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过年不回家了?”
白芸清的声音从电话里吼出来,吓得一旁削苹果的姚景,差点一刀砍在自己手上。
江白鸽瞪了他一眼,拿着手机,进了卧室。
“妈,你别激动……”
江白鸽确认房间门关好后,压低了声音,小声劝。
“我也是因为在学校这边找了一份不错的实习,所以才……而且,说不定过年的时候放假,我就赶回去了呢……”
“家里缺你实习赚的那几个钱吗……”
白芸清努力顺了口气,心里已经在计算,到底要给自家小财迷女儿多少钱,她才肯乖乖回家。
“话不能这么说啊妈,实习的价值不在于赚钱嘛。”
“可我记得你不是想考研,还是保研的吗?你忘了……安京大学?你梦中的高等学府……不考了?”
江白鸽叹了口气:自己这妈咪,记忆力可真好。
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可是我实习的这个公司,有不少安京大学的学姐呢,你想,如果能得到她们的帮助指导……”
“真的?”白芸清果然动摇了,“可是……她们都读了安大了,怎么还会回林城呢?”
“妈!你可别看不起林城啊……人家回来建设家乡,又有什么不对?再说了,我要去的这家可是个大公司,当然在全国都有分公司啦……”
白芸清好像是被说服了,就在她准备说“那你自己小心点”的时候,在旁边听了好一会儿的江华涛突然开口。
“女儿,你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哈?”
江白鸽和白芸清同时发出疑问。
江华涛却振振有词:“说你是为了实习不回来,我怎么这么不信呢……而且,现在不是很流行吗,大学生同居……之类的?我前两天还看到有个新闻,是一个大学女生与男友同居,未婚先孕,男友却不愿负责……”
她爹一天到晚都在看些什么?
虽然,说的也不是全错……不过,在他眼里,难道女儿就是这样的人?
可江华涛不知道江白鸽的想法,还在说。
“我告诉你,男人的嘴,那些甜言蜜语啊,是最信不过的!你是女孩子,得自己保护好自己……别太早就被男人绊住了腿脚。”
这话江白鸽是信的,毕竟只有男人最懂男人。
“你放心,爸,我现在一心只有读书和赚钱,等我有了钱,还怕没有男人吗?”
江华涛和白芸清对视一眼,仿佛在说:我好像也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在江白鸽再三保证自己会争取过年回家之后,白芸清和江华涛还是勉强同意了她的请求。
紧接着就是期末周了。
好在到了大三,中文系的期末以论文为主,不需要像大二那年那样拼命背书复习,准备考试。
反倒是选修的英语双学位,需要下苦工准备一番。
“你又要去那边了?”
宿舍里,林星然看江白鸽下课回来就收拾书包,就知道她又要离开了。
她们已经大三,辅导员不会再经常查寝。
但是,江白鸽每周总有那么几天不在宿舍,还是得告诉室友的。
为了不让温眠和周龄想得太多,江白鸽和林星然一合计,没告诉她们,她是与姚景在外面住。
只说是家里有亲戚在这边工作,一个女孩子晚上害怕,所以才经常去陪。
但林星然是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
“那你的双学位期末考怎么办?”
江白鸽耸了耸肩:“没事,那边比较安静,还挺适合学习写作的。”
而且遇到不懂的地方,也能和姚景商量。
不过,也许姚景其实并不在意自己的成绩。他就像这个世界的过客,学什么都不是很尽心。
江白鸽总觉得,也许解决完刘姝桐的事情,他就会消失了。
不知道那时候,林星然、宋思文——甚至包括她自己,还会不会记得他……
“对了,反倒是思文那边,还得麻烦你多费心了。”
和姚景不一样,英语这门课对宋思文是很重要的。
这不止意味着她能否考上安京的大学,更关乎着她未来殉职的命运,能否提前被改写。
林星然笑着点头:“以前倒不知道你这么圣母……一个刘老师还不够你操心的?”
谁说不是呢。
以前江白鸽一直觉得自己讨厌人类。
可没想到,重活一次,没想到除了写文,还仿佛点亮了“百分之百见死必救”技能……
“希望刘老师的事情……这个寒假,能见分晓。”
期末周说慢也快,一月一过,就到二月了。
本专业的考试只有三门,很快结束。但双学位的考试稍微晚一些,等她们考完,学校里已经不剩多少人了。
“终于解放了。”
考完最后一门,江白鸽和林星然马不停蹄回宿舍收拾东西。
温眠没有双学位考试,已经撤了。周龄读的法学院的双学位,是第二学期开学考上一学期的期末考,所以也回去了。
林星然知道江白鸽当天就要回丽景山居,所以也买了晚上回家的车票。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林星然抱了抱江白鸽,“别让姚景那小子……占了便宜。”
“什么年代啦,和帅哥一起住,谁占谁便宜还不好说呢。”
江白鸽对着林星然,指了指肚子:“那小身板还看不出来,居然有六块腹肌……比八块差一点,但也不错啦。”
“你啊!”
很好,这审美是一点没变。林星然笑着摇了摇头:“怪我……居然会担心你!”
***
江白鸽回到丽景山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她打开房门,姚景还没回来。
正好,常年独居的她,更喜欢独享这两房一厅的宽敞。
毕竟,上一世她离开家后,住过最大的面积,也不超过十八平方。
这时,安静的房间里,再次响起滋滋的电流声……
楼上又有动作!
今天小钰和海海住在刘姝桐家,所以会制造出这种声音的,只可能是陈波或张叶。
江白鸽连书包都来不及脱,立刻就冲向了卧室。
可她只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几个词组:“……定了……就……下午……对,星期三……”
结束了?
她一把抓过桌上的接收器,使劲摇晃了几下,崩溃地瘫坐在地上:这个关键的时候,楼上的对讲装置竟然……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