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招待所后,从前台到房间的服务员,都已经提前获悉了她们要来的事情。
房间床铺什么的都安排好了。
而那个门卫把她们送到前台后,立即就快步去通知他口中的邢主任了。
然后没过多久,一个气质各方面都很像秦洪的中年人,匆匆而来。
倒不是说他们的长相相似。
而是那种都是大佬身边一号大管家的气势,十分的相像。
不用问,也知道这位邢主任在沪市这边,估计也是个和秦洪地位差不多的主。
“陌颜同志吗?你好!我是刑天,黄书记的秘书,今天傍晚就收到了电报,说您带着裴崽崽小同学今天能抵沪,只是电报上也没说您的火车是什么点到站,我派人去了火车站没接到您,还以为今天估计到不了,没想到二位还是如期到了,这一路辛苦了吧!”
“是不是还没有吃饭?招待所的厨房24小时都有人值班的,我这就让人给二位送点吃的去房间可好?”
不得不说,这位刑天主任是很有亲和力的,人也极其的健谈,看着似乎比秦洪要圆滑的多,但是又不给人世故的感觉,反而觉得挺亲近的。
就可见坐他这个职位,并没有旁人看着那么简单。
“邢主任你好,我是陌颜,这是我的女儿裴崽崽!很高兴见到你!我们的突然到来,给你的工作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陌颜现在也是会说客套话的了。
“嗳?怎么能说是麻烦呢?分明是欢迎都欢迎不来的贵客啊!我和秦洪可不是外人,我们可是当了四年同寝室的大学同学,后来一起党校进修又是同班,那是铁打的交情。”
“只不过后来分配工作,这家伙坚持回他的家乡山南,我呢也回了沪市,一别就好多年都没见上面了,这次他破天荒头一次给我拍电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咳,看我一个高兴,都忘了领你们去你们的房间了,走,陌颜同志,先去房间,剩下的再细讲。”
看得出刑天是真的挺开心的,这做不了假。
陌颜倒是没想到秦洪还真有这么铁的关系在沪市。
一份电报,让人家从上到下安排的妥妥帖帖的,还愣是等到这个点,早该下班回家的时候,还在单位等着。
这倒让陌颜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早知道应该先来招待所安顿的。
进了房间,是个套间。
外头是个小客厅,带沙发和茶几,里面才是客房。
住宿条件出奇的好。
裴崽崽都惊讶,果然不管什么年代,并不是没有好的物质条件,而是普通人没资格享受到而已。
这房间的格局和布置,妥妥的后世商务套房的配置。
“陌颜同志,房间有24小时热水,不过喝的水只能喝热水瓶里的,水龙头里的热水是锅炉间的水,洗漱泡澡没问题,喝的话,会有一股子味道,我怕你们会觉得不习惯。”
“邢主任,您别忙活了,我们自己能安顿好自己,其实这次我们娘俩来沪市,也没有别的什么重要的事情,纯粹就是来玩一下的,顺便购购物,买点山南见不到的东西。”
“您日常该工作就工作,我们不想耽误你,您也不用太费心的替我们安排,沪市就这么大,我们随便自己就能逛了。”
叫陌颜说,秦洪不安排的话,她和崽崽的行程会更自由。
可秦洪也是好心,既然都安排了住的地方,她也不会不领情。
只是不能叫刑天太过费心,毕竟这人情后面都是秦洪要还的。
秦洪还了人情给刑天,她势必多少也就不太好拒绝秦洪提的要求了。
当然秦洪未必会对她提要求。
可不管他提不提的,自己也不能装不知道,没看见吧。
所以说啊,这世间,最怕人情债。
绑着绑着,就越绑越多了。
“哎,不忙,最近都没什么紧要的工作,难得你们远道而来,必须给你们招待好,陌颜同志你可不要有什么负担,我和秦洪真是铁哥们一样的关系。”
“更别说江书记和我们黄书记,那也是一起革命过的老同志,老战友了,江书记还特意打了电话到我们黄书记的办公室,让我们黄书记务必要好好照顾好我们的裴崽崽小同学呢!”
“所以啊,别说我接下来没公务,就是有,那我最大的任务就是让我们裴崽崽小朋友在沪市玩得开心,就是不知道裴崽崽小朋友愿意不愿意给刑伯伯一个机会,给你当个导游呀?”
说着,就见刑天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漂亮的布娃娃,递向了裴崽崽,“送给可爱的裴崽崽小朋友,这是刑伯伯的见面礼,你喜欢吗?”
裴崽崽看了看陌颜,然后就缓缓地接了过来,“谢谢刑伯伯,崽崽很喜欢!”
听她说很喜欢,刑天大大的松了口气,说真话,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和这么小的小娃娃打交道。
偏偏秦洪那家伙的电报上,清楚的写着,一定要对裴崽崽热情和友好,甚至可以不用特意对陌颜热情,只要照顾好孩子,就比什么都强。
可见秦洪是拿捏准了陌颜的宠崽无底线了的。
如只单单一份秦洪的电报,也就算了。
偏生山南一号首长江镇国江书记也亲自给他老板来了电话,这就不仅仅是秦洪私人对他的拜托了。
这位陌颜同志一定是有其他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来历。
左右到了他们这个位置,连自己的父母妻儿去了对方的地盘都不至于又是拍电报,又是亲自打电话的。
所以,别说刑天不会不上心,就是黄书记,都再三交代他一定要把这次的招待做好,最好能摸清楚陌颜母女的真实来历就更好了。
刑天觉得黄书记似乎有了一些猜测,但是还不肯定,因此需要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提供一些佐证给他。
这就令的刑天既觉得好奇,又觉得很有挑战性,心里下了决心,一定要搞清楚陌颜母女俩如此特殊,究竟是为了哪般。
所以,不就是哄小孩吗?
他就不信了,那么多心眼城府深如大海的老油子们,他都轻松拿捏了,还能哄不好裴崽崽一个不到四岁的娃娃?