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不会拦你，甚至我还希望你能够这么做，我与其他的灵不一样，即便你将这一缕本源吞噬，我依旧能够存活，而且是不再受这一缕本源束缚的存活。”一道老人的身影从林川身前的本源之中走出，身着一袭宽松的黑袍，长着一张让人看上去就容易生出好感的面庞。
    林川不动声色，微微探出感知，果然，他在面前老人与这一缕本源之间感受到了一股很深的羁绊，但又与林川之间见过的神物之灵和神物之间的联系有细微的不同。
    林川选择了暂时相信面前的这位老人。
    “但是想要吞噬这一缕本源并没有这么容易，若是寻常，这是足以让你一步登天的机会，但是如今，你还有一位竞争对手。”老人继续开口。
    “是那位妖皇元？”林川神色一动，能够被这位说为对手的，他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那位了。
    “看来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并未感到多么惊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真武大陆有多么不凡，林川能够知道这些，也倒不算多么稀奇。
    “若是没有斩道出手，那位小妖皇的意识依旧能够长存千万年岁月，但只要你开始吸收这一缕本源，那位小妖皇绝对会出手阻挠，若他准备充分，这甚至会成为他夺取这一缕本源的最佳时机。”老人继续开口道。
    闻言，林川的目光微微一凝。
    “前辈之前所说那位没有以这一缕本源的身份走出，斩断了与这一缕本源的联系又是何意？”林川也不知道如今是不是吸收这一缕本源的最佳时机，准备出去之后再与剑祖几人商量一番，在没有彻底摸清楚妖皇元的底牌之前，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为好。
    老人之前的话，林川有些没听明白，他对灵也算是有些了解，之前幻云界哀嚎深渊底部，那位天命就是彼岸之花诞生的灵，他也是斩断了与彼岸之花之间的联系，才能够坐视林川将彼岸之花带走。
    以林川如今的境界，已经彻底明白当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最开始那位天命肯定是想以彼岸之花的身份走出哀嚎深渊，结局显而易见，他失败了，于是他选择了另一条路，那便是自斩与彼岸之花上的联系，以全新的身份离开哀嚎深渊。
    他显然还是失败了，直到林川来到哀嚎深渊底部，带走彼岸之花之后，天命才能够真正走出。
    林川对这一段经历印象还是比较深的，哪怕如今也是如此，尤其是对追杀精灵始祖那位的身份，还有将二人都镇压的那位无敌存的身份。
    林川自己有了一些猜测，不过其中仍旧有些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大概是三百万年前吧，这一缕本源诞生了自己的意识，我本以为他会以本源的身份走出，彻底终结无尽虚空的时代，甚至我做好了与妖皇元那一缕意识搏命的准备，但他选择了自斩与这一缕本源之间的联系，离开了这里。”老人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若是不出意外，他如今也是一位诸天道的强者了。”
    “诸天道......”林川低语一声，脑海之中出现的不是剑神，而是那位万法天君，在他所看到的片段之中，万法天君的武道之路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没有瓶颈可言，而且起源大道衍化万道不就是另一条通往诸天道的路？
    相较于剑神，或许这位万法天君更像是老人口中所说的那位。
    不过在林川的心目之中，依旧是更加倾向于剑神一些，只不过心中多了一个备用人选。
    “晚辈有个问题不知该问不该问。”林川看向面前的老人，有些诚恳道。
    “你若是能够赢那位小妖皇，老夫还要活在你的庇护之下，又有什么问题是不能问的。”老人轻笑一声。
    “当初的那位诸天共主究竟是何种族？”林川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根据他自己的猜测，诸天共主多半同样是一位先天生灵，但也有可能是来自某一个小族。
    林川更倾向于前者，那位诸天共主在短短的一两千万年的时间里，不仅仅开创出了流传至今的武道体系，更是一跃来到了道主之境。
    他一直感觉自己的天赋很高，剑神的天赋很高，但那位才是真正的亘古第一人，哪怕是人皇，祖神在这位面前也只能沦为陪衬。
    “那位是天人族。”老人似乎在回忆，最终仍然有些不确定道。
    “天人族，天族和人族的混血吗？”林川低语一声，他从未听说过什么天人族。
    “是这个意思。”老人点了点头。
    这个答案是林川不曾想到的，种族混血，这在林川的眼中已经不是多稀奇的事情了，不过绝大多数混血，在武道上的天赋都不算特别出众，至少在林川的眼中不算出众。
    唯一能够入林川眼的混血只有一位，那就是帝者无疆，不仅仅是混血，而且是神魔混血，能够走到超脱极致的地步，而且在迈入超脱极致没多久就能够与天星古祖争锋，足以说明其天赋。
    在林川见过的这几位外来超脱之中，九幽大帝的天赋无疑是独一档的，未来多半能够迈入斩道，其次便是精灵族始祖和帝者无疆了。
    “那位当年太惊艳了，以一介凡躯，还是后起之秀，却硬生生压得诸多先天生灵抬不起头，当年祖魔，祖神，灵祖，鬼祖，幽冥道祖......一位位先天生灵何等惊艳，却都败在那位的手中......”老人有些感叹道，语气中的惋惜几乎溢于言表，仿佛自己就是曾经的败者之一。
    “不过败在那样的人物手中，也怪不得他们。”老人最终叹了一口气，恍若释然。
    林川本来是想从种族上推断那位究竟是剑神还是万法天君，没想到居然得到那位是天人族的消息。
    不过从老人的口中，居然再次听到了除祖魔，祖神以及灵祖外其他先天生灵的名字，至于为何这些名字没有传下来，恐怕就是那位诸天共主的手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