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笑的故事。”
“是,你觉得好笑,我也笑过,但现在我笑不出来,因为你让我跪下,我不认。”
“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在坚持什么?”
“呵,至少我还保留有善良的一面,而不像是被牧羊人赶着的山羊,只会顺从。我宁愿死也不愿意恶心的活,我们都会受到报应。”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合群才终将受到抛弃,没有人在意你是否正确,多数即是真理,没人知道真相,可他们从来不需要真相。”
“我觉得我跟你说不下去了,你和他们一样……”
“当然,所有人都是自私的,就跟这个世界一样。”
“……”
“从古至今,为了某些人的利益,宗教让我们忍耐顺从,法律让我们约束自己,对于我们来说,遵守就是真理,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你信上帝?你还是不是科研人员了?”
“我信。因为除了上帝,没人救得了人类。”
“歪门邪道!”
“你应该知道人类在自然灾害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我们就他妈什么都不是!”
“呵呵——我倒是看出来了,我们都是无知且残忍的。我一直保留了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所有东西都要刷的那么白?现在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就像放屁一样。”
“你在讲冷笑话吗?”
“总有一天博士也会在这些白色的迷宫一样的地方迷失自我,连自己都找不到的!真理全他妈是在放屁!”
“哈哈哈,有道理,当笑话说给其他人听。”
“我是认真的!你难道就不奇怪吗?”
“奇怪啊,但我会保持沉默。”
“你……唉,算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56号实验体在哪?”
“在那!我带你去吧,对了,见到博士以后你就不能再乱说话了。”
“我知道,我知道……”
……
百.听墙角.夜:有意思。
百夜在他们走之后拉着暗再次出去了,不用怀疑,那个15岁的未成年应该就是航景不是松与衫。
松与衫只是未来的航景的扮演者和现在的就是航景本人。
松与衫和航景从来都是两个人,但松与衫的演技将航景演得淋漓尽致。
航景在三年前的研究所也就不可能在未来中是一个不谙世事,一心一意想学心理学的傻白甜。
松与衫的演技太好,如此便每一个细节都昭示着航景的问题。
航景与费延的关系不一般,先排除航景是斯德哥尔摩效应。
斯德哥尔摩效应又称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又称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征,是指罪犯对罪犯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罪犯的情结。这种情绪导致受害者对受害者产生好感、依赖,甚至帮助受害者。
人质会对劫持者产生心理依赖。他们的生死控制在劫持者手中,劫持者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不胜感激。
他们和劫持者一起命运,把劫持者的未来当成自己的未来,把劫持者的安全当成自己的安全。
所以他们采取了我们反对他们的态度,把救援者当成敌人。
航景并不是这种人,他并没有什么心理问题,或精神问题。
那么费延以航景来说这是特殊的存在。
这个特殊存在应该不是亲情。
首先航景曾说过他是孤儿,那么费延就不可能是他的亲人。
虽然这种话是在航景逃跑发疯时说的,但,航景当时可没有真的发疯,要说那些怪物,他可能早见过了。
事实上,其实还有一种关系——那便是领养。
航景倒也算是一种邪神的养料。
痛苦麻木是邪神的养料,但是痛苦不是这个副本的附属品,可这个副本一定是建立在负面情绪之上的地狱。
百夜说过,这个副本所有的npc以及玩家都是邪神的养料罢了。
这种不三不四的神,以目前来看,b级副本,最后是不会降神的,但这又不是一定的,不是吗?
百夜随心所欲的在这个实验所中穿梭,对,这个地方的位置熟悉像自己的家。
不过事实上只有一个研究员带他们走过,还是去志愿者那边的路上,可有谁规定了只走一遍就一定记不住了?
如果有,那很遗憾,百夜是这个规则的打破者。
他只一次就可以在脑中自由的构建这整座实验所的路线。
百夜很狂,但他有狂的资本,还有一个无论他怎么搞事都一一心帮忙的家伙,有些时候,百夜是挺恶趣味的。
天才不是形容百夜的,因为太弱了。
比起天才或许有更适合的称呼。
他们顺其自然的摸进了费延的个人研究室,这件事确实说的上巧,因为百夜的目的从来不是这里。
可是他向来都很幸运啊。
世界是眷顾他的。
如果有观众在的话,他们或许会为这个地方大吃一惊。
只是因为这个实验说我像个迷宫纵横,还有人能摸进疑似boss的老巢,简直匪夷所思。
暗无所事事的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重新看向百夜。
百夜慢悠悠的逛,这里到处都是福尔马林以及一些瓶瓶罐罐,有些用的英文标签帖子甚至有一颗漂浮在罐装中的眼球。
沿墙摆放着许多玻璃罐,里面有一些干燥的药剂,桌子上有一些瓶子,里面有花花绿绿的液体。
有些罐子的顶端连着一根导管互相纵横,交织,像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最终相连。
百夜看到一张实验台桌上有一个八音盒。
“赞美 赞美
耶稣我亲爱的救主
全地歌唱主的妙爱显明
天使天军高声赞美慈悲
救主尊贵荣耀
都归我主圣名”
这个声音听起来像一个很年迈苍老的声音。
“我王 赞美救主
传扬他极大的仁爱”
百夜挑眉,这些东西可不像是费延会拥有的,且不论他信不信基督教,就单纯这种并不流行的赞美耶稣的诗歌,以他博士的身份,多少也是看不上的。
那这就有意思了。
信仰基督教的可不是费延,而是他的父亲。
费延说他讨厌他的父亲,却留有这个八音盒。
费延表现的一直都很矛盾,他从头到尾都说自己不信,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但却并不能解释他到底在研究这种人体实验做什么的。
可以推断出费延在说谎,他一直想否认的是这件事还是他本身?
痛苦没人能幸免,哪怕是博士也一样。
唯有百夜,站在更高的领域,俯瞰众生,却无一人察觉。
——究竟谁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