光明,为了证实你们的光明,我将是最后一个撒旦。这!就是我的存在!”
“流逝的不是时间,流逝的是我们。”
天才与疯子,就在一念之间。
姜弈长对于这本书其实有另一番心得,但现在并不是聊这个的时候。
这座孤岛很偏僻,没有什么船会航行过这里,在这里建一所研究所无疑是很隐秘的,但关于这所研究所真正的研究对象到底是什么只有高层知道。
这群志愿者又是从哪里来研究员并不关心,就像他一样,哪怕是一位心理教授,研究员们也并未表示尊敬。
研究所外边的有一片树林,里面漆黑隐逸,还时不时有野兽出没,其实他一上岸就感到不对劲了。
姜弈长认为自己虽然比较古板,但也不至于不了解科技研究,这所研究所,实在是有很多违和的地方。
姜弈长站起身,走到洗手台洗了把脸,抬头看见镜子里好像有黑影一闪而过,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姜弈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年轻好几岁,脸上还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姜弈长怀疑自己眼花了。
【哦,没有我本人好看。】
【自恋。】
百夜皱了皱眉一副迷惑的样子,然后又重新低下头洗了一把脸,再抬头。
百夜:……
头一次感觉这么奇怪,百夜将手伸了上去,在手碰到镜子的一瞬间,镜子突然从触碰的地方开始裂开,然后猛的爆炸,碎片飞溅,有一块划伤了百夜的脸。
百夜:如果不是要演戏,我真的一刻都不想装了。
〔笑了,家人们,看到他受伤我就爽了。〕
〔真的笑拉了家人们。〕
〔我很开心啊!!!〕
〔哈哈哈哈哈!〕
〔连镜子都看不惯他这种作风了,上天要给他一个惩罚。〕
航景听到动静赶紧冲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地上一地的镜片。
航景:?
航景不可置信的看向姜弈长:“老师,你更年期?”
姜弈长:……
〔哈哈哈哈哈,松与衫这次的人设真的好欠扁。〕
〔说的好,继续说,我爱听。〕
〔松与衫:抱歉,我这是故意的,不约。〕
〔禁止让松与衫本人下场!〕
〔装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哈哈哈哈,笑的我肚子痛。〕
〔话说那本《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我也看过,什么时候呢……我看完后觉得我是精神病。〕
〔看完了都疯了。〕
〔没这么夸张,少云。〕
〔谁是少云?〕
〔……〕
〔你是?姜弈长?本人?〕
〔噗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弹幕这么好笑?本来我很生气的,结果……〕
〔更生气了。偷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