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出长江口,驶入东海,南下。
又几日,大将军郑森的伤势见好,珠珠四人准备告辞而去。
大将军郑森一再挽留。
珠珠说我们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等我们办完了事,拿到了该拿到的东西,我们会回来找你。到时候帮助你招兵买马,把满清鞑子给赶回老家去。
郑森见四人有要事在身,无法强留,遂命令手下去为四人准备好离开的船。
就在这个时候,有士兵报:陈军师与冯将军来了。
郑森闻报大喜,对着珠珠四人说:“陈永华与冯锡范来了,你们也正好见识一下我左膀右臂的风采。真是天算不如人算,老天也要再挽留你们一天。今日就让我设宴为你们四人饯行,你们明日再走不迟”。
郑森话音未落,两个年轻男子走上了甲板。
一个身着浅色长袍的清瘦男子,面如冠玉,唇若抹朱,眉清目朗,身长八尺,飘飘洒洒有神仙之概。
清瘦男子微笑着对郑森抱拳:“永华见过郑大将军”。
郑森欢喜,对着珠珠四人说:“这位就是我的军师陈永华,他在江湖上的名头可是赫赫有名”。
陈团团说是不是江湖人称陈近南的就是他。
清瘦男子陈近南微笑说:“正是在下”。
陈团团说,江湖盛传:平生不见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今天见到了本人,更强于盛传啊。
陈近南十分谦虚,微笑说道,都是江湖朋友胡话,姑娘不必当真。
陈近南谦虚有礼,第一次见面,就给人一种亲近之感。
走上甲板的另一个人穿灰色长袍,腰中配着一把长剑。他相貌丑陋,一脸横肉,眼高于顶,不正眼看人。他双目如电,只是向着珠珠等四人斜眼扫了一眼,珠珠的心脏就狂跳不止,这个人物看来是不好惹。那眼神儿,怎么就这么令人讨厌,这么令人厌恶,有机会得教训教训他。
郑森介绍说,这位,冯锡范冯将军,也在江湖上是大大的有名,人称“一剑无血”的就是他了。
珠珠见了这个冯锡范很是不舒服,说道:“一剑无血”啊,听起来挺吓人的,等会儿叫伴月跟他比划比划,伴月的承影剑一定会让他浑身无血”。
冯锡范斜眼抱拳说道:“这位小姑娘说的正好,冯某人最喜欢和人比剑,也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承影剑”。
郑森大笑:“正好,正好,伴月公子剑法高超,我的冯将军也是难求一败啊”。
伴月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不便推辞,只好说冯兄剑法高超,到时候还得让让小弟。
冯锡范面无表情:“彼此彼此,好说好说”。
…
大将军郑森在旗舰议事厅设宴。
郑森座于上首,陈近南与冯锡范座右席,珠珠四人座左席。
席间,郑森频频向橙二、伴月敬酒,并不断的说着感谢的话…云云。
对面的冯锡范面无表情,双眼冰冷,斜眼看人。
酒过三巡,郑森落座,对珠珠说:“我知你与橙二伴月并不是兄妹,陈团团也不是橙二的妻子,你们四人出现在长江口,我本怀疑你们是江对岸的敌人。幸好,有敌人刺杀我,使我看清了你四人是真正的英雄豪杰,你等救命之恩,我永远不会忘记。让我斗胆问一下,诸位到底是什么身份?家住何方?也好让我日后报恩有门”。
珠珠说:“不用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用报恩。你要真想报恩,就狠狠的打满清鞑子就行,就是给我们报恩了”。
对面的冯锡范冷冷的说:“不愿意留下真实姓名,莫不是有什么阴谋,或者说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珠珠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冯锡范,见他这么说话,更是来气,“你说,我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冯锡范不冷不热的说:“刺客行刺大将军,你们该不是提前知道吧?故意救人,这么做,是想取得大将军的信任,然后,再施展你们的秘密计划”。
珠珠说你放狗屁,要不是我们,你们的大将军早就没命了。
小姑娘这么说话,冯锡范强压怒气:“听人讲,刺客多么、多么的厉害,就你们几个…几招把人打跑了,冯某深表怀疑”。
珠珠说你怀疑?你怀疑你就试试,让你看看是不是几招就把你打个狗吃屎。
珠珠说话一点儿不客气,一点儿不给人留情面。冯锡范一脸怒容,气的说不出话。
大将军郑森大笑说,我正有此意,让我的冯将军出场比划比划。
珠珠对伴月说,他不是号称什么一剑无血吗?你去教训教训他,什么人都敢叫一剑无血,你给他放点儿血。
冯锡范嚯的站起,拔出长剑,走入场内,对着伴月说:“请”。
伴月无奈,也走入场内。
军师陈近南起身说,大家都是朋友,还是大将军的救命恩人,双方切磋切磋即可,千万不要真来,两位点到为止。
珠珠嚷嚷,伴月,把那个一剑无血叫稀饭的,脸给他打肿了再说。
冯锡范气的脸涨的通红。
橙二低头偷偷的笑,心道珠珠这个小丫头,当真是公主病犯了,瞅谁不顺眼,就得教训人家。冯稀饭啊…冯稀饭,你可到了霉了,脸要是打肿了,恐怕稀饭也喝不下啰。
看来这个冯锡范也是不得人缘,平日里骄横惯了,连大将军郑森也想让他出出丑,灭一灭他的威风。
伴月还想说句客套话,刚一抱拳。冯锡范早已拔剑在手,迎面就是一刺。
这一刺,指向的是伴月的咽喉。
“一剑无血”,这个名头原来是这么来的,点人穴道,一剑封喉。
这,哪里是切磋,这是要人命的。
伴月原想比划一下即可,现在看来不出真招就得送命。承影剑,一尺一寸,从伴月袖口中滑落,伴月握剑在手。
冯锡范的长剑来的迅猛。
伴月的承影剑削铁如泥,伴月不想在剑上占冯锡范的便宜。
伴月身形一转,轻轻让过冯锡范的一剑,右手一抬,承影剑已经抵在了冯锡范的咽喉上。
一招,只是一招,冯锡范输的一败涂地。
冯锡范脸白了、又青了。
自己自幼练剑,剑法上从无敌手,今日一招败北,还在大将军的宴席上,这让人脸往哪里搁?
伴月撤招,承影剑收回袖子中,说道:“范兄,承让了”。
看看冯锡范还傻愣在当地,就不再理会,回身向坐席走去。
冯锡范此人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今日丢了人,哪肯干休。
冯锡范忽然一剑刺向了伴月的背心。
珠珠惊讶的大叫:“伴月…”
郑森与陈近南大喊:“不可…”
剑太快…剑太近…,伴月毫无防备。
剑,已到肌肤,彻骨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